赫连初回到客栈的时候,寒清绝已经在下面等候了,看着她与洛海清一同归来脸色沉了下来,走到她的身边拽着她的手腕带着她转身离开,洛海清看着他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可心中却满是苦涩。
他可以笃定,寒清绝等到解毒了之后,一定会回到从前对赫连初不理不睬的模样,他担心的是,赫连初会迷失在寒清绝的温柔乡之中,难以自拔,若真的这样,那等到解毒之后痛苦的还是她。
寒清绝将赫连初拽到房间内,狠狠的将房门砸上,一脸不解的看着赫连初,满是怒意的问道:“你究竟想要怎么样?我跟你说过了,不要与其他的男人走的太近,你当我不存在是不是?”
赫连初挣脱开寒清绝的钳制,眼神之中满是悲伤,她明眸抬起,但里面全是冰冷,“该是我问你究竟想要怎么样吧?我承认我用了情毒是我的错,但是我已经明白了,我想要努力的弥补,将一切拉回正轨,所以我拜托你,不要再这样了可以么?”
“你的身后,还有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她在临水城等着你归去,我知道你心中爱的是她,不过是因为情毒不得已才说出的这些话,所以能不能请你克制一下自己呢?”
“有什么话,咱们便留在最后去说吧,等咱们到了情人谷,解了你的毒之后,咱们再说吧!”
寒清绝皱着眉头看着赫连初,心中满是气愤,他走到赫连初的跟前,看着她的眼睛,冷冷的问道:“那我究竟算什么?你说爱就爱,说不爱就不爱。你爱的时候,便将我劫走,喂我情毒只为了跟我双宿双飞。你不爱了,你便要与我来开距离,为我解了情毒然后让我回到别的女人身边。”
“赫连初,我问你,我在你心中究竟算什么?!”
赫连初被寒清绝问的心头一顿,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如何才能为自己辩解,她有些悲痛的别过眼,“爱你,是因为相信你我总能在一处,放弃,是因为明白你我不能在一处了。”
“我知道你恨我,怪我。因为这一切的确都是我的错,我现在愿意弥补过错,不惜任何的代价要将你送回到原来的生活之中去,算我求你了,不要在这里了,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这个问题!”她转身想逃却被寒清绝一把拽了回来。
“我现在坐在这里,心中想的全都是你。是在南戎初次相见的你,是在东黎再次相逢的你,是让我拐走的你,是喂我情毒与我日夜欢好的你!”
“看着你与洛海清走得很近,我气得快要发疯,我恨不得现在就将你揉进我的骨血之中,让你明白我现在的心意!赫连初,你告诉我,我的情毒已经深入骨髓了,我到底应该怎么回到从前,你告诉我啊?”
“你以为到了情人谷,有了解药我就能够解开这情毒回到从前的生活中去了么?!你觉得可能么?!我已经爱上你了,就算是情毒解了,我也已经爱上你了,你到底明不明白?”
“你说什么?”赫连初看着寒清绝,脸上满是不敢置信,她有些不相信听到的话是真实的,她不相信竟然还能够听到寒清绝说出这些话,可他真的说了,却也是在最不应该说的时候说了出来。
“我,我需要冷静一下!”赫连初想要闪躲,却被寒清绝一把拽了出来,狠狠的拥入怀中,“我可以等着你冷静下来再给我答复,我能等!但是你只能在这里冷静,只能在我的怀中,我的身边,你别想逃!”
赫连初一脸无奈的窝在寒清绝的怀中,心中十分的烦乱,可听着寒清绝有力的心跳,忽然觉得一切都释然了,或许她努力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吧,能够听到寒清绝亲口说出的爱意,她也算是没有白白吃了这么多的苦。
只是仔细想一想,心中还是觉得有些对不住那个女人,纵然她再过很狠辣任性,也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虽然眼下情况是这样,她也会带寒清绝去寻找情人谷,她希望将这一切交给老天爷做决断,就算是到最后落得一无所有,她也心甘情愿。
洛海清站在寒清绝的房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脸上满是苦笑,赫连初没有出来,就已经代表了她心中所选,其实这样也好,他也尽力了,就只能陪着她走到这里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他们自己去选择吧。
他转身回到房间中关上门,第二日一早赫连初过来叫他启程的时候,却发现他已经离开了,看着桌上躺着的那一封信,她心中满是歉疚,或许她就是一个这样的坏女人吧,竟然辜负了一个对自己这么好的人。
她没有展开信件,而是将这封信揣在了心口,寒清绝看着她的动作,心中十分不满但也没有开口,他心中明白,若非之前没有洛海清的帮衬,他们也不会走到现在,在他们的故事之中,洛海清的分量举足轻重,他还没有资格将这个人从赫连初的生命之中全部移除,但是他相信,以后他会做到让赫连初眼中心中只有他一个人的。
寒清绝此时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他牵着赫连初朝着城门口而去,在那里找一个马夫,让他护送他们去南境,这一路上赫连初的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笑意,她正在用心的感受着被寒清绝保护的感觉,这种被照顾着的感觉真的很好。
出城的时候官兵检查,看着马车里面坐着的两个人,低声说道:“下车,检查!”
寒清绝牵着赫连初站在了城门口,轻声说道:“官爷,京城发生了什么事情,突然加紧了盘查啊?”
看着寒清绝塞过来的银子,这官兵的脸色瞬间变得和善了许多,“衙门的陈大人昨夜突然暴毙,陈夫人说是有一对青年男女昨日给他们送了一封信,眼下正在搜寻这两个人的下落,我瞧着你们倒是有些相像啊?”
寒清绝听着这话,轻笑着说道:“大人您绝对是认错人了,我们夫妇可不认识什么陈大人,我们昨日刚刚到的京城,不过是落个脚就离开。”
“是么?”然后看着赫连初,“你,你叫什么名字?”
赫连初看着这官兵,眼睛睁的大大的摇了摇头,指着自己的耳朵摆了摆手,寒清绝无奈的说道:“大人见笑了,我夫人听力弱,听不到您说的话,你有什么想问的,我帮您转达。”
“我问她叫什么名字!”这官兵看着寒清绝,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怀疑,然后就看着寒清绝在赫连初的面前胡乱的比划了两下,赫连初一脸了然的笑意朝着这官兵点了点头,开口发出十分模糊的声音,说道:“何
连
祝。”
这官兵看着赫连初一脸羞怯的笑意,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吧走吧,没什么事情不要随便进入京城,免得卷入什么纷争,想要脱身都来不及!还带着这么个夫人,快走吧!”
寒清绝点了点头,扶着赫连初上了马车,看着马车缓缓的离开京城,突然笑了起来,赫连初看着他脸上明媚的笑意,轻声问道:“有什么可笑的?”
寒清绝在她的脸颊上轻轻的捏了一下,然后笑着说道:“没想到你这么博学多才,学什么像什么。”
赫连初被他这么一弄脸色浮现一丝不自然的红晕,别过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犹豫了半天开口揶揄道:“你刚刚比划的也不错,若不是我听得见,我根本猜不出你究竟在比划什么。”
寒清绝听到之后爽朗的笑出声,牵着赫连初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印了一吻,然后说道:“我已经许久都没有去过南戎了,不知道那里现在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在都城里面见到一个哭鼻子的小姑娘。”
赫连初被他说得脸颊通红,伸出手去堵住他的嘴,一脸的羞愤,寒清绝趁机将人搂在怀中,将头埋在她的肩头轻轻的蹭了蹭,对着她的耳朵轻声说道:“若是没有,咱们也可以在南戎生一个女儿。”
赫连初惊讶的抬起头,颤抖着声音问道:“你说什么?”
“只要你愿意,我们也可以生个女儿,如同你这样的可爱!”寒清绝搂着赫连初,但是赫连初的心中却满是冰冷,她忽然想到了秋月,秋月现在应该已经有六个月的身孕了吧,过不了多久她可能就要临盆了,究竟是个男孩儿还是女孩儿,这孩子若是知道没有父亲在身边,夜晚会不会哭泣呢。
她眼神之中满是自责的直起身子不在于寒清绝玩闹,看着她眼底的难过寒清绝皱着眉头责怪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牵着她的手,深深地叹了口气有些自责的说道:“很抱歉,没有遇见你的时候便有了这个孩子。”
赫连初看着寒清绝,轻轻的摇了摇头,“说抱歉的人应该是我。”感觉这个话题让两个人之间变得有些尴尬,寒清绝赶忙开口说道:“既然你觉得内疚,那不如好好想想这一路该怎么照顾好我。”
赫连初点了点头,将寒清绝身上的披风窝起来,生怕他受了凉,认真的说道:“眼下咱们身边没有大夫了,你可千万不要受了凉。”
寒清绝轻笑着握着她的手,“有我在这,还需要其他的大夫么?”
此时,灵儿带着谦儿也已经回到了山庄之中,皇甫柔看着灵儿的神情便觉得事情有些不好,赶忙问道:“怎么回事,说!”清影带着暗卫也站在房间内,一声不吭神色复杂。
刑天耀起身将清影等人带走,房间内只剩下皇甫柔与灵儿二人,灵儿脸上满是纠结的坐在了椅子上,皇甫柔给她倒了杯水,很认真的问道:“他的病情如何?”
“无药可解。”
“怎么会?!不是说,只是烧伤吗?无药可解,难道是要?”皇甫柔一脸震惊的看着灵儿,灵儿赶忙摆了摆手,“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您听我仔细说!”
然后就将去京城发生的这一些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皇甫柔,说完之后灵儿坐在那里猛灌了好几杯水,低声说道:“小姐,除了您意外,任何的女人遇见这样的事情都是毁灭性的打击!更别说那个还在孕中的秋月姑娘了,我可看的出来,她对谷主用情至深,若是她知道了这件事情,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皇甫柔的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一步错,步步错,种因得果,这也是应该的。只是我没想到,这世上竟然真的有这种东西,但我担心的是,若真的是因为情毒还好,若不是因为情毒,那才真的是麻烦极了。”
“小姐,您说,谷主是借题发挥么?”灵儿一脸正经的看着皇甫柔,赶忙摆着手说道:“不会的小姐,我与谷主在药王谷多年,他的性子我们都是了解的,谷主是这世上难得一见的君子!”
“当年我们行医的时候,那姑娘要以身相许都被谷主给赶出去了!他绝对不会是贪图美色而做出这样事情的人!一定是因为情毒,绝对是因为情毒!”灵儿十分肯定的看着皇甫柔。
皇甫柔坐在那里,眼神之中满是担忧,“纵然是因为情毒,那解毒之后呢?你觉得他会选择秋月,还是赫连初?”
“无论怎么选择,这都是一个必输的局。这件事情,已经没有完全解决的完全之法了!”皇甫柔看着灵儿,深深地叹了口气,“告诉下面的人,任何人不得将这个消息透露给秋月,直至她的孩子平安出生。”
“是,小姐!”灵儿点了点头,转身要走,却突然想起了什么,扭过头看着皇甫柔,“那,秋月身边的飞雪呢?”
“她怎么了?”
“她是药王谷的人,我见过她!”
听到这个消息皇甫柔的脊背上满是冷汗,眼下药王谷定然也知道了寒清绝的消息,若是飞雪说漏了嘴,那挺着肚子的秋月势必会受到影响,“你亲自过去一趟,若是不能让她暂时闭嘴,那就只能让她永远闭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