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琰看见了顾南希,没来得及跟他打招呼,只是一味的拽着季莘瑶的手,满脸醋味横生的问道:“这戒指到底哪来的?谁给你戴上的?你知道戒指带右手无名指是什么寓意吗?”
季莘瑶深呼吸一口气,察觉到那边顾南希淡淡投来的目光,看见他眼中隐隐有些光亮,似乎也在等她开口的答案,幽淡的薄唇若有若无的微微勾起。
她无奈,真恨不得自己像电视剧里的那些女主角女配角一样能忽然昏过去就好了,可她就是死活都没有一点快昏过去的样子,只好硬着头皮一把抽回手,抬手捂着无名指上那枚铂金婚戒,支支吾吾道:“是……修黎送我的生日礼物,修黎买给我的……”
一瞬间,秦慕琰皱起了眉头,季莘瑶不敢去看顾南希的眼神,刻意避开他的视线,只觉得自己周身的空气已经瞬间冰冻三尺。
“季修黎?”秦慕琰老大不爽的瞥着她把那戒指当个宝贝似的捂着的样子:“他送你戒指干什么?”
“我一直也没买过什么首饰,有一次在一家珠宝店看见了,很喜欢,所以修黎就……”
她话还没说完,那边随着顾南希走出来的高秘书忽然低声道:“顾总,孙局的车还在外面,您不是说要去送送他?”
秦慕琰这才回头对顾南希一笑:“你饭局还没结束?我先带莘瑶到包房等你。”
说着,便直接抓过季莘瑶的手,要带她走进电梯。
顾南希没什么表情,眸光不冷不热的投在在他身旁低着头擦身而过的季莘瑶,直到他们两人走进电梯,才面无表情的转身走了。
电梯门一关上,季莘瑶悬着的心未降反又提起来,总觉得要是这种情况一直不得到缓解,恐怕早晚有一天她得心肌梗塞不可。
“季修黎这小子也就是你弟弟,不然非让这死小子知道好歹不可,乱送礼物,戒指是能胡乱送的吗?”秦慕琰还没忘记她戒指的事情,伸手就拉过她的手要将那戒指摘下来。
“你干吗!”她忙挣扎着要将手抽回去。
见她这动作这么着急,秦慕琰蹙了蹙眉,没勉强她,没有硬摘下来,看着她收回手对那戒指一脸宝贝似的,脸色顿时臭了起来:“你要是喜欢,就换个手指戴,我看你带右手无名指上不舒服。”
“有什么不舒服的!”她径自嘀咕着,将手藏到身后,免得他再激动要去摘:“每个人的每根手指都不是完全一样的粗细,这戒指我正好带这根手指上,换其它手指我才不舒服。”
秦慕琰没再跟她争执,毕竟季修黎也算是和他一起长大,吃醋也不至于吃到她弟弟身上去,便也没再说什么,电梯门开后,直接走了出去,这回没拽着她,明显就算不再介意,但也还是有点不爽。
“真难伺候!”季莘瑶撇了撇嘴,无奈的跟着他走出去。
他们在一间茶室包房落坐不久后,服务员送来菜单和一些水果和甜品,秦慕琰将菜单推到她眼前,说着:“听南希说,别看帝之花园是一家酒店,但是它们家的茶都还不错,南希喜欢喝茶,我也很多年没再好好品一品咱们国内的好茶了,今天正好让他请客!”
季莘瑶瞥见菜单末页的茶品栏里,仅仅是一壶洞庭碧螺春就要2000块人民币,极品黄山毛峰更是上万,她眼皮抽了抽,啪的一声将菜单放下,对服务员笑着说等一会儿再点。
待服务员出去后,她才把手中的菜单往他面前一拍,指着那上边的一个顶极安溪铁观音后边的28000RMB的数字说道:“这是两万八!两万八啊!”
秦慕琰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怎么?你怕南希请不起?”
季莘瑶能说她跟顾南希是夫妻关系,财产属于共通,顾南希花出两万八请他一壶茶就等于她花了两万八么?她能说她肉疼么?
虽然她知道顾家财大势大,也知道顾南希不缺钱,堂堂顾南希要是缺钱那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但要是站在她的角度来看这些钱,真心如同割肉似的疼……
秦慕琰一脸鄙夷的瞟了瞟她,向后靠在椅背上,挑着眉,两腿交迭,懒懒道:“南希和咱们不是一个阶级的人,两万八而己,你大呼小叫的干什么?你还以为他是个两袖清风的顾总啊?”
“不然你来搜搜看?我这袖中除了清风还有什么?”忽然,包厢门被打开,一道轻悠悠的声音传了进来,不见其人只闻其声,须臾,顾南希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前。
季莘瑶脸色一滞,转头看他。
秦慕琰一看见面色温雅的顾南希,顿时笑哈哈的一摆手:“背后说人坏话果然容易被抓!”
顾南希不以为然的看了他一眼,走到桌边,视线仿佛不经意的在季莘瑶身上扫过,落坐后,瞥见桌上的茶品单:“都点了什么?”
“就这个,莘瑶的意思是让你请我们喝一壶顶极安溪铁观音。”秦慕琰一副无耻的笑,指了指那上边的一行字。
“我哪有点这个!”季莘瑶顿时瞪他,忙回头看向眉宇微微上扬的顾南希:“我没点!这也太贵了!”
顾南希淡淡看了一眼那后边的价位,心下已经明白了个大概,以季莘瑶的性格,看见这价钱没揭桌走人就不错了。
他轻笑,瞥着那笑的一脸吊儿郎当的秦慕琰:“无耻境界大升啊你。”
“彼此彼此,你兄弟我已经没下限很久了。”秦慕琰低笑,见那边季莘瑶盯着他们眼前的菜单,一个人在那儿不停的用手扣着指甲,不由道:“莘瑶,你跟我客气客气还可以,跟南希客气什么?见着他就得狠宰”
顾南希斥笑。
这气氛倒是让人轻松许多,但她心还是有点悬着,顾南希刚刚进来时,瞥着她的那一丝目光让她现在想起来都不能确定他的想法。
没一会儿,服务员进来取走菜单,茶上的很快,当那壶安溪铁观音被送上来时,季莘瑶看着桌上那小小的紫砂壶,头疼的抬手抚额。
再感慨也没办法,再肉疼也没办法,眼见着顾南希慢条斯理的倒着茶,她单手托着半边脸,看着那流出来的茶水,几不可闻的叹了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