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这里我说了算!
“呦,这不是雷会长吗!”
一道伴着笑意的声音打破沉寂,来人走进正堂,正是苏坤。
“苏坤!”雷通眼神一眯,回忆了一阵,同样露出笑意。
说来也巧,两人不仅相识,还相熟,早些年他们都年轻的时候,苏府的四园总管便是苏坤,那时候通古商会刚刚成立,两家生意上的往来特别频繁,两人的关系也处的特别好。
“具体的事情我都了解过了,小孩子嘛,年少气盛,犯点错也属正常,可否卖我个薄面?”苏坤来到雷通身前,打算替苏凡解围。
闻言,雷通此刻到也不急着出手,眼睛滴溜乱转,良久才道出一句:“苏兄此次回府,是打算长期发展,不回神都了吗?”
“当然。”苏坤看了雷通一眼,似乎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当年两人合力可是赚了不少钱。
“好,那我就卖苏兄一个面子。”雷通哈哈大笑,转变的很快,上前和苏坤拥抱,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改日再细聊。”
苏坤拍着他的肩膀,笑着点点头,门口处的苏凡耳朵动了动,眉头微皱。
雷通的上门找茬来的突然,结束的也快,算是有惊无险,自从苏坤去了神都,苏府和通古商会慢慢也就断了关系,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但苏震还是有些忌惮雷通的背后势力的,所以这些年他们通古商会犯什么大错,苏震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开绿灯的。
“年少气盛很好,但也要记住别太激进了。”苏坤来到苏凡身前拍着他的肩膀,像个长辈,在他眼里面前的少年还只是个孩子,不够沉稳。
“我知道了,苏叔叔,谢谢你刚刚帮我解围。”苏凡躬身一礼,继而眼神一冷,望向雷通的背影,缓缓眯起,从刚刚对方要杀他的那一刻起,在其心底就生出一股滔天怒意,这种怒意迫使他必须要杀掉雷通,才能解气。
苏凡心里清楚这是他境界提升所带来的负面效果,长生之路上容不得半点瑕疵,特别是不能心念错乱,一旦被堵住,就要想办法清除,否则轻者阻碍修炼,重者可能就会走火入魔,万劫不复。
苏坤挥挥手,道:“走吧,苏管事,我们去药园看看。”
苏凡点头,两人冲着苏震行礼,随后前往药园。
北药园占地极大,建在一座小山的腹背,北州冬季严寒,但还是有许多药材会在这个季节生长,它们喜欢这个温度。
“我们苏府的未来将会一片大好啊。”苏坤看着面前一望无际的药草,心情大好,它们生长的很好,必定会卖上好的价钱。
苏坤感慨一声,继而收回目光,道:“你说如果将这北药园都换成一种药材可好?”
“什么?”苏凡面露疑惑,对方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让他摸不着头脑,同时也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生麻。”苏坤露出笑意,讳莫如深。
苏凡闻言眉头一皱,继而缓缓摇头,生麻乃是止痛的良药,却不适合大批量种植,而且在凤阳郡这种小地方根本就用不了这么多的生麻,苏凡想不明白苏坤为何有这样的提议,但他知道对方一定有着自己的目的。
“哈哈,不着急,反正这药园现在就是咱们的了。”苏坤笑着道,眯起的眼睛像一只老狐狸。
苏凡眉头微微皱了皱,不留痕迹的侧开身位,道:“苏叔叔,我想你搞错了。”
“哦!”苏坤八撇胡子一挑,神色有些不悦。
“这药园我说了算。”苏凡双手背负,声音很平静,平静中似乎不带有一丝一毫的气势,却让人生不起半点怀疑。
苏坤闻言怔了一下,活了近五十年的他也是从没被话噎的这么干脆直接,更没有想到苏凡会说出这句话。
眼睛慢慢的阴冷下来,苏坤的脸色也变的极为难堪,不过他始终也是阅历丰富的老狐狸,脸色很快就恢复如常,笑着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苏叔叔过奖了。”苏凡之所以这么快就宣告药园主权的归属,是因为他看出来这苏坤恐怕要有所动作了,他必须要来个先发制人,精心筹算的路上必须要万事小心,容不得半点差错。
这是一盘棋,在博弈,落子如生死,容不得半点马虎。
“对了,我听说苏总管对炼药还颇有研究啊。”苏坤眯起四合眼,又道。
“略懂,不值一提。”苏凡摇摇头。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苏坤深深的看了一眼苏凡,没再继续询问下去,而是转身离开。
苏凡没有看离开的苏坤,而是深深的呼出一口气,他还不知道对方接下来要做什么,所以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新年的这几天过的还算平淡。
周乾年正月初五,破岁辞旧,新年也算过完了,大家都恢复了往日的作息时间,一切又回归正轨。
这几天苏凡修习之余,更感觉一丝疑惑,因为从上次在北药园进行过一次单独交谈之后,苏坤就再没找过自己,这倒是让苏凡有些意外。
不明白对方要做什么的苏凡,心中渐渐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这几天他一直在派人看守药园,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要向他汇报,不过并没有什么收获,苏坤除了在大年初三的时候去过一次南药园,吩咐自己的下人批量采摘了一些药材之后,也再没动静。
入夜,冷风习习,无星,乌云密布,很沉闷。
一条鲜有人迹的小巷里,鲜有人迹,一个有些破旧的院门前,两盏昏黄的灯笼在黑夜中招摇,地上极脏,清澈洁白的白雪也掩盖不了脏乱的地面,气氛静谧,透着诡异。
旁边的枯树上,一只乌鸦落在那里,丑陋的眼睛开会转动,望向院子里,忽然生出些动静,继而扑腾两下飞走了。
不久,破旧的院门被打开,走出两个彪形大汉,一脸煞气,两人拖着一个咽了气的死人往巷外走去。
也许是夜已深,也许是巷很静,两名大汉毫不避讳。
死人很瘦,几乎皮包骨,两条腿在雪地摩擦,留下两道长长的痕迹,像是在诉说着对死亡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