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铭王妹夫

“噗嗤。”一句‘妹夫’惹得陆淮琛笑出声来,连他身旁的靳一也忍着笑,肩膀微微抖着。

郡主当真是个天才,这种称呼对当下的铭王来说,已经算得上是一种极大的羞辱了。

陆淮铭怒不可遏,他气得想动手,可碍于身旁还有一个无法忽视的陆淮琛,最终愤然甩袖离开。

人走了之后,纪令月嘴角嘲讽的笑渐渐淡下,她看向陆淮琛,张了张嘴想说什么,随即又沉默了下来。

“纪家丫头,你又欠了我一个人情。”

陆淮琛低醇如美酒般的声音仿佛带着醉人的熏意响起。

纪令月抬头,陷入他那双比月色还吸引人的瞳眸之中。

她突然鬼使神差的问道,“不知王爷想要我怎么还?”

“金银珠宝,稀世珍品?”

纪令月承认,自己问出这番话时带着隐秘的私心。

岂料陆淮琛只是微微挑眉,“你只会想这些俗的东西吗?”

“……”呵,纪令月心里轻嗤,她就是那个俗人又怎么样。

陆淮琛似是知道她心中在腹诽什么,只留下十分短暂的三个字直径离开了纪府。

“自己想。”

独留纪令月一人在风中凌乱着。

好好一个生辰宴陡然出现了一个插曲,其间还掺杂着铭王认错人的笑话,顿时成为了贵圈茶余饭后的谈资。

而纪令霓从落水那一天,彻底在屋中修养待嫁,等着明年及笄一到,直接抬到铭王府中。

饶是纪老夫人如何不愿与铭王做亲家,无奈当夜的事情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就像是想抗拒也没有办法了。

只得请人合了八字,等没有问题再两房交换庚帖,定下日子。

可光是想象这件事情,纪家不少人都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若是其他皇室中人也就罢了,为什么偏偏是铭王!

纪家的诸位姑娘中,竟是最小的纪令霓先嫁了人,其他几房的人看着,心情有些复杂。

尤为纪衡,回来的时候,突然找了纪令月与纪令仪,在书房中讲了许久。

在两姐妹二人打算离开时,他又把目光定定的落在二人身上,把她们看得莫名其妙。

纪令仪忍不住问道,“爹,您是有什么事情要同我与妹妹说吗?”

“其实也无事,只是想许久未好好看看你们二人,如今得了空闲,便找你们过来聊聊。”

纪衡虽是这么说着,心里却长叹一口气。

纪令仪及笄早过了,如今正是相看人家的时候。

而离纪令月的及笄不过数月,一眨眼便要过去了。

他在京中的公孙子弟搜罗了一圈,也没见到能与他两名女儿相配的男子。

如是想着,纪衡又是怅然又觉得理所当然。

他那两个待字闺中如花似玉的闺女,哪家臭小子能够配得上她们?

纪令月与纪令仪面面相觑,对自家老爹的举止百思不得其解。

长街一座酒楼的厢房之中。

“哟,这里还挺热闹。”

一名面容妖冶,俊美似落入凡尘精灵般的男子支肘望着窗外人来人往的景象,视线一扫,津津有味的点评着。

“啧,这个人身着官袍大腹便便,脚步虚浮,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的酒囊饭袋。”

“这种人居然还能当官,大渝朝堂上的人都是傻子吗?”

他兀自说着好似不过瘾,伸手又指一人,“你看那人一个瘦了吧唧的,难道大渝都不给百姓饭吃的吗?”

身旁跟随的侍卫九龙面无表情,听得整张脸都麻木了。

等那叽叽喳喳停不下来的点评声总算停止,九龙立马见缝插针的开口,“殿下,我们已经在大渝待得很久了。”

“您也做了这么多事情,是时候回去了。”

方青元指点江山的气氛顿时冷凝到了极致,他微微偏过头,那上挑的眼梢蕴着丝丝冷意。

殷红的薄唇微勾,他轻笑,笑意缺不达眼底,“怎么,那些人又传简讯过来了?”

九龙硬是扛着他突然望过来沉甸甸的视线,闻言颔首,语气斟酌着,“娘娘说,您若是再不回去,只怕太子一派又要兴风作浪了。”

方青元慢悠悠哼着小曲,听到这话嘴角弧度扬起,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

“让那个废物作,他要是能掀起什么浪花来,也不至于废成如今这副窝囊样。”

“屎壳郎好歹还懂滚粪球,那个废物连喘口气都费劲。”

九龙有些无语,那位好歹是东临国的太子,怎被您贬得连一坨东西都不如呢?方

青元犀利的吐槽完了,他捻起杯盏抵着唇刚抿了一口茶,视线往下一瞟,忽然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他倏然起身,眼眸亮的惊人。

唇瓣微微抿起,像是浸润了花汁般红艳。

“哟,我正无聊着呢,这不正好出现了一个熟人吗?”

纪令月漫无目的在街上闲逛着,为了避免自己容貌太过引人注目,她今日特地披着带兜帽的披风。

宽大兜帽遮住她头顶到额眉的地方,再加上遮着面纱,已经将她半张脸挡的严严实实。

原本绿翘递给她的是一顶帷帽,纪令月嫌弃带上去以后什么都看不清,跟睁眼瞎一样,立马否决了。

同时她还吐槽,“这种非人的东西到底是哪个闲得发慌的人做出来的?”

但不得不说,她今日全副武装起来,周围少了那些刺眼灼目的视线。

纪令月顿时一阵身心舒畅,连脚下的步伐都轻快了许多。

绿翘随着纪令月走了许久,见她目前为止没走进任何一家店,不由好奇的问道。

“小姐,您到底是要买什么东西啊?”

纪令月反而还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为什么出门就一定要买东西。”

绿翘:“……”她竟无言以对。

“出来走走,感受一下人间的烟火气息,成日待在府中,你不觉得人都快抑郁了吗。”

纪令月一路走走停停,见着有意思的便驻足望了一会儿,走累了就随意找个地方歇息。

绿翘乍一听,虽不知‘抑郁’为何意,但她还是能琢磨出一些意思来。

“小姐不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