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宁！”礼貌性的与乔丽握了手，但乔丽是李卓然同学，且照之前的情形来看，可能还是他的红粉之一。
所以，叶清宁没打算跟她深交。
“那个，我还有事。”
“哦，那你先走，咱们有缘再见。”乔丽冲她摆摆手。
叶清宁微微一笑，转身便走，连个眼神都没边上的李卓然和桑柔柔。
走了一截，发现顾昭跟在身侧。
她深深的瞅了他一眼，他面色冷沉，显然被桑柔柔下药的事打击的不轻。
叶清宁耸耸眉，没有吭声，但心底却是说不出的爽快啊。
若不是怕顾昭那张冷冰冰的死人脸，她都想哼个曲儿了。
“对不起。”到了公交站牌，顾昭终于缓过神似的，一双黑眸紧紧盯着叶清宁，低声咕哝了一句。
叶清宁竖着耳朵，“什么？”
“对不起。”顾昭声音发沉，凝重。
叶清宁失笑，“你对不起什么？”
当年被下药，顾昭也是受害者。
“很多。”顾昭看着她云淡风轻的脸，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他到现在才深刻的明白了娘曾经说给他的话：这刀子啊，不扎在自己身上，永远不知道痛。
经历了桑柔柔的背叛，他才知道，当年的叶清宁受了多大的伤害。
当年，他和许多人一样，觉得叶清宁矫情、作，甚至心术不正。
但细想想，一个城市来的富家姑娘，在家宝贝似的疼着，到了乡下，不适应很正常，何况，那时不适应的知青多着呢，有装病的，有自残的，甚至还有逃跑的。
可其他人，大家都觉得很正常，无所谓。
唯独对叶清宁，很苛刻。
或许，就是因为她漂亮吧，漂亮的让人几乎不敢正眼看她。
于是，人们便对她有了挑剔，有了苛责。
别人干不好农活，生病，那就是个可怜的，大家伙会不自觉的心疼，老人们甚至会说：都是爹妈的孩子，到这里受罪了，家里爹妈知道了该多心疼啊。
可一到叶清宁这里，干不好农活，生病，那就是娇气，装病，是罪过，果然是城里的大小姐，连活都不会干，就该接受更残酷的改造和教育。
明明是她被人抛弃，被人背叛，是个受害者。
但所有的人都说她坏，而原因只有一个：长的那么好看，就跟个狐狸精似的，一定不是好的。
她要是不坏，小李知青会不要她吗？
她也真是过分，人家小李知青都不要她了，她还整天欺负柔柔，要不要脸？
顾昭虽说没有直接参与过欺负叶清宁的行列，可是，当年的他不也和其他人一样对叶清宁有偏见的吗？
娶了她之后，他也未给过她好脸。
甚至，他也一直认为，叶清宁蠢，要不是她下药，他们就不会变成那么狼狈，还被迫生活在了一起。
现在，他悔，他愧。
“若是你想离婚，我答应你，条件你也随便提。”
或许，给她自由，给她想要的，才是对她最好的弥补。
叶清宁愣住，前一刻道歉，后一刻离婚？
“真的假的？”那晚，他还为离婚这事恼了呢。
顾昭苦笑，“只要你想，我都依你。包括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