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收到三封信,叶清宁挺好奇的。
这三人目前不都是在后湾村吗?这就是各写各的啊。
晚上下了自习,收拾妥当后,叶清宁靠在床上,一封一封的看起来。
先拆的叶母的。
叶母只简单的写了些家常,然后,让她没事多给家里写信,尤其是给顾昭。
两口子分居两地,那是没办法的事,信就不能少了,不然,多好的感情都得淡了。
叶清宁笑笑,她咋知道自己没给顾昭写信啊?上回不是写了吗?
接着看了顾秀的。
顾秀像是专门给她打小报告的。
信里说,桑柔柔半个多月前回到了后湾村,然后,三天两头的就到顾家,想着法子的就想找她大哥。
但是,她保证,她大哥顾昭从来没接桑柔柔那茬。
叶清宁过后又拆了顾昭的信。
信封一打开,连带着信一起掉出来的,竟还有一朵粉白的野山茶花。
或许是时间太长,野山茶花花瓣已经干了,但依旧散发着淡雅的清香。
顾昭在信里说,这是后山自家茶地里的,他见花开的好,又想着她喜爱花,就摘了一朵最娇艳的,供她观赏,但也担心不知到了她这里,会成什么个样子。
“这样浪漫?”叶清宁两指捻着那干山茶花,双眸露出狐疑之色。
好好的送她花?莫非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正待拿信往下细看,下铺的王小钰,刚要倒洗脚水,冷不防看到她手里的花,惊艳的问,“清宁,什么花啊?挺香。”
“哦,山茶花。自家后山上种的。”叶清宁笑呵呵的道,一面继续看信。
之后,也是老生常谈,无非是问她学习情况,生活状况。
然后,换了一页信纸,才委婉的说了件事。
桑柔柔回到后湾村,可能让叶父叶母有了一些误会,也怕叶清宁会有误会,所以,写信跟她解释一下。
这是怕叶母到她这里告状的。
总结三封信,叶清宁得出了一个结论。
那就是,桑柔柔回到后湾村了,并且如她上回威胁自己所说的,她会夺走她的一切,然后,就苦追顾昭了。
叶清宁失笑,桑柔柔以为,她的一切就是顾昭吗?
对于女人来说,底线永远不会是男人。
但是,让桑柔柔做顾思思的后娘,叶清宁是绝不允许的。
所以,略想了想,叶清宁便拿出信纸,就坐在床头写起信来。
这封信,是写给顾昭的。
信里挑明,离婚后,他可以去找其他女人,但是唯独桑柔柔不行。
后湾村,灯火昏黄的小屋内,顾昭坐在桌前,正在认真的做题,冷不防,从窗口吹进一丝凉风,他感觉到后脊梁一股寒意袭来。
忙起身关了窗户,却不小心碰到了窗台上的罐头瓶子。
如今,里头没有放花,只是空空的瓶子,掉在桌子上,一阵脆响。
顾昭愣了下,扶起瓶子,脑海里又自然而然的想起,当初叶清宁摘野花的场景。
上回的信,寄出去小十天了,一直也没收到叶清宁的回信。
不知她是忙,还是恼了。
他已经写信言明了和桑柔柔的事,但叶清宁这女人,性子很倔,就怕她不信自己。
想到此,顾昭又为难起来。
他想写信再去解释,但又觉得,这样显得太心虚了。
他本就什么都没做,何必去做多余的解释?
突然的,他很懊悔自己之前信上多余那一解释了。
叶清宁多聪明的一个人啊,她一定觉得他是心虚才会那些解释的。
顾昭一声叹息,将罐头瓶子扶好,重新落座,继续做题,只是,再也集中不了精神。
第二天一早,桑母喜滋滋地来到了顾家,说是今天桑柔柔那相亲对象要从县里来,桑家没个男丁,柔柔没有父兄,就想请顾昭过去陪着坐坐,也顺便帮着把把关。
“婶子,这事,你跟柔柔俩相中就成,我一个外人不好把关。您要是觉得家里没人支撑着。我去给你叫老支书吧?他老人家坐镇,您就放一百个心。”顾昭道。
顾母也道,“是啊,支书他老人家眼光最好,有他老人家给柔柔把关,再好不过了。而且,他也是长辈。这相亲,有个长辈在,也显得慎重!”
“行,那我就去请老支书了。”桑母也不勉强,乐呵呵的听了这母子俩的意见,就离开了顾家。
其实,她来请顾昭,就料到了会被拒绝。
但是,她就是想让顾家人知道,桑柔柔她要相亲了,她是要嫁人了,并非缠着顾昭。
从顾家离去,直奔老支书家。
老支书这人爽快,当即就答应了,说是男方人来就过来叫他一声。
桑母开心不已,又从包鱼塘的忠叔家买了两条鱼回家。
女儿相亲,甭管这事能不能成,得把事办体面了。
回到家,发现桑柔柔仍旧睡着没起,桑母无奈的催她。
“柔柔,别睡了,一会人该来了。你也该起来打扮打扮。”
“我知道。”桑柔柔根本就没有那心思,一个县城里的工人,她怎么可能看的上?
何况,工人也就现在还能吃点香,再过些年,下岗浪潮一来,那就擎等着失业吧。
所以,今天这场相亲,不过就是个过场。
她也没想怎样,或许,就是单纯的想气气顾昭吧。
起来,换了一身时髦衣裳,将烫卷的头发重新用水打理的蓬松起来。
桑母瞧着,却觉得不妥,拿了梳子和皮筋给她,让她将头发扎起来。
也不准她描眉画眼的。
“柔柔,娘还是喜欢你以前那个样子。”
“那么土。”桑柔柔无奈的放下眉笔,只在唇上擦了点口红。
桑母这才满意了。
上午九点多,男方家跟媒婆一起来了。
一个年轻高大的小伙子,长着一张国字脸,挺会来事,提了点心和水果,见着桑母就喊‘婶子’,还夸桑柔柔比媒人介绍的还要好。
对此,桑柔柔只是淡淡的笑笑。
这个男人,入不了她的眼。
桑母却觉得好,一看就是能踏实过日子的,当即,她热情的招呼着,然后,去老支书家叫人。
媒人看小伙子对桑柔柔挺上心,便拉着男方父亲,说在院外多瞧瞧,让这两个年轻人自己聊会。
单独留下,桑柔柔便直接回了屋子,关上房门,将小伙子关在了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