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笑间,他们已到达便利店门外,只见店内聚集了一些人,当中有男有女,应该是其余的生还者吧。
当他们步入店内,三男二女打量着他们,霎时间叶清伦有些不习惯。此时乐年才说:“不好意思,还得要介绍一下...”
他拍了拍叶清伦的肩膊后续说:“她是阿伦,是我的女友。”
“不要这样说吧!”叶清伦轻力扯了一扯他的衣袖,在他旁边细声说。
“不要害羞,这里的人也是很随和的。”他笑着说。
“你好,我是龙添,在我旁边的是宝明。我们在灾难发生时从家中逃出来的。”这名胖子用手掌指着在他身旁的瘦削男子说。
“我是郭泉,没有什么特别,只是这家便利店的员工。”这名短发配戴眼镜的青年说。
“我是琪琪,就这样吧!”
说罢,这名染了一头金发的女子已转身离开便利店。
“发生了什么事?”叶清伦摸不着头脑才说出这句话。
“我是秀薇,你有所不知了。她的男友是其中一名被送院的前中国球员,以我所知她的男友已遭遇不测,你们不要怪她啊。”这名穿着校服但手持路易威登手袋的女子说。叶清伦仔细打量着她,除了名牌手袋外,还有江伦丹顿的名表,顶上还戴着不知是卡地亚又或是梵克雅宝的项链,便可知道这个人绝不简单,直觉告诉叶清伦要小心这一个人。
“这也难怪,对了!这里有巧克力吗?”当定过神后,叶清伦问郭泉。
“多的是,随便拿吧!反正收了钱也没有意思。”郭泉指着货架说。
他说得不得不认同,事实上这个环境下,货币已变得毫无意义,叶清伦立即示意咏珊到货架取巧克力。而他便站在一旁,此时乐年才对他说:“咏珊就是文哥的女儿,他是雄辉,也是文哥的手下。”
“我已选好了!阿伦姐姐!”此时咏珊走到叶清伦身边,把他从思潮中带回现实。
她手上持了一包巧克力,手上还有一些糖果,她把手上的糖果递给叶清伦:“阿伦姐姐,这是给你的。”
“这些糖果是郭泉叔叔的,那么他有没有答应给你啊?”叶清伦用温柔的语气问。
咏珊呆了起来,她没有说话。
“不打紧吧!这些东西留在这里也没有意思。”郭泉笑说。
经他这样一说,叶清伦才放心把糖果收下,并对咏珊说:“那么下次不要这样啊!”
“哦!”说罢,咏珊展露出笑容,想不到在这次灾难中,还能看见绝无仅有的笑容,有时候还希望自己仍是小朋友,没有烦恼地过日子。
“好了,是时候回家了!”
这把声音从后而至,不难想象是雄辉的声音,但现在还可以安全返回家中么?叶清伦心感疑惑,所以他问雄辉:“回家?是什么意思?”
“是文哥和我们的临时居所,是楼上的一家酒楼。”雄辉说。
“我也想拜见一下文哥,可以吗?”叶清伦问雄辉。
“文哥不是随便见客的,要是你仍安份待在这里,总有机会遇上他。”虽然雄辉的语气比较粗糙,但我也看得出他已尽量对我客气了。他说得也对,只要我们仍在这里,总有机会遇上他,所以不必要急于求成。
“雄辉说的是对,我们真的不需要急于求成。”乐年说。
叶清伦望瞭望乐年一眼,再望向雄辉,他对他说:“我也不想令你难过,但我相信这里所有生还者也见过文哥,我觉得现在求见没有问题。”
雄辉呆了片刻,从他的样子便可以看出,他无言以对,但他给叶清伦的答复也算是意料之外,他说:“那么...你们跟着我吧!我只会把你们送到酒楼门外,文哥会你与否便不是我控制范围内。”
说罢,他立即把他们带往酒楼,平日熙来攘往的景象今日已不复见,换来的是他们的脚步声。由于脚步声随处可听见,也令身处商场的叶清伦增添了一份莫名其妙的恐惧感。当他们到达酒楼门外,雄辉示意叶清伦和乐年待在门外,而雄辉和咏珊便步进酒楼内。
十分钟后,包括雄辉和剎哥在内的数名大汉手持武器围着中间的一名男子,虽然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但已感觉他们的气势,霎时间叶清伦也被吓得不能动弹。其实他这样说也只是碰运气罢了,但想不到真的有机会遇见文哥。此时雄辉立即上前步向他们,他说:“你可算是幸运,文哥也想见你。”
“但这个排场是必需吗?”乐年问。
“我们的文哥身娇肉贵,加上现在的环境所逼,我们也是为文哥安全着想而已!”雄辉细声对我们说。
“住口!你们窃窃私语在说什么?”
此言一出,他们也不敢再说上任何一句话。当人群散开时,一名穿着短袖恤衫的白发男子从人群步出,并携着咏珊慢慢步向叶清伦,突然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文哥走到叶清伦身边时,他第一句并不是对他们打招呼,他用右手踏着叶清伦的肩膊说:“别来无恙吗?”
叶清伦脑海中一闪,这个人的确是叶清伦认识的,此时叶清伦的神经线立即被激活起来。叶清伦毫不犹豫用右手挣开他踏在叶清伦肩膊的手,并送他一记耳光。
“啪!”
这一下看得所有人哗然,大概是没有人会想到叶清伦会做出此行为。
“阿伦,你疯了么?”乐年扯着叶清伦的衣袖细声说。
“不要阻我!我不打他就是我疯了!”叶清伦对乐年大喝一声,把他吓得立刻缩手。
“为什么打父亲?阿伦姐姐...”
“住口!这称呼简直令我作呕!”叶清伦大声打断她的话,此时咏珊也哭了起来。
“臭婊子!你是否活得不耐烦?”当他们定过神后,雄辉立刻上前对叶清伦破口大骂,而数名大汉立即上前。
“住手!”
这把声音从后而至,所有上前的大汉,包括雄辉在内,立即转身望向背后的男人,这是文哥的说话。
文哥立即上前,在旁的大汉对他说:“但是...”
“你没有听清楚我说什么吗?”文哥说。
此言一出,没有人敢作声,文哥续说:“你们带咏珊先行返回酒楼吧!”
“但是...”
“你们听不懂么?我说你们带咏珊先行返回酒楼!”文哥暴喝一声,所有刚才跟随他的人也带同咏珊返回酒楼。
一分钟后,现场只剩下叶清伦、乐年和文哥。他对乐年说:“你在楼下等我一会。”
“这样没有问题吗?”
“应该没事的,他不会伤害我,况且我也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安全。”
说罢,他慢慢地沿着扶手梯往下行,期间还不时转身,像是千万个不愿意似的。
此时酒楼门外只剩下叶清伦和文哥,未待文哥说话他已抢着说:“你想怎样?罗兆文先生!”
“我的女儿...”
此时叶清伦的泪腺终于崩溃了,忍不住再打断他的话:“别要这样呼唤我!我没有这些父亲!”
说罢,叶清伦一直哭着,而文哥也没有再说话,大概是不懂得如何应对吧。
当叶清伦的情绪稍为平伏时,他才说:“这么多年来,就算没有你,我的日子也是这样过的。”
“对...对不起...”
“你说对不起有啥用?母亲是被你害死的!”
叶清伦的泪水就像未关上的水龙头一样,不断从他眼中倾盆而出。
“家伙死了?为什么会这样?”
此时他的情绪激动,并不断用手拍打着墙壁,眼中也不禁流出男儿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