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伤口的痛楚,泪水不断从眼眶内涌出,心里只是想着那年,枪声和视线也开始愈来愈模糊起来。
当叶清伦醒来的时候,日内瓦名表所显示的时间为六时四十五分,这也表示他已睡了超过两小时。
叶清伦站起来,枪声经已停止。他望向玻璃门,它仍被布帘覆盖着。他洗过脸后,便详细视察这店铺内的环境,他最关心的是店铺内存放食物的地方,因他的肚子已隆隆咋响。
叶清伦打开暗门,如没有估计错误,这里应该是职员专用的休息室,不出他所料,内里真的有雪柜,此刻的心情犹如在沙漠中遇见绿洲一样。他打开雪柜,心情彷彿像过山车一样,只见雪柜里空无一物,估计食物已被其他生还者带走。
当叶清伦怀着失望的心情离开休息室时,在收银处竟然让他发现一罐未曾打开的可乐,这真是欣慰。
叶清伦拿着可乐,走到镜前坐下来。叶清伦望着镜子,凌乱的秀发出现在叶清伦眼前,眼睛也变得红肿,整个人总是无精打采,心想:“要是那年看见我这副样子会否吓怕他?”
每当叶清伦想起他时,叶清伦的泪水也不自觉地流出。那年,你在哪里?你正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叶清伦很想你...
为了让他看见叶清伦最美的时候,他决定重新“包装”自己。他扭开水龙头,涂上洗发水,把凌乱的头发彻底洗涤,用头巾包起后再次走到镜前。他把头巾卸下,立即提起风筒把头发吹干,再用梳子把头发梳起来,想不到的是原来梳起直发的他还是这么好看。
“砰!”
“砰!”
又是接连的枪声,叶清伦大叫了一声后立即伏在地上,他心想:“靠!外面又干什么把玩?”
“砰!”
“砰!”
“砰!”
枪声连绵不绝,叶清伦飞快地爬往沙发下暂避。他望向玻璃门,橱窗仍旧被布帘封着,此刻犹如锅子里的蚂蚁一样,究竟外面是什么状况呢?
枪声持续五分钟,当枪声停止后,他缓缓站起来,此刻他已没有心思理会自己的样子,觉得找武器才是急切面对的问题。他望向近门口位置,雨伞架插着数把长伞,心想:“这些东西有用么?”
叶清伦走到位子上,仔细搜寻镜架内的物品,发现放在镜架内的不是梳子就是剪刀,最有杀伤力的就是剃刀,但自己应该如何应用呢?这个问题实在大伤脑筋,如果这是他的武器,恐怕在他击中它的头部前他已成为它们的晚餐。
叶清伦提起手中的可乐罐,把仅余的可乐倒入口中,当他走向收银处,正想把空罐子掉进废物箱内,案头发现一包香烟和一些五颜六色的橡皮筋,是扎头发用的,但现在大部分人也不会用这些东西扎头发的,取而代之的是美轮美奂的发饰。心里想着:“试试把头发扎起来也好。”
叶清伦燃点着香烟,拿着一些橡皮筋走到镜前,把原本已梳直的秀发扎起,他扎起一束小马尾,感觉上自己已返回学生时期一样,原来二十九岁还可以这么美,嘻嘻!
零星的枪声此起彼落,为安全起见,叶清伦还是提着剃刀走进休息室暂避。此时让他发现一样很好的武器,不是摺椅,而是扫帚,此时他才想起手上的剃刀终于有作用。
他把扫帚的刷子拆掉,换上的是不知是否锋利的剃刀,再用余下的橡皮筋扎起,为安全计,他从案头取出透明胶纸,不断重复卷着剃刀和扫帚棍的接驳位,直到胶纸用尽。
“砰嘭!”
“呀...”
这是橱窗外传来的声音,象是打斗的痕迹,但很可惜的是叶清伦未能看见外面的情况。他立即把椅子和雨伞架推到门前,双手握着刚才自制的武器颤抖。
“砰嘭!”
“砰嘭!”
“呀!”
“砰嘭!”
“不要啊...”
响声和叫声仍然没有终止,感觉上外面至少有两个人在拼命挣扎,只是不能清楚知道是谁而已。叶清伦仍然紧握着武器,丝毫不敢放松。
“砰嘭!”
“砰嘭!”
“砰嘭!”
但经过一轮碰撞后,布帘终于松脱,但骇人的一幕映入叶清伦的眼帘...
对面的橱窗已破,有五、六头活死人正在攻击一男一女,该两名男女也是血流披面,估计伤势不轻,附近的布帘和橱窗也沾满血迹,好不恐怖。
其中一头长发活死人正在扑向女伤者,而男伤者用垃圾桶掷向它。但男的也自身难保,只见他被迎面而来的三头活死人围着,女伤者提起刚才的垃圾桶掷向其中一头男性活死人。
“嘉蓓!”
当女伤者转过脸来,才知道原来是嘉蓓,相信男的应该是保霖。叶清伦急忙把刚才堆在门口的椅子和雨伞架,尝试出外营救,此刻他已没有心思想着自己的安危,他急得不断拍打着玻璃门。此时其中一头肠脏外露的活死人扑向他眼前的橱窗,他被吓得哇哇大叫,自己亦本能地向后跌在地上。
“砰嘭!”
“砰嘭!”
“砰嘭!”
“砰嘭!”
接着又是另一头活死人拍打橱窗玻璃,它们每一下拍打声犹如死亡的乐章。叶清伦被吓得把刚才移开的椅子重新摆放在玻璃门前,此时嘉蓓躺在血泊中,保霖双手紧握着垃圾桶抵抗活死人的攻击。
“砰嘭!”
“砰嘭!”
“砰嘭!”
拍打声仍不绝于耳,叶清伦双脚不断抖动,心里为他们默默地加油。只见嘉蓓慢慢地站起来,难道她已变成那些嗜血狂魔?
叶清伦立刻拾起刚才的武器,面向橱窗慢慢往后退,但他看见的不是嘉蓓拍打玻璃又或是向保霖攻击,她双手抬起在地上的“小心地滑”胶牌,对着攻击保霖的其中一头活死人砸了一下,此时保霖利用手上的垃圾桶把它的头颅打至飞脱,一条血柱在半空中闪过。
“呀!”
叶清伦被刚才的情景吓得惊叫了一声,门外的活死人也兴奋起来,不断在拍打玻璃,保霖和嘉蓓也拼命挣扎。
“砰嘭!”
“砰嘭!”
“砰嘭!”
又来了一头穿上警员制服的活死人,三头活尸人拍打着橱窗,另外两头分别与保霖和嘉蓓纠缠。
其中一头本是拍打橱窗的活死人突然走开,叶清伦心知不妙了。
“嘉蓓!小心啊!”
不出所料,该头活死人缓缓步向嘉蓓,对着她的手臂噬咬。
“哗!”
这是嘉蓓的惨叫声,她被撞向对面的玻璃橱窗。
“不要啊!”
叶清伦双手掩脸,本能大叫一声,但已知道是没有任何作用的。而两头正在拍打玻璃门的活死人已加快拍打速度,血色的手掌印遍布玻璃橱窗,死亡的气息也愈趋逼近,但仍不及门外的二人。
“嘉蓓!”
这是保霖的叫喊声,但很明显他也自身难保,他正被两头活死人苦缠着,只见他不断与其中一头长发活死人纠缠,而另一头正对着他的手臂噬咬,现场血腥非常,看在眼内的叶清伦也觉得不寒而栗。
“保霖!”
两条泪痕在叶清伦脸上划过,为什么?为什么他会看到这些情景呢?看见他们垂死挣扎,而自己没有能力相助,他实在看不下去。
现场所见保霖仍未有放弃,但只见嘉蓓躺在血泊中,被一头活死人噬咬,此时另一头露出内脏的也停止拍打玻璃,朝着嘉蓓的方向去。
“嘉蓓!”
眼见嘉蓓即将被分尸之际,保霖象是听到叶清伦的说话,他右拳挥向长发活死人,左肘用力撞向咬着他的活死人,下一步就是扑向那个内脏外露出来的活死人。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