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吓得仓皇逃走。
庄司陌抓住他的衣领,他一直攒着一口恶气,终于找到了发泄口:“你他妈的给我安静点,这是医院,不是你家!”
李野骄横惯了,他连州长盛庭深都不怕,更别说区区一个庄司陌。
他挥着拳头朝着庄司陌的脸打了过去,“你他妈的,少管老子!”
庄司陌急了,抹了一下鼻子的血,“臭小子敢打我……”
冲过去,李野厮打起来。
他们两个正打的难舍难分,手术室的门缓缓打开,苏璃雪被推了车来,后面跟着一众医护人员。
李野和庄司陌马上分开,跑过来,围在苏璃雪一左一右。
苏璃雪的衣服被汗水浸透,凌乱的发丝紧贴在脸上,她的脸色十分苍白,没有一点血色,嘴唇因为失水过度翘了皮。
但精神尚好。
“阿璃,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庄司陌抓着她的手问。
苏璃雪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我成功了。”
庄司陌红了眼圈,“傻子!你真是天下最傻的傻子!”
苏璃雪转了头朝李野看过去,虚弱的问:“你们为什么打架?”
李野抹了一下唇角的血迹,耸耸肩:“我们没有打架,庄哥,我们打架了吗?”
庄司陌:“没有,我们在切磋。”
李野附和:“对,你出来太晚,我们闲着无聊,切磋了几下。”
苏璃雪看着鼻青脸肿的他们,没有揭穿,点点头:“那就好。”
苏璃雪被推进病房。
十二天后,胚胎培育成功,植入苏璃雪体内。
苏璃雪开始母体孕育过程。
……
京都。城堡顶楼。
傅景寒躺在洁白柔.软的大床上,他的小腿被打了石膏。
上次他在帝豪会所狂躁症发作跳楼,好在当时他所在的包厢楼层不太高,只伤到了小腿,加上徐天牧在场,救治及时,暂无生命之忧。
骨科大夫带着助手来城堡给他做完检查,对徐天牧和赵言说:“继续静养恢复,其他没有大碍。”
赵言去了奥城,听说傅景寒狂躁症发作,连夜赶回。
从京都机场去医院的路上,心急,开车太猛,撞到了高架桥的栏杆上,导致左臂受伤。
他开车十几年,第一次出车祸,第一次因为车祸受伤。
不得不说,他和傅景寒真是一对儿难兄难弟,傅景寒伤了小腿,他就伤了左臂来呼应。
徐天牧也好不到哪去,被傅景寒咬掉一块儿肉,晚上睡觉都不敢翻身,稍微一抬胳膊,被咬的地方次啦啦的疼。
一屋子的老弱病残。
“周医生这边请,我送您下楼!”赵言用那只没受伤的胳膊,虚虚的向前指了指。
周医生带着助理从顶楼下来。
“傅先生情况特殊,必要的时候需把他捆绑住在床上,以免对受伤的小腿造成二次伤害。”
“谢谢周医生提醒,我们会好好护理。”
“那就好,留步!”
周医生和赵言告了别,带着助手离去。
赵言在楼下站了一会儿,折身往回走,走到一半,徐天牧搀扶着关山月从电梯里下来。
关山月的双腿还在恢复期,医生不让来回走动,但她是个急性子,感觉恢复的差不多了,在家里没事的时候就随便走走。
她刚看过傅景寒。
这几天,傅景寒在狂躁症方面的治疗都是由她负责。
傅景寒的狂躁症已经到了晚期,医院对这种病无力回天,关山月只好按照自己的方法尽量延续他的生命。
“傅爷的病越来越严重,现在是一个星期一发作,再往后三天一发作,再再往后,说不定一天就能发作一回……”
“医院给出的存活是时间是半年到一年,依我看,他最多撑五个月。”
“这种病最大的考验是精神的折磨和身体的内耗,病人会出现幻觉,幻听,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臆想症,他会生活在一个虚幻的空间,会控制不住自己,傅爷上次跳楼已经充分说明他有了这方面倾向。”
关山月一边走一边跟徐天牧说着傅景寒的病情,徐天牧也是这方面的专家,关山月说的每一条他都认同,只不过基于和傅景寒的关系,不想承认而已。
傅景寒已经进入了生命的倒计时。
赵言听到这些话,悲从心来。
从傅景寒确诊,他和他的下属就到处寻求名医和治疗方法,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没想到最后还是这种结果。
“如果苏璃雪那个女人在这儿,或许阿寒还能多活几天……”
徐天牧嗖的转头,望着关上月说:“苏璃雪是你的子弟,这么多天,难道她就没跟你通过信?还是说你一直都知道她在哪,就是故意不告诉我们?”
关山月叹口气,“小哥你真是冤枉我了,我也被那个臭丫头气了个半死。如果我知道她在哪,不用你们动手,我自己把她揪出来痛打一顿,太气人了!”
徐天牧还想说什么,佣人进来禀告,“赵管家,徐医生,外面有个叫王明刚的人求见,说来探望少爷。”
傅景寒一病不起,家里公司诸多事务都需要处理,赵言一个人忙不过来,徐天牧就向医院请了年假,帮忙处理些家务事,以助傅景寒度过难关。
“让他进来吧!”赵言对佣人说。
同时让另一个佣人把关山月搀扶下去。
“你让他进来干嘛,阿寒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能见人?”徐天牧蹙眉道。
“谁说我让他进来就是允许他见少爷,我让他进来是想问问他,当日跟少爷吃饭时,他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让阿寒大受刺激,发病发的那么厉害!”
徐天牧心里明白,赵言这么做不过是自我安慰,觉得傅景寒是受了刺激才发了病,往后多注意这方面,不触及他的敏.感区,就能缓解他的病情。
但傅景寒的病岂是说避免就能避免的?
外界只占一点点因素,关键还是他内在的病变。
但是徐天牧没仗着自己是医生大放厥词,这个时候,每个人都需要一个突破口找找平衡,即使是自欺欺人,也总比一直活在消极绝望的重压下强。
王明刚拎着好几盒营养品走了进来,他认识赵言,知道赵言是傅景寒的心腹,平时宛若傅景寒的亲兄弟一般。
“赵管家好,最近家中有事一直在忙,今天好容易得了空,赶紧过来探望一下傅爷,傅爷在哪,我去向他问个好。”王明刚说。
“不巧的很,我家少爷刚睡着,医生不让打扰。王总请坐,有些事我想请教王总一下,吴妈,给王总冲杯茶!”
王明刚一听赵言有事“请教”他,顿时变了脸,这个赵言不会倒打一耙,把傅景寒发病的事推到他身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