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佑尊站在那里看着这个寂寞的大厅,无奈的笑了笑。
洛洛你明明是知道的,我不会轻易放过,也不可能轻易放过。
“砰砰砰!”阎君敲着洛洛房间的门。
“你出来,有些事情我想要和你说清楚。”阎君的声音传进了屋子里面。
洛洛坐在床上,不想去理会他,但是他一直在那边,这样子一来,若是爸爸妈妈回来了,她怎么解释?
“你走啊,地府那么多事情,你为什么就是不能放过我?”
洛洛气愤的摔了桌子上面的茶杯,她好像记得,这个茶杯是阎君送的。
听见屋子里面的声音,阎君停顿下来,你就那么不愿意见我?
时间慢慢流逝,外面已经没有了动静,洛洛依旧坐在屋子里面不出去。
沧溟国————
“好。”南风呈冰冰凉凉的一个字吐出,军医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白璃沫。
“既然将军已经决定了,那么……”总是要给一个死法吧。
这样耗下去,时间拖得太久,而且若是不弄死白璃沫,万一将来有什么隐患。
“我记得军医你前些日子不是得了一种药吗?听说服用下去死的不痛不痒,就那个吧。”
欺君大罪,他终究是要扛下去。
白璃沫朦朦胧胧的听着这一切,泪水滑落,南风呈,每一次意志坚定的出现在你的身边的时候,你总是把我伤的遍体鳞伤。
睁开眼睛,世界一片白茫茫,她微张着嘴,想要说话却说不出来。
“我们来世还要在一起好吗?紫璃,我们会一直一直这么白头偕老下去是不是?”
耳边是谁的誓言?是谁患得患失的声音?
“恩,来生,我们一起变老,一起过奈何桥。”
什么都一起,永远都一起,不论以后是什么样子,我们都要一起。
“好,一起变老。”
那时候的木紫璃,听见这句话的时候是失落,因为,变老对她来说竟然那么奢侈。
耳边的誓言回荡,她睁开的眼睛imian再次蓄满了泪水。
“公主醒了。”
是飘零吗?她隐隐织之中,好像听见了飘零的欢呼声。
但是,这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切,她疲惫的再次闭上了眼睛。
一滴泪水顺着眼角滑下,慢慢的滑入三千烦恼丝之中,她不闻不问,只是那么静静的躺在那里。
听飘零说,她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
马车依旧是熟悉中的颠簸,南风呈不顾她大病一场,毅然而然的下令启程。
飘零没有在这辆马车里面照顾她,她住进了幽竹的马车。
南风呈说,那些低贱卑微的人会玷污了她,那么久她一个人好好照顾自己。
“咳咳……”她顿时觉得好笑,南风呈怎么你变得这么记仇?
伸出颤抖的手,她断气了桌子上面的药丸,仔细的打量。
一抹微笑扬起,白璃沫将药汁连着碗透出马车的窗户扔了出去。
马车外面是没有士兵的,但是后面的士兵必然是看见了这一幕。
嘈杂之声传开,很快南风呈就驾着马来到了白璃沫的身边。
“公主为何扔了这碗药?”这一次白璃沫没有没有掀开布帘,只是坐在马车里面。
“本公主不喜欢喝,这个理由不知道将军能否接受。”她抬起眉头,尽管知道南风呈根本看不见。
“公主现在还在使小性子吗?你的病不想好了吗?”南风呈加大了音量,白璃沫气愤的掀开布帘。
“将军说的哪里话,若是不耍点性子,说不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南风呈。
南风呈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她果然是听见了,她知道了那个时候他们的想法。
他一直很内疚,但是如果时光倒流,他还是会那么选择。
“那件事情你最好是忘记。”南风呈说话的语气里面带着点威胁。
“不忘又如何?”她倔强的看着南风呈,这场景倒是有些生硬。
白璃沫还记得,当初她就是那么面对玉帝的,明明知道最后的下场可能是灰飞烟灭,但是她不悔。
怎么如今这副表情她用来面对南风呈了?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公主……不要后悔。”南风呈不喜欢见她这副样子,骨子里面的不喜欢。
“不悔。”
放下布帘,她惨白的脸印在茶杯里面,泪水滑落,一滴一滴的滴进那杯水之中。
不悔,一直不悔。
南风呈,我做不到后悔。
不论是什么事情,就要这么执着下去,就要这么下去。
马车依旧不快不慢的前进,她慢慢的向那个未来走去,不得不那么走,那条路,是自己选择的,但是着路上面的一切,都是逼不得已。
握紧双拳,南风呈你都要我死了,那么我……是不是就真的该死?
漫长的时间,白璃沫一直在马车里面休息,身体已经慢慢复原,想着三生石的话,她……
时间不多了?
她掀开布帘,“停车!”
她大叫,士兵将意愿透给了南风呈,南风呈号令大家休息,然后下马走了过来。
“公主累了便出来透透气吧。”
南风呈见白璃沫并没有下车,皱紧了眉头。
“公主?”她还是没有下车,南风呈加大了音量。
此时幽竹在飘零的搀扶下面下了马车,经过飘零这些日子的陪伴,她对外面的世界也了解了一些。
原来南风呈是一个将军,被称为战神的将军,那么的了不起,而那个本来应该锦衣玉食的公主成了亡国奴,换个角度,这个公主未免有些……
“将军?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幽竹疑惑,公主要停下来怎么不见她下车?
南风呈摇摇头,算是发生事情了吗?
南风呈向前走了几步,掀开了布帘,“不是要停车的吗?为何……”
白璃沫一个向前,整个人都扑进了他的怀里。
时间在这一刻停止,南风呈没有遇过这种事情就那么愣在那里。
白璃沫保持着半跪的姿势紧紧的抱着他,深深的汲取他身上的味道。
冰冷的盔甲刺激着她的触感,她泪水滑落。
“呈…………”
嘴里呢喃着的,无非都是南风呈的昵称。
失神也就是那么几秒,南风呈立刻想要推开她,岂料她抱得太紧。
“公主!”
南风呈大吼,用力的推开了她,白璃沫被他一把推倒在马车里面,额头磕在了小小的茶几上面。
立刻,就有些血株浮现出来。
“公主自重!”南风呈没有看她,只是一个拂袖退出了马车。
布帘再次遮挡住了马车里面的一切,白璃沫坐在车板上面流着泪。
“呈……呈……”
南风呈不知道她又在做什么,投怀送抱吗?还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还贵为一国公主。
“公主若是没有其他事情,那么启程了。”
南风呈看着幽竹,示意她上车。
虽然幽竹坐着这马车,身体一直不舒服,但是一直压抑在心底没有说出来。
现在又要坐进那个盒子里面,她顿时眼神有些暗淡。
“是。”幽竹点点头,在飘零的搀扶下面,她慢慢的转身准备上车。
白璃沫一把掀开布帘,一步一步优雅的下了马车,额头上面的伤口还在冒着血珠,白璃沫没有去理会那种刺痛,也不在乎脸上会不会留下伤疤。
“南风呈。”她走向他,这么多年,她一直想要走向他。
“我爱你……一直一直……”她没哟了尊严,没有了一切,她快要消失了,她不想要什么都没有留下来。
“公主!”南风呈没有想到她会当着那么多的士兵的面说那些。
若是这些事情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面。
“公主时气本将军灭了你的国,希望这些谣言传到皇上的耳朵里面,给本将军治一个欺君罔上之罪吗?”
他言语织何总带着些微讽刺,话语里面暗藏的意思再次弄哭了白璃沫。
“是。”南风呈,是的,白璃沫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子,复国不成,总是要弄垮那个刽子手吧。
“好狠毒的女子。”南风呈眯着眼看着她,正巧她背着光,他恍惚间竟然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将军为何攻打孟国?只是因为君王之令吗?”白璃沫不希望他再给别的答案,如果只是君主之令,那么没有办法。
南风呈还是她记忆中的南风呈,南风呈是温柔的,是儒雅的,是秀气的。
盔甲在阳光下闪着光芒,她的眼睛生疼。
“本将军身为三军统帅,如果不是因为喜欢战场,又怎么鼓舞士气?”
白璃沫低下头点了点头,南风呈你在悬崖边缘,我想要拉你上来,但是你……
“将军可否记得当初百里庄主要带本公主离开?”她擦拭了一下额头上面的伤口。
“自是记得。”他还期待和百里流风的下一次见面,那场景还真的是值得等下去。
“那一日,百里庄主本来说要带着本公主离开,你知道为何我的选择是跟着你走吗?”白璃沫看着他,看着他躲闪的眼神。
“那是因为……”
“够了!”南风呈打断了她的话,“公主还是认清自己的身份,上车!启程!”
逃避不是解决的办法,南风呈你可曾懂这个道理?
“璃沫也问过将军,是不是真的喜欢现在的生活。”她抬起头,嘴角挂着一抹笑容。
“如果将军不喜欢,那么璃沫就算是拼上这条性命,也会帮你到底!”
她那么坚定的站在那里,说着所有的人都听不懂的话语,这些话,发自肺腑,像是要传进天空之上。
南风呈皱紧眉头,这样子的白璃沫,很是让人怜惜!
她快要随风飘散了,这是南风呈心底冒出来的话,他竟然有一种冲动,想要紧紧的抱住她,想要告诉她,好好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