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62节:绣针

“师父,你的胡子要掉了啦。”杜云倾实在是见不惯他师父易容成这样,好好的一个超级帅男,至于这样作践自己嘛。

“嘿嘿。”尴尬,心虚。刚才一直想着她送来的东西,是不是有什么料,可是见她吃了一口后,才终于放下心来。这不,因为食物安全一不小心太兴奋所以有些过头了。

吃饱喝足摸摸白胡子主动道歉,“其实啊,昨晚师父也不过就是好跟你开个玩笑啦。嘿嘿。”

杜云倾一副恨恨的模样,咻的起身,双手叉腰:“你不说我还忘记了呢!!你竟然敢给我下药,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啊?”

“我没胆,你又不是不知道。”委屈说道。

可是他这一说,杜云倾倒是安静下来了,他没胆的那事,全都是因为她。在最开始练习轻功的时候她玩太大了,差点就要落入悬崖,他接住了她可是他却因此受伤……

这事一被提起,她的气焰立刻就消失了。只是转头对初夏道:“这里头冷,让人多带些炭火过来吧。”

“没事,怎么近,我要是冷了,就去你们屋子去。”

“啊?可是不太方便吧。”初夏虽然也很尊敬老者,何况是一个医术这样高明的人,只是,毕竟男女有别嘛。

“你们,是不是以前就认识?”

“不太久。十一二……”

“十一二个时辰?”初夏自动掰着手指头接话,然后似模似样地冥思苦想,再呢喃自语:“也对,那个时间好像我刚好因为太过哀伤了,所以没在意。你也恰好不在我身边。”

“额。呵呵……”尴尬应付。本想说十一二年,谁知道对方竟然理解成了十一二个时辰。那就让这个误会,继续美丽下去吧。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这个很是好奇呢。

杜云倾这下语塞了,结结巴巴,目光闪烁:“就无意中在路上瞧见,刚好我有点肚子不舒服,他让我按一个穴位,就是这大拇指跟食指交叉这里,按了一小会还真的就不疼了,所以……想着应该可能是个云游的高人吧,所以就……”

“我知道我知道,想着既然是人才,就要让他来雪谷对吧?”初夏又插话。

杜云倾尴尬得笑了笑,笑得有些干干的,这插话的习惯自己本来不太喜欢她那样,可是近日按却发现这事也不是就是坏事啊。

段赐沐听不下去了,打算解围。

“初夏姑娘,难道是嫌弃我个老头子不成?”说着竟然衣袖遮脸,似乎老泪纵横的模样。当下就把初夏给吓傻了。这可是谷里头的救命恩人啊,这,怎么得罪得起啊。

慌忙道:“不是不是,随时欢迎。只是,您这胡子老掉就不太好了,我们屋子里那可是半根发丝,云倾姑娘都是要扔掉的,您看您这才坐了多久工夫,地上就掉了好多根了。”

杜云倾强忍住笑意,这师父到底是在哪里买来的胡子啊,还真的是很劣质呢,这不,真的地上掉了好多胡子呢。

“哎呀,这秋冬季节了,树叶都要落叶,这胡子也是一样,来年春天就长出来了。”段赐沐瞎掰得有模有样的。

“哦,那自然随时恭候。”

“哎呀,就是住对面,恭候就不必了,就自家人啊自家人。”段赐沐瞧着初夏傻乎乎的样子,就很想逗趣她。歪着身子,悄悄在杜云倾耳边道:“她比你可是可爱多了呢。”

杜云倾从小机灵,他想捉弄她,说舍不得只是借口,更是因为他捉弄不了她啊。

哎,有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徒弟,有时候也不知道是喜是悲啊。

“那你先吃吧,我回去了。”杜云倾觉得困,还想睡个回笼觉,刚要起身想起差点忘记最重要的事情了:“那个,谷主的事。”

“下回再说,只是初夏姑娘可否让人再给煮一些淮山红豆过来啊,这天冷要暖暖身子补补气呢。”段赐沐很是认真地提建议,爱护身体人人有责嘛。

“是。”眼睛里充满了崇拜。他怎么什么都知道啊:“敢问,可否还收徒弟呢?”大胆说出了心里头想要说的话。

“徒弟?”段赐沐听到初夏这话,瞧了瞧杜云倾,摸了摸胡子道:“一生,老夫子收一个徒弟。”一副很严肃很认真的模样。

“那收过了吗?”初夏带着期许,虽然知道自己的资质不高,可是有些事不努力一把,怎么知道完全半点机会都没有呢。就算是渺茫,那若是真的不可以,至少问心无愧了嘛。

“嗯。”

“好吧,只是看着您年纪也有七八十了,想必您的徒弟也五六十了吧,等他死了以后,您再收我如何?”初夏信誓旦旦,眼冒金光的等着对方的回答。

杜云倾听到她这话,心跳漏了一拍,差点没撞上门框。这妮子,什么时候竟然嘴能毒成这样啊,不应该学医,应该去学毒的吧,那更有天赋。

谁才要死呢!!都还没活够。

“我走了。”懒得听他们说一些没头没脑的事。听人诅咒自己这回事,还真的不是那么舒服!

中午,雪已经停下来了。南洛靖一直在谷主那守护,并不在轩辕阁。整个大院,安静得很,只有雪在慢慢的慢慢的变少。

“老夫来串门了,你在做什么?”段赐沐推开门,本以为有人在睡懒觉,可是竟然很安静地坐在窗前。

窗前因为外头的雪的关系,亮得很。

她手中似乎拿着一个什么东西,好奇地凑到她面前,却差点惊呆得眉毛上长长的白假眉毛都要被扯下来了,因为他竟然见她左手执着一块素娟,在忙乎一些东西。

“你不会是发烧了吧?”这虽然是女孩子喜欢做的事情,可是却是自己怎么想让她做,她都不愿意的事情啊。

只见她右手食指和拇指拧了一蓝的的长丝线,在素绢上绣着什么东西。

不断比对着,仿佛身边的人根本不存在的样子:“没见我忙着嘛?你自己玩去吧。”

“这是什么东西?”

“绣图。”

“我知道。”还想问什么,可是很明显被人嫌弃了。

杜云动了动最为方便的一只手,示意他走开:“师父,忙着呢,你自己玩去吧。”

“这鬼地方,有什么好玩的。”不仅没走,反而一屁股坐了下来。

“哎呀,你走远些啦,你这个位置刚好挡着光线了啦,等下瞧不见了呢。”声音很是着急,差点就伤到手了,自己有些笨手笨脚,以前不愿意承认,可是这回不得不承认。就这东西,都折腾好几日了呢,可是竟然也只是稍微有点模样而已。

“绣什么?”段赐沐诧异离开了一点,切确说是挪动了一点点位置。瞧着那像是一个动物:“这是鸭子在游泳吗?我看出来了这个花是荷花。”

杜云倾懊恼地将手中东西“咻”甩在篮子里:“这明明就是天鹅!!!哪里是鸭子,你那只眼睛看是鸭子了。”

段赐沐做了个手势,指着眼睛道:“两只眼睛都瞧见了啊,是鸭子嘛,还挺肥的呢,一定很好吃。而且还游泳看来肉质很不错。”

全然不顾段赐沐说了什么,一把推开他:“你出去玩,出去玩。”

“诶,别啊,这个是送给师父的吗?其实看着看着也还不错呢。有这样的徒弟,真好呢。”

杜云倾假装不理会他,嘀咕道:“谁说是给你的,我给自己的不成啊。”

“女孩子,蓝色?”

“我乐意。”正说着,竟然手被扎了一下,痛得直接送去了嘴巴内,这才安静下来担心起来。

“没事吧?“银针和绣花针虽然都是针,毕竟不同。”段赐沐想要安慰却找不到太会安慰的办法,于是这样说到。

“若是可以跟银针一般用,那倒是好了。”杜云倾嘀咕了起来:“都这么一小根,可是怎么用起来,一个那么好玩,一个那么麻烦啊。”

“还是我来吧。”段赐沐推开她,自己自顾自地绣了起来:“用起来差了十万八千里,可是毕竟也是有相同点的,一个是快一个是要慢,不要着急不要害怕麻烦所以太焦虑这些都是要注意的。”

“别动。”本以为他是玩,谁知道竟然真的拿起针有模有样的样子,杜云倾赶紧阻止,这东西要自己一针一线才有意义啊。

“怎么?”段赐沐仰头。

“那个,天气也好了,咱们两个也很久不一起练功了啊,好想念跟师父一起练武呢,师父你看我都要生疏了,不如咱们一起出去练练?”

这怎么可能会被段赐沐拒绝呢,比起绣花,那练武自然是更好玩的事,可是毕竟姜还是老的辣:“你不怕被那小子发现你会武功?”

“这里头啊,现在就我们三个人,可是初夏呢,这个时间是雷打不动的会午休的,所以……嘿嘿,师父你懂的哦。”

也好,绣花这种事毕竟是女孩子的事,本想做个榜样给她,可是她不领情那倒是乐得自在:“那,这个,还是让花姐教你吧。你自己也别乱动,受伤就不好了。”

“知道了呢。”不适合她她最清楚了,只是有的时候舞刀弄枪最自在最好玩,可是拿起绣花针似乎却也有一种很特别的心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