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无可奈何

我很同情的拍拍金明的肩头,我能够理解跟这样脾气古怪的师傅在一起,是一件多么辛苦的事情啊!我很庆幸,不用跟这样的师傅一起生活。

“姐姐要走吗?”心茹看着两个人奇怪的样子,她轻声问。

我轻轻一点头,“是啊。”

心茹伸手拉住我的胳膊,恳请道:“多住几天不成吗?”

我虽然不忍心拒绝,可是,还是轻轻一摇头。

“就住两天,两天都不成吗?那,那,那一天总成吧?”心茹一副期望神情的看着眼前之人。虽然知道会是一样的答复,可是,还是希望这人会答应。

我把心茹拉入怀中,轻柔的搂着她,轻轻的抚摩她的头发。我知道心茹的心思,可是,现在不是时候啊!如果这个世界不再稳定,我们的生活也会随之陷入绝境,最终完全崩溃,完全的沉入黑暗之中。永远都不可能再看到太阳的升起……

“抱歉,这次真的不行。”我轻柔的说,“下一次吧,下一次,我们就在这儿安家。平静的生活,好吗?”

心茹虽然很失落,她失去了魔力,失去了最亲的人,现在就只有西梅姐姐。她很想跟这人一起生活,但是她清楚,一位术士是不可能过平凡的生活的。不过,当她听到后面的话的时候,真的很开,心很开心。

“嗯。姐姐不要忘记自己的诺言哦!”心茹抬起头展露笑颜,很灿烂很甜美的笑。

可是,我从这灿烂甜美的笑中看到了孤寂、落寞、酸涩……

我点点头轻轻的拍拍她的肩头,“不会的,怎么会忘记。”

“金明……”

“是师兄。”

我微微一笑,没想到这人在意一个称呼。“金明大师兄,我这个妹妹,就暂时拜托给你了。你可不能欺辱她哦!”

“这还用你说啊!”金明责怪般的,瞪了一眼讲话之人,“心茹就像是我的妹妹一样,我会好好照顾她的。你放心好了。”

金明承认一开始,他对心茹有点,怎么说呢?应该是怜悯吧,觉得这女子很可怜。不过,若说喜爱的话,他还是比较喜欢像西梅这样的女子——看着柔弱,却不断地在慢慢地变强。却总将自己隐藏起来,伪装起来。

“心茹的身体状况如何?”我与金明慢慢地走着,此时我们已经距离小院子很远了。

金明此时一概往日的神态,一脸严肃的看着远方。“想要恢复魔力是不可能的,而且,也不可能继续修行了。如今她的状况,看着似乎已经恢复了。实际上……”

我明白了,只是轻轻的一点头。“多费心吧。她以前生活的并不是很快乐,所以,我希望今后她能够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能够快乐的生活。”

金明看着身旁的人,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最近不怎么太平,你这?”

“放心,等师傅有消息了,就会离开此地,去别的地方。放心吧,不会出事的。”

“那就好,那就好。”

“你也要小心。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就来找我。不一定能够帮上什么忙,但是,好过你一个面对。”

“我知道了。”

“啊,对了,最近的传闻,你听说了吗?”

“什么?”

当我知道果真被人算计了之后,不得不庆幸自己敏锐的感觉。还有就是对设计者的咬牙切齿,可是,我有无可奈何。

遥远的边境上的小镇荒废了,黄沙漫天飞舞,迷蒙了视线。

土坯的房屋、围墙,在漫天的黄沙中轻轻的颤抖,偶尔一块土坯落下,碎裂,化作尘土。

风夹带着黄沙吹打在斗篷上,沙沙作响。这个世界似乎就只剩下了漫天飞舞的黄沙。

轻轻推开虚掩着的门扉,映入眼眸的是一地黄尘,所有物件上都蒙上了一层黄尘,似乎很久都没有人来过这儿了。可是,这座小镇几天前还是人来人往,如今确是一派荒废很久的样子,满目苍凉。

对于小镇上的人还有牲畜是怎么消失的,没人知道。这里也没有留下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荒芜的小镇空荡荡的,只有身穿黑色斗篷的人伫立在漫天黄沙之中。

大致把这儿的大部分房屋检查了一遍,虽说是小镇,人口不是很多,不过,一个人想要把小镇检查一遍,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的。好在有黎沐它们帮忙,才快速的大致的查看了一遍。就像我一开始推测的那样,没什么线索。小镇的人和牲畜就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什么都没有,很久没有人的气息了。”

“应该荒废了很久,可怎么说前几天依旧人来人往呢?”

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如果这个地方早已经荒废了,而路过此地的人们所说的,又怎么回事呢?

“这人总不能像水汽一样消失,而后再突然冒出来。这又不是间歇喷泉……”说到这儿,微微的一愣。也许,从一开始就被误导了也说不准。微微的蹙眉。

“没有血迹吗?”我思索着问。

“没有。”小雪摇摇头。它们对于血气的味道相当的敏感,就算是用什么遮掩住,依旧逃不过它们敏锐的嗅觉。

我看看四周,总觉得忽略了什么。是什么呢?啊,如果这座小镇早已经废弃了,那么这些房屋,还有街道,虽然蒙上了黄沙,可是看起来还是满整齐的样子。一步一步在笔直的街道上走着,很缓慢,可是每一步却很有力。感觉的每一步震荡出的轻微的波动。突然,在一处停了下来,向后退了一步,又向前走一步。没错,这里的似乎有点不对劲儿。蹲下,一手触摸着地面,微微垂着点头,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口中无声的快速蠕动着。一道道无色波纹从手掌与地面接触点向外扩散,可以感觉到空气中的震荡,一波又一波。

咔,咔,什么碎裂的声音,“镜子”碎了,碎片一片片的散落在各处,消失不见了。小镇改变了模样——破败、房屋倒塌、街道上面残留着深深浅浅的黑褐色的痕迹,虽然没有看到干燥的尸体或者残肢之类的,空气早已经没有了血腥的味道。不过,可以想象这儿曾经遭受到什么。

黎沐、嘶嘶和小雪看着眼前的景物瞬间改变,它们在心里不断地叹气——这人的功夫越来越高了。这样都瞒不过她的眼睛啊,看来事情向着跟以往不同的方向发展了。黎沐它们相互看看,无声的交流着什么。

我缓慢的起身看着四周,我就说感觉怪怪的,很不舒服。原来真实被遮掩住了。而这么做的人,做的实在是高明啊!

“看来是屠镇呢!”这种情况之下,想要存活的几率可是相当的渺小啊。所以,我根本就没抱能够找到幸存者。

刚要转身,却感受到被窥视,顺着感觉看去。一道黑影闪过,仔细看的时候,转角处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破败的竹筐在风中微微的颤抖着。

“刚才,似乎,那边有什么。”我小声嘟囔了一句。

黎沐它们早就看到了,只是没言语罢了。现在听到这么一句,依旧是闭口不语。

我抬脚朝着转角处走去,地面上除了一些破烂什么都没有。不过,手指轻轻碰触土坯墙,一些碎屑飘下。这上面还残留着人的气息,很微弱,应给不是术士、武士之类的人。那么会是谁呢?难道真的有幸存者吗?

“不要去。”小雪忍不住开口。它怎么也做不到只是看着,它没有黎沐和嘶嘶那样的镇定或者说冷血。

只是微微的停顿了一下,之后头也不回的朝前走去。小雪飞快的冲上前,一个跳跃,一下就挂在了快步朝前走的人的身上。

“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管的话,自然会消失的。”小雪看着前方小声说。只不过是亡魂一类的,这在大陆上可不是什么稀罕物。只不过,没有多少人能够看到罢了。

“徘徊在这儿,总不是好事情。”不想过多的解释什么,只是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也许是出于职业的关系,对于这些亡灵之类的,相当的敏感,而且,总想着要把亡灵送往那个世界去。

小雪微微斜了一眼,不言语了。它能够感受到这人的坚定,这种坚定可不是随便说说就能够改变的。

在一处保持的还算完整的建筑物前停了下来,这似乎有被火烧灼过的痕迹。看外观很像是神庙之类的地方,不过现在已经看不出原貌了。

“出来。”冷冷的说出两个字。同时一手手掌中出现了一个光球,嗞嗞啦拉的闪着电光。

也许是感受到了压迫感,那些若有若无的气息紊乱了。不大会儿,黑漆漆的墙边冒出个小脑袋,随后是小小的身体。

“小孩?”我冷冷的看着身体颤巍巍的小孩。小脸脏兮兮的,瘦瘦的,眼睛大大的,却没有应有的灵动感。因为脸上很脏,所以看不出肤色,不过嘴唇苍白的叫人担心。我看着一身破衣的小孩,怎么看怎么觉得不正常。

“干嘛的?”冷硬的开口问。

小孩穿着黑色的长袍,很肥大,将两只小手都遮掩住了。此时,他正双手放在唇边,很惊恐的看着到访之人。那样子,可怜巴巴的,随时都有可能眼泪溃堤而出。

小孩没有开口,就那么惊恐的看着对面的人。突然他缓慢的向后退,要逃离一样。不过,很快它就停止了动作,因为,他身后是一条银色的大蛇,鲜红的信子颤动着,锋利的牙齿闪着冰冷的光。似乎随时都能把人撕裂一样。

嘶嘶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小孩,不太像是亡灵,可是感觉上跟亡灵很相近。这是什么东西?现在它大概明白了,为什么西梅这么在意了。

“啊!”小孩出其不意的大叫一声倒退了几步,转身就跑。“妖,妖怪啊……救命啊,救命啊!”一边大叫着一边朝着穿黑斗篷的人跑去。此时,他对于这人也不觉得可怕了,相反的觉得是唯一可以救他的人。

蹲下保住冲过来的小小的身躯,我没有开口。就听轻微的一声笑,而后感觉出肋下的异样。

“太慢了。”我冷冷的,嘴角带着一丝近乎残忍的笑意,轻柔的说。

动作停顿了,小孩抬起头,一脸的不可思议。大大的眼睛中没有一思情绪,就连最基本的恨意都没有。噗,小小的身躯化为了尘土,洒落地面,堆积起来,最后随着风飘散。

我的手上只留下一件破旧的黑色的长袍,缓缓地滑落,软塌塌的堆在地面上。我的眼神变得冰冷了,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不可原谅,这么做的人绝对的不可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