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又怎样呢?”比西艾尔恐怖的声音传来,带着尖锐的笑声,讥讽着嘲笑着什么,到底是什么或许连她自己也不清楚。
薇安希娅觉得眼前的比西艾尔并不正常,看着她手里的刀却握紧了,她想要干什么?她们想要放过她,但是她似乎并不是这么想的。
“那又能怎么样?即使我曾经犯下了过错,但是我依然是神????????哈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妄图说服我改正,你们真的以为曾经操控光明的神会是这么容易就被人篡改的吗?还是你们想让我放过你们才说的谎言。”比西艾尔带着深深浅浅的嘲笑说道。
“我们并没有说谎,这是??????????”薇安希娅的话没有说完就被白打断了,白冷冷的看着比西艾尔狰狞的笑容。
“即使是说谎又何妨?高举正义的名义,加固自己的未来,无论是神还是人类,都曾经愚蠢的重复着这一切,但是,又能改变得了什么?改变得了你们悲惨的命运吗?改变得了你们的杀戮吗?既然不能就算是谎言,我也不会介意,因为,我不会相信任何话语。”比西艾尔带着张狂的笑说着,“所以才说,人类是愚蠢的,到头来也不知道为自己的神做了些什么,还有每天忠诚的为他卖命。”
“才不是,神是仁爱公正的,正是因为他,才使得我们的世界和内心充满了平静,我们心甘情愿的为他去做事乃是因为我们知道他带给我们的必是好的,我们不会因为这世界的变动而迷失,不会因心灵的动摇而改变,我们所得的现实安宁乃是他所庇护的,无论我们相不相信,他都在那里注视着我们。”薇安希娅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这样说道,的确,她不信神,但不代表她就不认可神的存在的,不知从何时起她就告诉自己,神是存在的,他是怜悯仁慈的,即使无法触摸到他,她依然能感觉到他带给人类的温暖和光明。
“你并不是他的追随者,为什么也要替他说话呢?明明就是虚伪的神,却偏偏要人类为他忠诚受命,这一切岂不是太荒谬了,这个悲惨的世界,真是一无是处得让人可怜呢。”比西艾尔带着近于仁慈的怜悯假声假意的说道。
“正是不是他的追随者,我才更有资格这么说,像你这样只知道在这里到处指责人类的不是,可以骄傲到自由掌控光明与黑暗的神,你到底懂人类的什么!!!!!!!!”薇安希娅最后一句几乎是带着汹汹的怒意直接吼了出来,她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神这么像一个顽皮的孩子,不明白为什么她能轻易的得到众人的敬捧却毫不珍惜,将它轻易地丢弃了,她在高傲的指责人类的时候,却并不曾想过两者的差距是如何的大,她只是想一味的寻求别人的宠爱和理解,无论是人是神,她都必须是至高无上的,可是,这一切却显得更为荒谬。
“薇,够了,不要再想了,我们无法逆转她,我们只能将她困在这里,我们可以不杀她,但是也不可能放任不管,之后的事,交给修罗去处理吧。”白无奈的轻叹一声,他知道薇安希娅并不希望她被斩杀了神格,但是这些该由修罗来定,她才是神的先驱者,唯一有资格去裁决着一切的人。
“恩,我知道了。”薇安希娅带着一丝的失落,点了点头,不再和比西艾尔争辩什么,正如白所说的,无论他们争论什么都不可能改变眼前的神的想法,她只会一味的认可自己更加反感人类。
薇安希娅深吸了口气,走到了白的身边,两人并肩而立,手中的刀剑直直的指向了比西艾尔,带着深邃的眸色复杂的看着她。
“你们这么快就要动手了,也免得我到处找你们了。”比西艾尔挑了挑眉,带着轻佻的口气说道,她自信于自己的神格,更确信人类无法战胜她。
“薇,虽然我们伤不了她,但是将她困在这里就可以了。”白低声说道。
薇安希娅点了点头,两人开始冲上前去,神和人不同,神是比人要高一级的存在,不会与人交手决定胜负,但是会以更为强大的进攻方式来取胜,他们拥有人类望尘莫及的力量,这些就是他们的制胜关键。
比西艾尔站在两人的对面,双手开始汇拢凝聚出一团耀眼的强光,是球形的闪电,带着赤橙色的光芒不断地转变着颜色,好看的光芒夺人眼球,但是白和薇安希娅不是来看表演的,他们是来交手的,没有时间和心情去注意那些。
薇安希娅站在白的右后方,两人一前一后的站立着准备好了迎击的姿态,比西艾尔发出咯咯的笑声,带着讽刺和轻视,手中的闪电向着两人飞射而来,一团橙色的光芒很快就到了两人的眼前,白和薇安希娅对视了一眼,相互交换眼神,白的身体开始向左倾斜,薇安希娅的身体向右倾斜,两人的身体稍稍转过去一些,正好在中间腾出一个空隙,将那橙色的闪电夹在中间,比西艾尔心里觉得惊奇,不知道两人玩什么鬼花样,但是还是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她一直都不觉得两人能赢过她。
薇安希娅和白看到那球形的闪电落到了中间的那片空隙,很准确的抓住了时机,两人手里的兵器立即就开始挥动,白朝着左前方划出一道凌厉的剑气向后推送,薇安希娅在右前方划出一道破空的风镰朝着前方推送,两人一前一后,一左一右的夹击,两道剑气死死地将球形闪电卡在中间,空气带出的刀刃不断的靠近,终于受不了外来力量的冲撞,球形闪电在爆发出一声巨响之后化作星星点点的余晖从空中洒落,很是美丽。
望着满天洒落的星火,薇安希娅忍不住欣赏道,“真漂亮。”
“这还要感谢你的球形闪电,不然我们怎么可能欣赏到这世间的如此美景。”白望向比西艾尔说道。
比西艾尔的目光中带了一丝惊讶,他们居然破掉了她的进攻,怎么可能?那些球形闪电是人类所畏惧的,他们居然那么轻易的就将它破解了?难道她的进攻对他们不起作用吗?
“就算你们躲过了我的闪电,也别想躲过下一击的进攻,你们会后悔遭遇到了我这样的对手,很快你们就会知道地狱的滋味。”比西艾尔不甘心的说着。
话音刚落,比西艾尔举起双手朝着天空念着什么咒语,天空中汇聚出一片星光璀璨,渐渐的都靠拢到她的手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慢慢地膨胀起来,薇安希娅和白做好了心理准备应对比西艾尔的任何花招,比西艾尔得意地笑着,将手里聚拢的光芒开始朝着两人的方向投掷而去,漫天的火焰朝着两人飞射而来,从头顶上降下一团又一团的火焰,仿佛是神惩罚世人所给予的天火一般滔滔而下。
“薇,要当心了。”白费力地回过神挤出一句,之后便开始专心的挡开天上落下的火焰,薇安西亚的境况也好不到哪里,根本腾不出空来回应白,从上降落的火焰迅速的落到了船上,薇安希娅一边用刀划出风镰挡去一些火球,但是还是不能完全躲开攻击,一个翻滚从这边到了那边,刚刚半蹲在地面上,下一波的攻势又展开了,白那里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他能够连续地划出气浪挡开那些灼人的火球,但是毕竟那些火球来势汹汹,不停的挥舞手臂划出气浪不多时就使得白的手臂开始疲劳起来,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甲板上也已经落下了不少的火苗,船上的模板开始噼里啪啦的燃烧起来。
薇安希娅此时闪身到了白的左侧,但是也是没有多余的力气,仅仅对付这些火球就已经很费力了,还要划出气浪,甚至翻腾躲避,这些都很耗费他们的利力气,比西艾尔已经出手很久了,她现在只是悠闲的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累得气喘吁吁,但是他们根本就无力还击她的招式,更不要说接近她给予攻击了,薇安希娅觉得现在看来,他们的确是没有多大的胜算,就如白所说的那样,他们无法战胜她,即便她看上去是想普通的人类一样,还是无可否认她是神的事实。
火球没有再落下,比西艾尔高傲地看着他们,那样的骄傲不可一世,薇安希娅的脸上带着一丝失落,她不该可怜她,她并不是人类的心肠,但是她该更有智慧才是,为何要做出这样的事来?薇安希娅始终不明白她究竟是为了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难道是因为那些敬仰她的人类?可是她堕落人间已经杀害了不少的人类。
“薇,你怎么了?受伤了吗?”白看到薇安希娅的脸色瞬间冷了下去,以为她遭到了什么受伤了,现在这个时候,他们必须并肩作战,两人在一起多少还有些希望,若是只身一人,怕是更为难办。
“不,我没事,只是觉得我们之前太过仁慈了。”薇安希娅冷冷的说道。
“薇?????”白颇为担心的看了她一眼。
“我没事。”薇安希娅低下了头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很好。
“仁慈?对人太好可是会让自己伤痕累累的。”比西艾尔听到了薇安希娅的话,很适时的接了下去,但是听在薇安西亚的耳朵里,比西艾尔难道还有什么怨恨吗?为何那话语里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
“仁慈是我的事,不用你管。”薇安希娅没有多想,冷冷的抛出一句,“我可不相信视人命如蝼蚁的海妖会跟我说仁慈。”
说着站了起来走向了白,到了白的身边,架起了刀做出备战的姿态,白也再次抽出了剑,两人都带着决心,要将比西艾尔困在这里,他们不能现在就认输。
“怎么了?还没有玩够吗?”比西艾尔无聊地说着。
“我们才不是来和你玩的,我们是来和你交手的,将你困在这里,你就再也不会出去害人了。”薇安希娅冷冷的说道。
“真的是这样吗?”比西艾尔邪魅的笑着,带着反问说道。
“总之交战是不可避免了,只要我们不倒下,就会一直和你这样交战下去,直到有一方胜出为止。”薇安希娅丝毫不退让。
“真是无聊的家伙,这样的交战很有意思吗?”比西艾尔带着厌恶问道。
“很无聊,但是,双方都不肯退让,只能靠实力说话了。”
“我不想玩了。”比西艾尔突然说道。
“你难道,一直把这些当游戏吗?”薇安希娅彻底的暴怒了,眼前的神竟将他们当成陪她玩的人将他们耍的团团转,“那那些被你拿去喂养海兽的人呢?你又把他们当什么?”
“海兽的食物,还能当什么?”比西艾尔很自然的说道,“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们这样给我带来乐趣的,和你们玩得真的好开心啊。”
“但是,不会就此放过你们的。”比西艾尔略带邪恶的说道,“不是所有人都能见到我的容貌的。”
“真是无理霸道的家伙,实在让人火大。”薇安希娅不满的说道。
“我这样已经很仁慈了,没有把你们丢给海兽,已经进了我的极度仁慈了,你们还想要奢求什么?”比西艾尔说道。
“海兽已经死了,我们要将你困在这里。”薇安希娅冷冷的宣告着。
“目的呢?你们不愿杀我,处处留情我倒是看出来了,但是你们的目的呢?仅仅是为了困住我?”比西艾尔反问道。
“只是不希望你再继续残害人类,人是有生命的,他们有爱的人和爱他们的人,如果他们失去了生命,会有人替他担心的。”白说道。
“担心吗?没想到人类也是这么无耻的生物呢,既然会担心,一开始不要认识不就好了,谁也不知道谁,就不会有这么多的波折了,那些死去的人该是很幸福的才对,他们已经解脱了。”比西艾尔带着一丝的失落说道。
薇安希娅惊讶地看着她,眼前的人很是落寞,没有了之前的高高在上,好像有什么打败了她一样,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转眼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薇安希娅心里很是疑惑,但是并不想过问,她不是值得自己可怜的人。
“你不是人类,怎么知道人类的渴望?每个人都想尽力地活下去,不是死亡才能带来解脱,死亡带来的只有悲伤而已。”薇安希娅冷冷的说道,曾经她也有过这样的体会,死亡带来的只有无尽的悲伤,人们害怕死亡,乃是因为害怕时间所带来的记忆消退罢了,时间过了,人们对于死者的记忆会渐渐的淡化,从而消失在心底的某处,但是对于不愿意忘却的人来说,这一切是那么自然,却又那么残忍的发生了,时间久了,就成了一种麻木的习惯,麻木的忘记了曾经的一切,曾经的感觉和体会,只是依稀记得曾经是那么回事罢了。
“所以,你是在帮助他们解脱?”薇安希娅并不期待她能给出什么自己认可的答案。
“他们多么幸福,人类可以死亡寻求解脱,可是我连死亡都不能。”比西艾尔的眼眸里写满了失落,如同疲倦的鸟儿不知归家。
“你已经是神了,这世间的一切你可以尽情的拥有,为何要追寻死亡?你拥有的是多少人类所要追求的。”薇安希娅觉得太荒谬了。
“人类看到的是我的永恒,我却看到的是人类的短暂,果然,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既然得不到,为何当初不知道结果?”比西艾尔似是在询问。
“你在说什么傻话?一开始就知道结果一切过程就没有意义了。”薇安希娅觉得她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变得让人捉摸不透。
薇安希娅却不知,自己一句话仿佛点醒了比西艾尔一般,她呆呆的看着薇安希娅,回味着她刚才的那句话,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如果一开始就知道了结果,那么一切的过程即使发生了也不会开心,那么那些短暂的时光就只是重复,更像一种必须的责任一样,没有丝毫的美好可言,正是因为未来的未知,才使得那些曾经的日子变得有意义,这一切都是过去所没有的,没有人告诉过她,她就一直怀着自己的恨意独自过了那么久的时光,她以为,自己是被众人所抛弃的那一个,但是现在才发觉,原来到了最后,自己还剩下那些回忆,这让她那原本冰封的心里融进了一丝温暖。
“终于,还不是一无所有,至少,我还有回忆。”带着呆滞的目光,比西艾尔喃喃自语道,两行清泪顺着脸庞留下,那张美丽的面容上出现了少有的圣洁,如同昙花一现一般,却是美得那么永恒,那么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