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十二点,不管以往太阳在这个时候应该移动到了哪里,今天它只移动到一个地方,那就是白日星辰那里.
或者说,此时此刻,太阳与白日星辰重叠到了一起。
然后,瞬息之间,天空就暗了下来。
明亮的天空变成一片血红之色,无数氤氲的血雾虽然不知从何而来,但是知道它到何处去。
它笼罩了大地,笼罩了天空,笼罩了世界。
血雾中看东西的感觉,其实很像上京的雾霾天,只不过更重一些而已。
对于王毅而言,末世降临的景象没有想象中那样惊心动魄。
不仅仅是因为他已经经历了一次,更是因为他对于这样的景象早已经麻木。
其实,末世全面降临一个字就可以形容,那就是血。
如血的天空,如血的大地,以及那最触目惊心的,血流成河。
当整个世界都笼罩在血雾中后,一扇又一扇巨大的门开始在空中或者半空中凝聚,它们接连出现,出现在每一个地方。
放眼看去,任何一个方向都能够看到七八扇巨门。
而环绕自身一圈,每个人都可以看到或多或少的几十扇门。
这些巨大的门,模样并不完全相同,并且有大有小,只有根据门两端相似的突起物,可以大致的将它们分类。
不过这个时候,人们最多有个分类的模糊概念,他们还不知道这些巨大的门意味着什么。
当,一声清脆的碰杯声响起。
“敬末世。”
“敬末世。”
豪华房车车顶,露天阳台升了起来。
一张金属圆桌上,摆着一瓶红酒、两个酒杯和一些点心。
其实无论是红酒,还是点心,都不是王毅的爱好,不过既然白冰儿喜欢,那么王毅破天荒的在重生之后第一次喝酒。
毕竟,今天的确是值得纪念的日子,因为除了王毅,一个人一辈子只会经历这么一次末日降临。
红酒当然是好酒,年份应该很久远,因为王毅知道白冰儿将剩余的钱和所有信用卡的额度全都用在了买酒上。
在制冰厂的地下还开辟出了一间专门放酒的地窖,里面存放着各种各样的酒,这一点就连王毅都感到诧异,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女孩子竟然有这么奇特的收藏嗜好,并且王毅知道白冰儿不是好酒的人。
“你猜我现在欠银行多少钱?”
也许是酒精的缘故,也许是心情激动,白冰儿的脸上浮现出一点点玫红,看起来格外迷人。不等王毅回答她就有些兴奋的说道:“三千万,我足足透支了三千万,嘿嘿嘿。”
摇摇头,王毅笑了笑说道:“以后再也不会有银行了,也就没有欠这个说法,对了,我一直想问你这几天去哪了?怎么联系不到你?”
呯呯呯……
话音刚落,制冰厂外突然响起了意料之中的枪声,远远近近的异界之门已经全部浮现,那么怪物们也该出现了。
军用运输机上的士兵也许还没有放弃任务,也许有着为战友报仇的心思,也许呼叫了支援,也许还在等待进一步的命令,总之他们没有离开。
十米的围墙说高不高,说矮不矮,虽然对于这些战士来说想上去也不是不可能,但是正如王毅所说的他们不敢上去。
所以进退维谷的战士们这会儿自然遭遇到了怪物。
距离制冰厂最近的是一扇野兽之门,那么附近出现的不是兽族就是半兽人或者其他什么兽类怪物,总之当它们突然出现并且咬死分食了一个战士后,战斗就不由分说的开始。
因为地处偏僻的缘故,出现在制冰厂附近的怪物并不多,只有一些高大的牛兽半兽人。
牛首半兽人也可以简称半兽人,它们头上有着朝外的锋锐撞角,血红色的鼻子喷着湿热的气体;它的身高将近四米,全身有着爆炸般的肌肉;它的身上长着浓密的棕色毛发,手里抓着两米长的巨大石斧。
牛头人的力量完全不是普通人类可以匹敌的,它们只需要一斧头就可以将一名战士从头一直劈到胯下,甚至不需要使用全力。
除了头部的一些要害部位被子弹直接命中外,普通的手枪子弹打在牛头人身上就像是橡皮头子弹打在人身上差不多,会疼但是不会受什么伤;而突击步枪的子弹在较远距离打中牛头人身体也很难打穿其皮肤和肌肉;只有大威力的狙击枪才可以重伤或者杀死牛头人。
几乎一个照面的功夫,十几个战士就死伤了一半。
这些战士并没有见过牛头人这种怪物,没有经历过血雾的洗礼,甚至没有看过所谓的保密文件,他们在看到牛头人的时候感到了惊诧和愣神,也许只是发愣了一小会,但是这点时间已经足够牛头人发起冲锋拉近距离,而在近距离的接触战中毫无疑问这些怪物占有绝对的优势。
鲜血和断肢残臂成为了这场战斗的主旋律,对于牛头人来说它们只是在正常的狩猎,而对于人类来说他们只是临死前的挣扎。
制冰厂外面的惨剧只不过是这一场末世盛宴的一个极小的缩影,在N市才是真正的大戏上演。
对于怪物而言数百万人口的吸引力就像是把它们的欲望浓缩成了一个核弹然后猛的爆炸释放出来,它们欢呼着冲向一道道美味的羔羊,甚至为了争夺食物展开了一场又一场的自相残杀。
这些毫无反抗之力、没有反抗意识的美味简直是太容易到嘴了,这一刻所有的怪物都以为自己来到了天堂。
这样的狂欢甚至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人类大量的减员以及三个月后那件事情发生之后。
墙外杀声一片,墙内安详如梦。
随着白冰儿的述说,王毅才知道她前两天并没有出国,而是回了一趟老家。
白冰儿的母亲在她小学时去世,她的父亲忙于工作以及再婚,基本上就没再管过她。
公司上市后,她父亲将大部分资产转移到国外,现在基本上都在海外生活,很少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