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有些搞不懂这个好友到底在想什么?
非得把自己活成京城的笑话才行吗?
盛府那可坐落在官员街上,每天来来往往的多少官员大臣?
他今儿在盛府吃了个闭门羹的消息,不用半天,准保满京城都知道了。
轩辕跋黑着脸喝下杯茶,“那人来了吗?”
顾少卿犹豫着点点头,还是劝了一句,“这毕竟不是元初人,你和他们合作,还是这么敏锐的事情,小心到时被人诬陷。”
朋友做到这份上,已经够格了。
轩辕跋领他的情,也点了点头,“你放心,这件事我心里有数。”
见他依旧执着,顾少卿也不好再说什么,只点点头出了房间给他腾开地方。
“主子,如您所见,那位正在茶楼谈论和沙罗有关的事情。”
盛瑾坐在书房里,轻敲了下桌面,低头一笑,“悄声将这个消息送到盛府。”
翌日,盛繁花早早地从床上起来寻思着今日该怎么出门。
这里什么都好,唯一一点对女孩管的太严,大家闺秀大多都是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小姐,门房有东西给您。”翠柳一大早就被人叫了出去,塞了这个进来。
上面印着红泥,显然是加急的,她也不敢拆开,却又想不出到底是谁会给她们小姐这个。
盛繁花显然也没想到,她凝眉拆开一看,上面赫然只有几个字。
巳时处,月新茶楼。
这个茶楼她一点都不陌生,这是轩辕跋惯去的地方。
难道是轩辕跋因为进不来盛家,所以派人传了信进来?
盛繁花将信封在手上拍拍,轻笑了声,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得去看看才不辜负轩辕跋这片心啊……
但是,看着跟防贼一样的丫鬟,她着实有些头疼,干脆拿了信回房。
翠柳戒备的跟在她背后,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她已经差不多摸准了小姐的性子。
一旦她露出这个表情,那百分之八十是要搞事。
果然,盛繁花笑眯眯的冲她招招手,还没等翠柳探过去头说话,她一个手刀就劈在了翠柳脖颈处。
翠柳当下翻了个白眼,软软的倒在了她怀里。
盛繁花起身,毫不费心的将人放在软踏上,这才换了身衣服,大摇大摆的从一个僻静的墙边翻了出去。
这会儿距离巳时处还有差不多大半个时辰,她也不着急,提前找了老板将上次包间旁边的包间给包了下来。
进了包间,她试探性的敲了敲墙壁,声音不对,空心的。
这倒是让她又惊又喜。
当下就将墙面的屏风挪开,点了壶茶,悠哉悠哉的等人来。
她到现在还不确定这封信是不是轩辕跋送来的,完事还是小心为上……
巳时初,隔壁准时响起了声音。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对面叽叽喳喳的,盛繁花仔细回忆了下,想来是顾少卿。
他也在?
这封信难道不是轩辕跋送来的?
这让她止住了去对面一探究竟的心。
事情真是越来越好玩了……还有谁这么暗中帮着她呢。
没一会儿,旁边就响起了开关门的声音。
稍后,一道陌生的,掺杂着口音的声音响起。
这是……沙罗人?
所幸原主跟着母亲去过几次宫廷聚会,见过沙罗人派人献礼,对他们的口音不算陌生。
轩辕跋,是在和沙罗的人联系?
皇上知不知道?
难道他之前能成为朝中的半边天靠的是这个?
那倒是不意外了……
可这不就是通敌叛国吗?最不济那也是个结党营私。
只要坐实,样样都是抄家灭门的罪!
盛繁花眼中闪过一道兴奋,丝毫没有同情。
在之前轩辕跋上位后,他任由柳婉婉作践原主和盛家,将向来骄傲的夫人小姐充为军妓卖入那等肮脏的地方时,不是也没有同情吗?
恶人有恶报……她有接下来的计划了。
只是,这个东西到底是谁送来的呢?
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难道就是为了让自己听到这么一番话?
她可不记得自己和原主谁有这份交情。
她在脑子里过了遍轩辕跋的仇家,还是没有目标。
回到家里,换好衣服,她摇了摇翠柳,关心道,“可是昨晚没休息好?”
翠柳茫然的坐起身子揉揉脖子,只觉得酸疼异常。
盛繁花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笑道,“看你睡得姿势,扭到脖子了吧?下去休息会儿吧。”
真的只是扭到脖子了?
翠柳不放心的看着他,犹豫道,“奴婢不用休息,奴婢陪着小姐。”
“行了,等等我要去正厅,让母亲看到你这样还有没有点规矩了?”
闻言,翠柳犹豫了下,盛叶氏是最看不得不规矩的人的,早年间几个妾室可没少因为这倒霉。
盛繁花笑着安抚了她,当着她的面往前厅走去。
盛庆的书房向来是不阻碍她进的。
她在里面翻看了几本卷宗,对这个世界的刑法也大致有了估量。
“怎么?好奇?”
正巧,盛庆下朝回来了,他将帽子放在一旁,揉了揉她的头发。
盛繁花犹豫了下,笑着问道,“是有些好奇。”
“好奇也不奇怪,你从小就没接触过类似的事情。”盛庆不在意的回道,“今日怎么没和你那堂哥出去玩?”
别提堂哥。
一提堂哥,盛繁花就想起了她前日是怎么被人给背回来的。
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爹再说什么,不年不节的,我和堂哥出去做什么?男女七岁不同席,我们也该避避嫌。”
只要她不松口,谁都没法逼她做她不想做的事情。
盛庆尴尬的咳嗽一声,又从旁边抽了几本不太重要的卷宗给她。
“看看,打发打发时间吧。”
不要在说话了。
女儿回来真是一种甜蜜的负担,盛庆心里想着。
盛繁花哪儿能看不出他心中所想,不过是配合着装傻罢了。
看着看着,她忽然问了一句,“爹,若有大臣擅自和外国外交,该当何罪?”
“闺女啊,这话可不能乱说。”盛庆紧张起来,“若是等闲人还好,但若是朝中官员,那都是要避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