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什么时间,大家都忙着抢收呢,这还浪费人力物力的。
盛繁花扫他一眼,主动上前一步扶起老太太,苦笑道,“大家都看见了我这……婆婆的瘦弱,家里没粮了,既然能出去减轻家里的负担,为什么不去呢?”
这一副为他人着想的模样着实让人生不起气来。
连大队长的神情都变得柔和多了,大队长环顾了眼其他人的神情挥挥手道。
“行了行了,人既然没事大家就都散了吧,下晌还得上工呢。”
大队长发话,其他人就算再不愿意,也就相继跟着散去了。
马上该过月底结算工分了,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得罪大队长。
众人散去后,赵沈氏才一把甩开她的手,抬手就想扇她一巴掌。
盛繁花眼疾手快的接住,稳稳的将她的手抓在手里,冷笑一声,“如今主席都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你真当县里的妇女协会是吃干饭的?”
“好好好……好你个盛繁花!”赵沈氏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气的手都在发抖,“我这是造了什么孽!买着你这么个媳妇!”
盛繁花看着她,语气挂着嘲讽,“你知道你这算是贩卖人口吗?”
“我呸!”老太太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老娘明媒正娶的替儿子娶个媳妇,读书人不都说,那叫什么……”
“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一边静默着抽烟的赵老牛吸一口烟,享受的眯起眼睛。
老太太接过话茬,得意洋洋的看着她,“可不是。”
盛繁花哼笑一声,摸了摸肚子,抬脚往屋里走,她今天吃了不少东西,可得好好歇一会儿。
“诶,你说说她!”老太太想拦她,却没想一把没拉住,让她大摇大摆的进了房里,还锁上了房门。
赵老牛吧嗒吧嗒的吸着烟,眼睛不离房门,心里寻思着事情。
白天睡了一天的盛繁花晚上不出意外的醒过来了,这里不比现代都是电灯,她也懒得下床点蜡烛,干脆歪在硬硬的床铺里想剧情。
这会儿剧情刚刚进展到她被卖的初期,一切还有机会。
到那时,不管是欺她辱她的赵老牛,还是逼死她们母女的赵沈氏,都得付出应有的代价!
至于赵德柱,那个以智障闻名,却做尽恶毒之事的……
忽的,窗台一声清响打断了她的思绪。
盛繁花眼中含着鄙视,小心的从被子里钻出来缓慢的转移位置,争取不发出一点声响。
所幸她夜间视力还算不错,不远处的窗户就在她的目光下被人挑开了插梢,然后轻轻推开。
赵老牛!
一股强烈的恨意冲上心头,盛繁花拍拍胸口,皱了皱眉。
但如今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她看了圈屋内的环境,单手拎起一根柴火,静静的立在床角。
窗户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推开,有个人慢慢从外面爬了进来。
眼看着那人露头,盛繁花眼睛眨都没眨,一棍子对着他的后脑勺就砸了过去。
赵老牛猝不及防的被砸了这么一下,只觉得眼前一黑,人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看着他昏过去,盛繁花这才丢下棍子压了压手,这具身体还是太弱,就这么点儿力气就受不住了。
她看着半截身体挂在窗上的人,咬着牙将人拖到床上,深吸口气爬出了窗子。
这里木门动静太大,她从门口出的话,指不定要惊醒那老太婆。
现在的她,对付起那个老太婆,只能说有心无力。
在她站稳脚跟之前,还是不能跟那个老太婆起大的冲突才好。
好在,这时候的院墙都不高,她倒退了几步,顺着那股子力道一跃而上,成功攀上了墙头。
她的目标很是明确,这可是在剧情里占了大比重的人。
赵老牛的姘头,杨媒婆可就住在那里。
要说那杨媒婆也是个神人,作为寡.妇,跟赵老牛私通了那么多年居然没人发现,还被村里当成了典型人物。
这会儿大多人都是趁早就歇,过着日出而落日落而息的生活。
盛繁花攀在隔壁的墙头上,缓过来气后才轻手轻脚的落在了院子里。
她寻着路到了上房,靠在门上静静的听着里面的动静,只偶尔听得几声呼噜声,想来人已经睡熟了。
好机会。
她扬了扬眉,推了推门,门被从里面锁上了, 她也不在这儿多耽搁,转弯去了窗户边,按照刚刚一样的方法将窗户给推开了来。
她人瘦,推开的缝隙也不用太大,倒是比赵老牛的动静轻了许多,也没惊醒杨媒婆。
趁着窗外的月光,她轻手轻脚的摸向了炕脚的衣柜,手探进去摸了件衣裳出来,打眼一看,不由得乐了。
竟是她贴身的肚兜。
这东西,她拿的心安理得。
若是杨媒婆上一世没对原主做什么事的话,她倒是不会将注意打到她的身上。
但上辈子明明是她与赵老牛苟合,眼看着事情瞒不住要败露了,她竟将原主推出去挡了枪子。
这样的人,也算为上辈子做的事付出代价了。
拿了东西出来,她抖了抖肚兜,轻声笑了笑,又顺着窗户原路放回到房间将肚兜塞到了枕头底下。
这才故意在厨房弄出些动静来吸引赵沈氏的到来。
果然,她这边刚点了火,赵沈氏就急匆匆的过来了,伴随着她的尖叫声。
“你个小蹄子,白天没吃死你是吧?大晚上的还敢偷吃?”
盛繁花做出副喏喏的样子来,她任由赵沈氏将火堆弄灭,委屈的摸了摸肚子,“我还饿。”
“饿?”赵沈氏眼睛一吊,尽显刁蛮,“那就饿着。”
见盛繁花不敢吭声的低下头,赵沈氏得意的环抱着胸口,这才发现不对的地方,她左右打量了一圈,忽然问道,“见你爹了吗?”
她出来的急,倒是没注意赵老牛去哪儿了。
她大半夜的似乎听见身边有动静,本以为他是去茅房了,但谁知到现在都没见个人影。
盛繁花垂眸,一副受了惊的模样惹得赵沈氏不由得怀疑起来。
“说,他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