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叔和红红被抓进了同一间牢房。
他们的牢房可不比秀秀的牢房。
他们的牢房简直就是一间实验室。
这间实验室的墙上遍布着大大小小形态颜色各异的小灯按钮。
按钮的导线粗细不等,颜色也各不相等。
小灯泡发出的光也颜色不同。
在这间实验室的地中间是九台功率极大的计算机。
那些计算机就像一台台车床。
计算机的中间是一张大床。
当然这绝对不是一张普通的大床。
床板闪闪发出星星一样的亮光,不知是什么材质的,四周围布满了各种导管,伸向九台大功率的计算机。
其中有一台计算机的导管伸进了一通类似水质类的容器里。
表叔和红红被金铁二号带回来后,就直接进了这间实验牢房。
这间牢房里共有四名瑞星工作人员,他们穿着一身荧光白色的衣服,没有戴帽子。
或者说瑞星人不掉头发,没有皮屑。
他们都是健康红润的脸,表情却是冷漠淡然。
这也许就是瑞星人的普通表情。
机器表情。
四名瑞星人,和金铁二号简单的接洽了几句话。
接过表叔和红红。
他们把红红放在一个墙角。
一个人又把表叔拎着肩膀,扔到了那张床上。
表叔已经断了一条胳膊,虽被红红包扎,也还是没有得到专业的治疗,仍很痛的。
被他们一扔一摔,伤势便更重了。
表叔强忍着,没有哼叫出声。
只是深深地嘘了一口,不放心的看着红红艰难的说:“不要管我,只要有机会,你就逃出去,明白吗?逃出去了你才更有用。”
红红哭着叫了一声:“表叔。”
然后就拼命的摇头,表示她不离不弃表叔。
那个抓表叔的人突然扔掉了表叔,就像我们扔掉一个烫手的火炭一样。
然后把自己的手举到眼前,他的手上沾满了表叔的血液,蓝靛一样的颜色。
他大叫起来:“我的手,我的手怎么了?这这这……啊难道这种感觉就是痛吗?啊……不好受——”
他的手正在微微发抖。
他的眼眶在变幻着形状。
他的莹光绿色的脸庞扭曲得很难看。
似乎是因为剧痛。
其余的三个人疑惑的围过去。
仔细的看着那个人举着的手指。
那根手被擦拭干净后,灰白色的指尖在慢慢变成灰黑色,肿胀起来。
那个人一直不停的大叫着:“长水呀,这是怎么了?难道这种感觉就是疼痛吗?不好不舒服,难受,啊你看看,我的手指还在变啊,变胖了,好难过啊。”
那个长水略一思索。
就对身边最近的那两个人说:“快带长风去医科部,给他用红冰元素,冻住他,不能让他再扩散了,长亮长新你俩带他去吧。这个人一定有什么说道,长绿把他扔检测案上,看看各项指标。我就不信了,这么邪乎。”
那两个人应声架起长风就去了医科智部。
看着三个人出了实验室。
那名长水就凶狠怀疑的盯着表叔看,宽大的嘴角抿了起来,微微弯下腰来。
仿佛在看一个怪物,一个从没见过的怪物。
他的黑蓝色的眼睛瞪的出奇的大,凶光也出奇的亮。
慢慢的就伸出一个白得毫无血色的长手指。
按动了第一台大功率计算机的黑色按钮……
酷刑突然开始了……
表叔在那张发出星星光芒的床上,开始不断的翻滚起来。
上下左右,翻来覆去的颠簸,那床上的星光更加明亮了,亮得刺眼。
因为这张床是通了电的。
即使铁汉表叔也被痛得神智失了常。
发出凄惨的叫声。
红红眼见得表叔受这种绝邢,就拼命地往上冲。
去阻止这个瑞星人点按个个按钮。
嘶声大骂,踢打拉拽那个瑞星人。
终于惹的瑞星人恼怒。
长水啪的一拍墙壁。
叫了一声:“出铐子。”
这时就从墙壁里走出两个女机器人。
荧光白色的衣服,短头发,像男人一样。
各自手里都拎着一副雪亮的金属铐子。
走到红红面前,分别铐住了红红的双手,双脚。
铐住之后,又一次把红红丢在一边了。
这样红红就动弹不得了,只是嘴里还在哭骂。
这边的酷刑仍旧在继续着……
表叔无力地翻滚着,血肉模糊。
哀叫的声音也有气无力了,简直就变成了一堆活着的肉人了。
长绿和长亮已经回来了。
像两个哼哈二将一样的站在长水的身边。
荧光映着两张冷漠的脸。
这时那台计算机的屏幕上显示出了一些奇怪的线条,符号,以及一些形状怪异的图形。
长水和两个瑞星人也不时的惊叹着:“血液会是二阶砷?”
“二阶砷,是的。”
“ 怪不得长风会那样。哕嘘地球人什么体质?”
二阶砷。
红红并不明白二阶砷是什么。
但是看见这三个人都在重复着二阶砷。
她就知道一定是表叔的毒性被查出来了。
不知会是什么后果。
她瞪着双眼看着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表叔。
忘记了哭骂。
焦急地想着办法。
因为表叔已经昏厥。
那张大床就变了颜色,变成了灰绿色,但依然是金星闪闪。
也是因为大床变成了灰绿色,瑞星人折磨人的酷刑才结束。
他们把死人一样的表叔拎过来。
摆放到一把椅子上。
那是一把具有许多导管各色导线的椅子。
表叔一坐在那把椅子上。
其余的八台大功率的计算机就发出了各色的光。
显示出了各种图案。
有的像蚯蚓一样,有的像一条条长短不一的尺子,有的像一条条根须,游动着,伸缩着……
两个人不时的说着一些红红听不懂的术语:海马区神经元已经变异,大脑前页细胞变性。雪夜轻轩昂而反甲……
红红耳内听着他们的口述。
看着他们的记述。
瞪得不知多久的眼睛开始发酸了。
这也是一间没有黑白变化的房间。
始终都是一屋子的荧光白色。
在这里看不出时间的流逝,不知自己在这里呆多久,也不知自己是否睡过,醒来。
红红只知自己的脖子酸痛的受不了。
原来她一直都是一个姿势扭脸看着表叔。
表叔仍然躺在那张绿色的大床上。
只是已经被弄得很惨。
他躺在那里,就像一堆被鲜血染过的破衣服一样,无声无息。
一个瑞星人夹着资料夹子出去了。
另两个淡漠的站在表叔床前讨论着什么。
后来也许是到了吃饭的时间了,不知是早饭午饭,亦或是晚。
一个黑色的机器人送进来了四杯饮料,四分焦黄色的面包。
显然也带了红红和表叔的份儿。
但是,表叔一直没有神智。
所以只被强行灌了些液体。
然后瑞星人都出去了。
红红咀嚼着干干的食物想着救表叔走的办法。
时间便走过去很多。
她还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