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恍然一梦瑶台客 第十七章 心痒

季幽淋打好了水回到屋里的时候发觉鬼狐狸已经昏昏沉沉睡去,而鹰曪几乎翻遍了他的全身。

季幽淋知道鹰曪在找什么,但她也知道鹰曪要找的东西应该早就已经不再鬼狐狸身上了:“玄天令不再他身上,你别白费心机了。”

“那‘玄天令’在哪儿?”鹰曪立即问道。

季幽淋把水盆放在架子上,看了看鬼狐狸,确定他仍在睡熟,才说:“我不知道,但肯定不再他身上,他不会这么笨,把这种东西放在自己身上,而且他只是在替别人找那东西,现在‘玄天令’也许早就已经在别人手上了。”

“在谁手上。”

“我不知道。”

“你会不知道?”鹰曪说:“你跟他不是很好吗,他还为了救你你千里迢迢的追过来。”

读懂了鹰曪话中的含义,季幽淋心口一悸:

“我们只不过是朋友!”

“真的?”鹰曪笑了笑:“那你还来关心他做什么?他是死是活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关系?

季幽淋觉得这个问题实在很可笑:

“就算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我也不可能看他去死,更何况还是我害她成这个样子的。”

鹰曪点了点头:“是吗?你真的是这么想的?你可别忘了,天下的男人皆薄幸,他们绝对不会要一个满脸胎记的女人做妻子,身为女人,你最好看清这一点。”

“不用你教训我,这些我早八百年前就明白了。”她有些动气:“有些人一出生注定了断情绝爱,生于在红尘内,命运却在红尘外,我知道我是这种人。但我只是不想让自己变成满手血腥的人,至于其他人要怎样,我一点都不在乎。”

“好,那你就想办法帮我拿到玄天令。”

“为什么一定要‘玄天令’?就我所知,玄天令已经害死不少人了。”

“不是我要,是我们的族人,你知不知道你前脚踏出南疆的地界,后脚就有追兵追了过来,以诛杀亡国余孽的罪名围剿我们?我也是无计可施才带人出来,准备夺取‘玄天令’回去救人。”

季幽淋想了想,立即点头道:“好,我帮你,我也不想让南疆无辜生灵遭罪。”

“你打算怎么做?”

季幽淋看了看躺在船上的男人:“我想信,他会告诉我‘玄天令’的下落。”

木门被推开的刺耳声音又传了进来,屋中的人立即收了声,直到白魂走了进来,他的手中正拎着一包包好的中药。

他走进来,将药交到鹰曪手中:“我不会煎药,你去帮公子煎。”

鹰曪想也没想的接过来走了下去。

屋中只剩下季幽淋跟白魂,鬼狐狸孩还在昏睡中,相信他一时半刻是绝行不过来的。

“我不杀你,不代表我不能杀你,现在你还不滚?”

白魂的声音冰冷彻骨,简直就想要杀了她。

季幽淋虽然害怕,却也没有办法跟他计较,“我知道你讨厌我,你一定觉得我不怀好意,可我不是。”

“我不管你是不是。”打断了季幽淋的解释,白魂不耐烦的下起了逐客令:“如果我家公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现在离开这间屋子,我不准你在接近他半步。”

季幽淋只好乖乖的离开这间屋子,她这辈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挫败过。

“这是南疆的圣药,传说有起死回生之效,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你拿去给他敷上,也许伤口会很快愈合。”

白魂走过去,接过药瓶,却狠狠的摔在地上:“你的东西我不需要,滚出去。”

季幽淋的好意被白魂扔在地上,摔成了一文不值的垃圾,可她告诉自己不准生气,也不准伤心,如果换成是她,也许会发更大的火。

她只能出去,只能按照他的话不在接近他们。

可是第二天,季幽淋就趁着白魂送大夫出门的时候,偷偷溜进了鬼狐狸的房间,事急也有从权的时候,南疆圣药她有的是,如果不给鬼狐狸敷上,她的良心将无法安宁。

于是她便擅自脱去鬼狐狸的衣服准备帮他敷药。

为他脱去衣服,她才发现,他的肌肉结垒成块,胸有胸肌,腹有伏击,八块肌肉在汗水的浸湿下,显得魅惑极了。想必她一定每日都会练功,所以才会练出来这么健硕的身材。

这就难怪她那一剑明明已经刺入了他的胸口,而他却没有成为阴曹地府的亡灵。

事情进展的还算顺利,但谁又知道鬼狐狸竟会在一半的时候忽然醒过来,一把捉住季幽淋的手腕。

他捉住的手腕实体感告诉他,他捉住的是个女人,所以睁开眼看见个女人并不觉得奇怪。他看见季幽淋的时候,季幽淋整张脸几乎都没有血色,就好像在做坏事却忽然被人发现了一样,于是他戏谑道:“你要非礼我?”脱女人衣服这种事,从来都是他做的,他可不曾被谁脱过衣服。如果现在不是有伤在身,他一定会“惩罚”这个女人。

季幽淋脸上的血色迅速退去,苍白的仿佛一只鬼,急忙俯下身去捂住鬼狐狸的嘴:“嘘,别这么大声,不然你那个属下又该把我轰出去了。”

慌乱间,也不知道鬼狐狸拉着她的手,还是她捂着鬼狐狸的嘴,总之手手嘴嘴交碟在一起,早就已经成了肌肤之亲。

而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两个人也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光芒……

“你在做什么?”就在此时却忽然传来狮子吼一般的怒斥,然后季幽淋就被一股强大的力气拉开了跟鬼狐狸之间的距离。

这股力度简直几乎要把她甩在地上,索性她身后有张茶几,她是撞在茶几上而没有被甩出去,但却因此而撞到了手臂,整条手臂因为撞击而疼痛万分,她猜大概瘀伤了。

“我说过不准你再接近我们,你是根本没当做一回事对吗?你在测试我的容忍程度!”

鬼狐狸忽的拉住白魂的衣角,这已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气,他想起来,却发现自己只能躺在床上:“别伤害她。”

“公子?”

“她只是想替我敷些药。”

白魂不屑道:“她能有如此好心?!之前要杀公子的人不就是她。”

季幽淋揉着手臂道:“昨天真的是个误会,我发誓,我真的不会再伤害他。”

“我凭什么相信你?”白魂始终无法对她昨天险些杀了鬼狐狸的举动放弃介怀。

“我相信。”鬼狐狸说“这个丫头手上有把奇奇怪怪的剑,估计是那把剑的魔性所致。昨天的事已经过去,我又未必一定是你家公子,你无须再介怀。”

“在公子身份还没查明之前,我不容闪失。”

“就算是我的命令也不行?”

“公子……”

“行了,我相信她,你先下去。”

白魂撇了撇季幽淋:“如果你敢伤害他,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他无计可施,只能推了出去。

白魂离开之后,鬼狐狸笑道:“你也真够大胆的,明知道他一心防你,还敢来给我敷药。”

季幽淋只能将药递给他:“这是南疆圣药,除了我有之外,中原应该再无第二个人有,不管怎样,很多人想要都没有机会,既然你醒了,就拜托你的属下帮你敷上好了。”

鬼狐狸伸出手,并没有接过她手中的药瓶,而是按了按她的手臂,“你的手没事吧。”

季幽淋条件反射的收回手臂,因为鬼狐狸所按的地方就是她猜瘀伤的地方。

“我看这些药还是应该先给你涂上。”鬼狐狸说。

“我不需要,这点伤根本不算什么。你的才严重,拿去。”她忍着痛把药瓶递给鬼狐狸。

鬼狐狸戏谑的笑了笑:“你要我这个快死的人自己给自己上药吗?”

“我去叫白魂。”

“哎。”鬼狐狸叫住她:“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做这种事,如果他在给我换药的时候忽然有人进来,人家还以为我们是龙阳之癖呢。”

“那我叫其他人来。”

“等你叫人来,我早就死了。算我求求你,别让我这么赤身*体的躺在这里好吗?劳烦小姐您快点帮我上好药,然后穿好衣服不行吗?”鬼狐狸竟然像个孩子一样胡搅蛮缠。

季幽淋皱了皱眉:“从来不知道你还有这么麻烦的时候。”

“谁害的?”鬼狐狸咬牙。她居然说他麻烦,从来就没有女人说过他麻烦,她们都以侍奉他为荣耀,她一个丑女凭什么这么说,

“我知道是我!”她毫无脾气的凑过去帮他上药。

她拆下他身上的绷带,将药膏从瓶子里倒在手心上,然后小心翼翼又均匀的涂抹在他的伤口上。

那真是一道很大的口子,她可以想象,如果自己在刺进去半寸,他一定完蛋了。幸亏她没有,真的庆幸!

但是没过多久,她就发现鬼狐狸总是有些无意的乱动,害她根本不能好好上药:“你不要乱动好不好?”

“我有吗?”该死,他竟然会感觉心里痒痒的,难道是被她刺了一剑之后,这颗心都怕她不成?所以她一碰他,它就发痒?

这算什么?

他一点也不认为自己会对一个满脸胎记的丑女动心。

现在房间里终于就剩两个人了,而气愤又好像还不错,季幽淋想到答应鹰曪的事也是该实行的时候了,所以问他:“其实,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