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小开恩 第43章:背叛与忠诚(二)

虽说这是一个万木凋零的季节,家里种的那些为数不多的果树早就掉光了树叶,进入了冬天的休眠期。家里养的那些牲畜也是随便散放在周边的山头之上,没什么可操心的。四下里好像没什么活儿可干的,可是每过几天打一打猎的习惯,还是让程立程老头家积累了不少的干货(各种野生和家养的动物洗净放盐腌渍之后再晒干)。此刻程老头闲来无事,正好叫上老太婆一起晾晒起这批干货,以备过年的时候的不时之需(因为历史的渊源,程家在北京城里还是积累了不少的老朋友,过年的时候前来拜年的人大有人在,贺礼多,回礼在所难免,回赠点原生态的干货野味也算合乎潮流)。老头老太在拾掇干货,女儿程英则在厨房里洗碗,这种没有开博士存在的平淡日子,一家人过的似乎也都悠哉游哉!多少年都是这样的了,不知道有一天开博士真的一去不回,这个家庭是否依然能够悠游自在平静如昔?

就在这个时候,小狗阿黄在院外边不知好歹地叫了起来,突显了这种静谧生活中的不和谐。程英正准备过去抱怨一下阿黄,顺带看个究竟,小开恩却抱着阿黄和程老头说起话来,大概意思是说,爷爷你不用担心,阿黄刚刚在乱叫,其实并没发生什么事情。程老头极开心地说:“我的宝贝孙子,乖,我知道啦!”程老头很高兴有这么一个大头孙子,听他说话又比较憨厚可爱可亲可昵,本想过去亲一亲抱一抱,却被同样开心的程老太微笑着阻止了。你想这孙子可不是一般人,是天上掉下来的,体温就比寻常人高好几度,其他本领更未可知,不可随便当一般小孩那么揉揉捏捏的。再一个就是眼下我们手上正弄着咸咸的野物,手上身上带着一股咸腥味道,随便把孙子弄的脏乎乎臭哄哄的当然不好。程老头听老太这么一解释,觉得确有道理也就只好作罢。

“师爷师爷,不好啦!我师爸带着师哥们出去啦!”突然程家虚掩的院门被一个小小的女孩费力的推开了,跟在女孩后面的是几个身着“强身武馆”统一制服的徒弟。这个小女孩说话慌慌张张,语气急燥,显然是有什么大事儿发生了。其实这小女孩不是别人,正是强身武馆的教练程强身的女儿兼小徒弟程阿四,今年才刚刚六岁。小阿四可是程强身的亲身女儿,但是平时不叫爸爸叫师爸,这是程强身特地为她设计的称呼,显示血统是父女,同时在学艺之时众徒弟面前又一律为徒,平等相待。因为程强身是程立教出来的,以后虽然自己一边看各种武术书籍外加苦心钻研,在武术上面竟小有造诣,在全国性的各种武林比赛中屡获奖项,在整个中国武术界渐享盛名,可是他始终非常尊重程立这一启蒙老师,称他为自己的师父。既然程强身叫他程立师傅,小阿四是程强身的女儿兼徒弟,自然就得叫他师爷,他们这些人也并没遵守什么约定,只是自然的就一直这么称呼着。

“小阿四,你这是怎么啦?你师爸带着徒弟出去了?这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啊!他们平时偶尔也去青山上练功夫嘛!”程立俯视着小阿四,看着她小小年龄不上幼儿园,却穿着如此一身白大袿式的衣服,身上脸上黑一块白一块弄的脏兮兮的(那是练功的时候,难免从地上沾上去的),心里有一点点好笑的同时又蛮是心疼。跟自己的孙子小开恩比起来,阿四看着好像在年龄上大一点点,当然这是猜测的,根据是阿四的个头比小开恩略略高一点点。至于具体谁的年龄更大,或者根本他们就不能用地球人的年龄来比较,这个怕连上帝也莫衷一是。至于为什么说连造物主的上帝都不知道,这个是一个更深的问题,以后会一一揭晓。

“不是啊,师爷!师爸他们开着车出去的,好像是去好远好远的地方呢!”在青山这一块,好多人都知道小阿四比一般的孩子都聪明,他很早死了妈妈,一点点大就懂事了。爸爸程强身是个武术迷、武术控,一生耽于武术事业,对家庭的重视非常不足。这样自从老婆死后,他一人难当四手,就更顾不上家里的琐事。在这种家庭环境之中长大的阿四,自然的就更早更多地承担起家里的一些琐碎事务,比一般的孩子更早的懂得打理生活和承担责任的关系和道理。当然期间,程英和一些老乡们也经常去阿四家帮衬,她一个小孩子也不能让她太累着。尤其是这阿四自幼受到爸爸程强身的影响,虽然是一个小女孩子,性格却刚强坚毅,酷爱打架摔跤强身健体,说白了就是不像一般小女孩那样斯文文静,爱武不爱文。老乡们之所以去帮衬照应,一来是地方风俗的良朴使然,一直以来都有互帮互助的传统。二来正是为了留下更多的时间让小阿四去习武,成全她一个小小女孩儿的心思。

“哦,那到底去什么地方了呢?”程立问一个稍微年长一点的学徒,此人一贯心思细腻,知道事情多一点。答曰:“这个据说是机密,只有程师傅一个人知道,其他的师兄弟都是听命行事,并不知道详情,所以我也不得而知。不过,我听平时跟师傅关系最好的一个师兄张大海临走之前的意思,师傅似乎是要去救一个人!所以他们这才兴师动众,并且还带上武馆的暗器飞刀之类以及十几把特制的猎枪!看样子事态非常严重,有可能要火拼一场呢!”此人话说到这个地方,眼里闪出一丝的忧虑,一旁的小阿四更是早就泪眼迷离、泣不成声。她虽然年龄很小,好坏话还是听的明白,何况此时周遭的气氛明显暗淡紧张起来,她焉能察觉不到?爸爸平时对她不是很好,甚至相当严厉,没有妈妈在世时那样的疼爱和怜惜,但是每一家的爸爸似乎都这样吧?小阿四还是十分懂事的,她一点都不怨恨爸爸,相反一直和爸爸相依为命。她平生最害怕的一件事情就是,有一天夜里梦到爸爸被一个青面獠牙的魔鬼带走了,这个梦生生把她吓醒了,醒来之后,她紧紧地抱着爸爸就再也没有睡着!

小阿四正在伤心落泪,一边的小开恩却还抱着阿黄在抚摸玩乐,不知道是不是幸灾乐祸,这让她心生一丝丝的气愤。她正待发作,师爷程立说话了:“那么到目前为止,你们强身武馆打电话报案了没有?”徒弟们都说没有,第一时间就是随小师妹赶到师爷您这儿通报情况来了,正准备一会就去报案。“那暂且就别报了!你们程师傅临走之前没有将这件事的详细情况告知你们,那么他可能觉得此事不宜声张!你们就暂且忍耐一下静待消息,好吗?我先去打一个电话!”说着,程立程老头进了里屋,用住宅电话打给自己的女婿开博士。

在他敏睿的直觉中,女婿很有可能跟这件事情有关。为什么这么说呢?第一,程强身这样劳师动众不惜一切去答救一个人,那么这个人和他的关系必定非常的铁。这一点来说,开博士这个发小是非常符合。第二,这件事事关人的生死性命,却还如此隐密,那么很有可能是涉及重大事项或者是某个重大机密。女婿开博士在邻镇绿树镇所做的正是一个国家重大科研项目,虽然这个项目具体内容是什么,他从未难为过女婿,像一般人那样罗里八索问个究竟。但是女婿一直学的研究的就是核子物理学,有关这个课题的研究项目和内容哪一个不是国家的重点,机密中的机密?即使挂羊头卖狗肉,改个名字叫K能源计划,平时“核爆试验中心”的名号也对外简称为“试验中心”,这种种手段迷惑迷惑一般的普通群众尚可,我们这些当事人的家属岂能一点察觉不到?第三,今天早上开博士走的时候,好像收到一个什么视频信息,具体内容他也没有细看,但是从感觉上觉得这件事好像不大对劲,种种事端的关联似乎都在指向一个不明确而且不妙的最终结果!

程立对于女婿的担心显然不是多余,就在他的电话打过去的时候,开博士仍然被那几个所谓的特警铐着手押解着,因此也就没有办法接听。不过没关系,视频定位手机的强大功能正好可以解决这一问题。

开博士曾经告诉过家人,他的手机使用的是太阳能自充式电板,所以全天侯二十四小时开通,并不担心电池供电的问题。另外凡是有人打电话给他,他基本也都是接听的,如果实在有事在身无法接听,手机会立即进行智能区别处理。比如说一般的电话这个时候则只会嘟嘟响个不停,然后才会回复说:你好,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开博士的手机则非常智能化,在这种主人受到人身威胁的时刻,立即便转入自动录音录像程序,对现场的状况进行实景偷录。对于亲情号码的拨打者来说,除了告知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之外,还会告诉你主人为何不接电话的原因,另外事后根据情况亦可免费馈送一份珍贵的录像或者录音资料(根据电话拨打者的身份及其电话功能而定)。譬如眼前老丈人的来电,开博士本人虽然没能接听,但是手机会自动即时告知他,你所拨打的电话,主人目前因为身处困境所以无法接听,敬请谅解!(前文我们已经说到这款视频定位手机的诸多神奇功能,至于其作用机理,它到底是如何做到和实现这种多功能和智能化的,以后会有彻底的大揭晓。)

这就验证了一个事实,女婿开博士的确是遇到极大的麻烦了,而程强身带着自己的一干徒弟,不惜一切舍身相救的人亦当就是开博士。据此推断,程强身带着一群徒弟所去的地方正是核爆试验中心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