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这是谢礼

谢缓伸出手抱住纪君泽的时候,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紧绷的身体有些细微地颤抖。

“纪君泽。”

这大概是谢缓第一次直呼其名,柔嫩的声音叫他的名字让他不由得心头一动。

他喉头滚动了一下,没有说话。

他是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原来是那么的好听。

曾经无数次的问过自己的妈妈为什么会给自己取这个名字,那个女人,一直到死掉都没有给自己答复。

承君恩泽?那个最后被无情的抛弃背叛的女人,也会想出这么一个名字啊。

这个名字很好听。

他第一次觉得。

小时候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的朝他奔涌而来,过于熟悉的感觉让他不自觉地松开了钳制着谢缓下巴的手。

“我说过的,我会陪着你,我绝对不会轻易离开。”

她说道,声音无比的坚定,一字一顿地说,“我谢缓从来都说到做到。”

纪君泽紧紧地抱住了她,像是一个毫无安全感的人沉没河中,抱紧了生命中最后一根浮木。

谢缓啊,他想,不要离开我。

谢缓第一次觉得纪君泽其实很好哄的。

他对她所有的怀疑,也就都在自己的一个拥抱,一句承诺之中停止了。

他敏感而无助,脆弱而不甘。

“纪君泽,我给你带的蛋糕,是我亲手做的,还是第一次做,保姆说我做得很成功的。”

纪君泽松开了紧紧的抱着谢缓的手,扭过头,眼神落在了谢缓带来的蛋糕上面。

“第一次?”

谢缓点点头,“第一次,因为做出来了,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所以想让你吃。”

最好的人,就是纪君泽。

【纪君泽好感度加五。】

【纪君泽黑化程度减百分之五。】

能抚平伤疤的东西从来就不是时间,而是爱。

他松开了手,又恢复出那种冷漠的样子,看着那个蛋糕,有些欲哭不得。

他很想发火,但是看了谢缓的样子,听着谢缓说的话,就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

他想把这个人囚禁起来,从来都不是一句空话。

可他又不想要伤害她,如此小心翼翼地,就好像对待一个艺术品,始终害怕她会碎掉。

“谢缓,你会害怕我吗?”

谢缓身体一顿,扭过头,笑了笑,“不会,纪总在我心里是很好的人。”

即便你在阳光照不到的阴暗潮湿处生长。

纪君泽看着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他抚.摸上了谢缓的脸,一连她下巴被自己抓出来的红印。

“纪总……”

纪君泽捧起了她的脸,在额头上亲亲的吻了一下。

“谢谢你,这是谢礼。”

【你真的不怕纪君泽吗?】

谢缓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抉择,她看着纪君泽的疯魔怎么可能会不害怕呢?

可是比起害怕,更多的是心疼吧。

浅尝辄止,然后就移开了身体,朝着蛋糕的方向走去,打开饭盒的时候香味溢了出来。

甜腻腻的。

上面有些水果,还有一些奶油,看上去很诱人。

他拿起叉子,塞进嘴里的时候明显似乎是被甜到了,他还真没吃过这么甜的蛋糕。

“这……”

谢缓一脸期待地看着纪君泽,“好吃吗?”

纪君泽点点头,也许是自己想错了,又尝了一口,感觉还是很甜。

谢缓看着那蛋糕,“太甜了吗?”

纪君泽抿了抿嘴唇,似乎是不忍心告诉她,吃多了可能会的糖尿病。

“还好。”

谢缓脸上露出笑容,“那就好,我说我亲手做出来的蛋糕,怎么可能会差嘛。”

纪君泽的脸色并不是太好看。

谢缓看了他几眼,知道自己做的蛋糕并不好吃,“如果要是不想吃的话,就不吃了。”

纪君泽的脸有些苍白。

“没事,等下次我弄好之后,再做给你吃。”

谢缓说道,感觉纪君泽的脸更白了。

谢缓刚松一口气,感觉今天的事情总算是解决了,她刚坐下来喝口水,就听见口袋里的电话又响起来了。

谢缓一看是洛沫的电话。

“喂,”谢缓连忙接通了电话,“洛沫,你怎么了?”

司禹晨的呼吸有些急促,他说的话有些许的快,“谢小姐,不好了,洛小姐她跟别人吵了。”

谢缓愣住了,觉得自己似乎是听错了。

洛沫的脾气那么好,怎么就跟别人吵起来了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是剧组里面演女配角的那个演员似乎对于人物的安排不大满意,就拿水泼了洛小姐,还说洛小姐是个野种,被潜规则之类的。”

电话那边很嘈杂,似乎是有什么人在争吵。

然后似乎传来了架子轰然倒塌的声音,谢缓心都被提起来了,手心也渗出汗来。

怎么会这样。

她想要洛沫靠着自己的努力摆平剧组里面的事情,没想到洛沫刚进去第一天就出事了。

“纪总,我……”

纪君泽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她,两人的气氛一再沉默,到最后纪君泽看着她,说了句。

“洛沫出事了?”

谢缓有些不理解,明明站的很远了,纪君泽为什么还能听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刚刚看你的神色猜出来的。”

虽说是这么说,但是,这个依旧在谢缓的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她攥紧了拳头,希望这一切只是她的猜想,不是真的。

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纪君泽。

谢缓摸了摸脸,尴尬的笑了笑,“洛沫那边似乎遇到了些事情,我要去处理一下。”

纪君泽眉头似乎有些皱起。

“我送你过去吧。”

纪君泽说道,让司机去开车了。

谢缓看了看纪君泽,又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手机,总觉得有哪里很不对劲。

可是她又想,纪君泽也不会像对待谢昭一样对自己吧?

“该走了。”

谢缓坐在车里打量着纪君泽,一直到纪君泽注意到自己,这才移开了目光。

紧接着一只宽厚的手覆了上来,“没事的,你别害怕。”

原来,他是在担心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