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染自知以她一个人的力量,绝不是任元浩这个‘色胚’的对手,一咬牙,旋身便窜入斜捅进岩石的草隙之中,转瞬便没了踪影。
“我会带人来救你,色胚,你敢动我妹妹一根汗毛,定将你挫骨扬灰!”
清寂的山间只飘来这么一句狠话,便沉入一片死寂之中。
“啧啧,妖女,现在落到我的手里,现在还有何话要说?”
任元浩说话之际,依旧警惕着离去的织染,生怕这狡猾的妖女杀个回马枪,可是,他却忽略了织萱的贞烈脾性,一把亮晃晃的短匕蓦地闪过,眼看着就要捅进织萱的脖颈!
任元浩心说要坏事,方寸大乱之际,手上的力道不自觉的大了几分,一掌劈开织萱手中紧握的刀刃,却一时失手将她的手给打骨折了!
疼痛袭来,织萱怀着羞愤的目光闭上了眼。
“妈的,这个订单果然很难搞。”
不懂得接骨之术的任元浩,只能将妖女织萱扛在肩上,又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血痕,“哎,几百块的短袖就这么被划成了破布条,心痛啊。”
对于神经大条的家伙来说,那身上的伤已经完全被撕裂的短袖所掩盖,大概,这就是因为穷~
山风卷舞,沁人心脾,任元浩借着冰冷刺骨的潭水洗去了面上尘土之后,便回到了穹庐外。
穹庐外有着一口硕大的冶炼炉,四株青松如卫队拱卫,飞瀑跌碎,漫天卷起的细小水气在迷离的光斑中洋洋洒洒,呼吸之间,水气入肺,竟是有些清冷。
任元浩将织萱平放在台阶前,正准备替应采薇认真检查一遍伤势,只听得那应采薇呢喃道:“水,水~”
他左右看了看,却没有找到任何饮水用具,只得跨入穹庐之中寻找。
甫一跨入穹庐,顿觉阴气袭人,黑乎乎的墙壁两侧挂着蓑衣还有镐头,以及散落一地的刀剑农具,中间是一张简陋大床,其上躺着一个受伤颇重的男人,脸上满布巴掌印,手脚扭曲得不成样子,看样子是都骨折了。
“靠,这两个妖女竟然这般狠心,伤了应采薇还不够,连她老子都不放过,拧断一只手腕当真是便宜她了!”
任元浩愤愤然的找到饮水的杯盏,倒了些将就温热的水送到应采薇嘴巴,送服之后,才替她诊疗伤势。
“奇怪了,这么雄浑的掌力,不太像是妖女的力量。”
他将应采薇靠在自己肩膀,右手运起碧海潮生诀,缓缓将自己的气打入她的体内,如此疏导了片刻,应采薇只嘤咛一声,睫毛轻/颤,终于是转醒了过来。
她眼神恍惚,暗光涌入眼瞳之际,蓦地看见自己身前躺着一人,心头大凛,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其实还靠在任元浩结实的肩膀之上,便轻呼了一句:“织萱师姐!”
“织萱,师姐?”
任元浩整个人呆若木鸡,转念又想到拍击在她肩下的掌力,一时间百味杂陈,面色煞白。
——难不成我当真搞错了?那里屋内的男人又是谁下的毒手?
恍惚间,应采薇这才意识到自己靠在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肩膀,顿时俏脸一红,挣扎着挪了开去,立时见他衣衫褴褛,满身血痕,不禁做出一副凝神戒备的模样。
“双生剑法?是你打伤了织萱师姐?”
“这个,这个,我想有些误会必须要解释一下……”
任元浩话音未落,却见应采薇也从衣袖里窜出一柄短剑来!
——卧槽!我的雇主要明目张胆的杀我,还有没有天理还有没有王法的?
“你是昨天来的那一伙人吧!你打伤了师姐,以为还有好果子吃?”
应采薇白色衣衫猎猎鼓舞,短剑离任元浩的喉咙只有一寸,但是,这个窈窕貌美的女子将会在一小时内彻底爱上任元浩。
“等等,这是误会,我是滴滴脱单业务员,任元浩,不是你想的那样!再说了,我要害你,还会替你疗伤?”
应采薇身子突然一怔,昨天把玩手机的时候,只是因为好玩,又或是情窦初开,所以才点了那个推送链接,没想到,那个东西竟然是真的!
而且,自己的伤也确实如他所说的那样,竟是好了七七八八。
她的眼神显得有几分古怪,唯一不解的,自然是任元浩身上的伤势,这人既然是自己的定制男友,又为何会和双生子产生摩擦?
她一时之间倒是想不明白。
“现在没时间解释了,我刚才找杯盏的时候,发现你的父亲已经高烧,四肢如果再不接好,恐怕下半辈子只能坐在轮椅上当个废人!”
任元浩有义务提醒这个迷迷糊糊的少女。
一想到自己的父亲,想到大师姐如此冷漠和排斥的表情,心头顿时凉了半截,虽说她已经年满十八,可是,她一跟随父亲居住山间,并未和外界有过太多联系,对外界唯一的认知,便是通过16岁时老爹送给自己的手机。
可现在,她唯一能够依凭的男人,现在已经躺在床榻上,就快成为一个废人。
一想到这里,眸子里蓦地渗满泪水,却不哭出声,眼神迷离,如暴雨梨花般震人心魄。
“想哭就哭出来声吧,憋在心里好难受的。”
任元浩缓缓起身,对于接骨这件事,他不觉得自己能够胜任。
“我爹不让我哭出声,他说哭出声的人最没用,眼泪根本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应采薇不断抽噎着,加上师门如此冷落自己,心头一阵微曲,抽噎得更加厉害,双肩颤抖不已。
「滴滴,检测到雇主心下悲痛,建议宿主安其心,以提高好评概率,骨科医生buff,加持!」
任元浩只觉浑身通透无比,随即脸上带着明媚笑意,伸手拭去面前小美人的眼泪,温言细语道:
“放心,我既然是你的临时男友,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你爹的问题就包在我身上了!”
一语既出,应采薇立时怔在原地。
不知为何,虽然和他只是初见,她却能够从任元浩的眼神里读到一种自信,更是有着一种令人信服的感觉,而这个感觉,也是除了他爹以外,唯一一个能够给她这种体验的男人。
她重重的点了点头,破涕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