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了眼已经眯眼准备入睡的王娇娇,再看了眼还埋头抱着抱枕哭的李棉,蹙了蹙眉头。“怎么回事?”目光掠过桌上堆满的酒瓶,赵初上前拎起李棉,让她的脸露出来。
“你干嘛?喝了多少?”
被拎起来的李棉背靠着沙发,脸颊酡红,眼神迷离,泪水糊的满脸都是,应该是哭了很久,眼睛已经肿成了核桃一样。
“满身都是酒味,你到底喝了多少,疯了吗?”扫扫鼻子,赵初扯过纸巾嫌恶的给李棉糊着脸,“多大的人了,鼻涕眼泪满脸都是。”
“我要尹夏……我只要他……带我去找……我把尹夏弄丢了……”不停的打嗝,李棉抽的厉害,“我不是……不是故意的……”
张凌在一边看的心酸,忍不住上前,拖着赵初道:“小棉,这不是尹夏吗?他来接你啦,送你回学校,就跟以前一样。”
抽抽噎噎盯着赵初打量,半响后……李棉扔掉抱枕,扑过去抱住赵初的腰,呜呜的哀怨:“尹夏……我特别想你……我错了尹夏……”
赵初满脑门黑线,脸色微沉,不过还是半搂着李棉,防止她滑倒。
“我的……我的尹夏……”嘀嘀咕咕几句,李棉的眼皮越来越沉,不过抱着腰的手却依旧很紧,仿佛怕她轻微松手,“尹夏”就会跑掉一样。
张凌在一边算是松了口气,李棉终于消停了点,能跟着回去,她扛起王娇娇跟着抱着李棉的赵初身后。
等将两人都送回宿舍,张凌悬起的心才真算松了口气,对还在给李棉擦脸的赵初道谢道:“谢谢啊,幸苦你了。”
下来换了盆水,赵初摇摇头,“没事,不过……你一个人能行吗?”喝醉酒的人很难照顾,特别是如果发酒疯,那就更折磨人。
“应该没问题吧,她们都睡着了。”
赵初看了眼李棉,对张凌嘱咐了几句才离开。
第二天,张凌算明白赵初的担忧了,最开始还挺正常,两人睡的安静,半夜就开始闹,边哭边闹,李棉更是哭的上气下气得接不上,一个劲儿闹着要找尹夏。而且两人还吐的满宿舍都是,张凌又要给两人洗,又要整理宿舍,简直忙上天际。
直到天际有一丝亮色,宿舍才真的安静下来,张凌也才收拾完,自己简单洗漱了下,终于可以睡了。
李棉是最先醒的,她醒过来已经是下午,揉揉宿醉后发晕的脑袋,看了眼狼藉的宿舍,李棉半分表情都没有。
洗漱收拾了一下,宿舍也大致整理了,差不多晚饭点的时候,另外两人也醒了过来,一个是醉的一个是累的。
王娇娇边刷牙,边揉着肚子,“不是说宿醉起来没什么胃口吗?我怎么这么饿。”
张凌洗了澡出来,没好气道:“现在已经是晚饭点了,我们错过了三餐,能不饿吗?”然后看着李棉,“等会我出去买,小棉你想吃什么?”
李棉完全没什么饥饿感,只敷衍的点点头,“随便吧,你吃什么就给我带一份就好。”
晚饭还没吃完,赵初就拎着个保温桶来了,看到李棉那白的没什么血色的脸,没好气道:“呵呵……还学会借酒消愁了,宿醉的感觉是不是很爽?”
对于他的嘲讽,李棉只凉凉的看了他一眼,“你有什么事?”
将保温桶放她的米饭边上,“鸡汤,喝吧。”
也没跟他客气,李棉分了三份,一人一份,“谢谢汤。”
除了李棉,其他两人进嘴的汤都齐齐吐了出来,张凌吐着舌头,脸都邹到了一块儿,“这什么东西啊……味道这么怪,比之前吃过的药膳还恐怖。”
赵初撩了把自己的黑发,“本少爷炖的汤,当然不能跟那些俗人做的味道一样。”他可是熬了一天唉,而且第一次做,就是为了给有个人喝。
王娇娇也急着将汤推得老远,“我感觉会死人。”然后看着还在喝汤的李棉,有点疑惑了,当初林旭的药膳李棉避之不及,今天这个比药膳还不如的鸡汤,她怎么喝的这么有味?
“小棉,你……喝得下去?”
李棉歪着头,咂咂嘴,她……感觉不到嘴里的东西是什么味道,“还……还行。”
“小棉你没味觉啊?这东西竟然觉得还行?”张凌咋咋呼呼的,就差没掰开李棉的嘴检查。
“或许……最近胃口不错吧。”李棉含糊着,但鸡汤也没喝,只将剩下的饭吃了几口。
胃口不错?忽悠鬼呢?明明饭量都不及以为三分之一了,现在竟然觉得自己胃口不错。不过几人也没多想,只当她是失恋后遗症。
“喂!”赵初推了把已经收拾好桌子,抽了本书翻的李棉,“听说你找工作,要不要来我家公司?”
“我暂时没兴趣。”她现在的状况有点不对劲,只想窝在宿舍里,她已经申请留校借用宿舍,楼管阿姨每晚都会来守宿舍,她也不用害怕。
张凌削了水果,给李棉分了一大块,“来小棉,你拿一下。”她一手拿着苹果,一手拿着分出去的那一块跟水果刀。
“嗯。”李棉头也没回伸手拿了过来,“等我想好做什么再说吧。”
“啊……”张凌忽地尖叫起来,猛跑过来拉过李棉的手,“对不起对不起,小棉你疼不疼,留了这么多血……”
李棉这才注意到,她举起来的那只手侧一条很长的刀印,桌子上都流了不少血。
赵初扯了纸帮她按住,看李棉很懵比的脸,有些恼怒,“你这什么表情,难道自己不清楚自己受伤了?你感觉不到疼吗?”
被赵初这么吼的有些呆愣,李棉点点头又猛地摇头,“我不知道。”
“小棉,你是不是真没感觉了?”王娇娇也察觉到不对。
张凌有些懵,“什么没感觉?你们是说小棉没味觉?还是说她不怕疼?”
“去医院。”赵初二话不说,拖着李棉就要往外去。
“我不去。”
“为什么不去!”
“我没病。”
赵初呵呵冷笑两声,“一般有病的人都说自己没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