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不要以身世来评判人

第372章 不要以身世来评判人

“钰儿。”容蓟好笑看她一眼,不是不在乎吗?可为什么,总能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所在?

可怜了骆公子,每次在即将看到希望的时候,都会被苏墨钰打回原形。

“她说的很有道理,所以你也不用自责了,再说,你若真的带着云小姐私奔,亦会使她名节有损,这其实是一种不负责任的做法,而且,让自己心爱的女人,跟着自己风餐露宿,也不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事情。”

闻言,骆正诚没做出什么表态,苏墨钰倒是一脸复杂地朝容蓟看了眼。

因为苏墨钰坐在他的右后方,所以,他并未注意到她别有深意的注视,只继续对骆正诚道:“如果只是因为,云堡主嫌弃你不懂武功,没资格做云家女婿,那这事,还是有转圜余地的。”

骆正诚连连点着头,似乎赞同容蓟的说话,但他半垂的眼底,却丝毫喜悦也没有,反而带着微微的痛苦和绝望。

“你可知,云家什么时候举办婚事?”容蓟问。

骆正诚摇摇头:“我也不知,但想来,也就在这一两天。”

容蓟沉吟着:“那就麻烦了,实在不行……”

“你想劫亲?”苏墨钰又插了一句。

“怎么可能?”就算想这么做,也不能这么做,不过,他的法子,倒也差不多,“云小姐婚礼当天,我们一起去喝喜酒吧?”这话是对苏墨钰说的。

她刚端起茶来抿了一口,听到这句话,差点喷出来:“喝喜酒?”

“是啊,这么隆重的喜事,云堡主一定会大摆筵席。”他转向骆正诚:“礼金就由你来出了,我们都是穷人,身上没带那么多钱。”

哈,穷人?几十万两的银票压在箱底,这叫穷人?

不过嘛,反正也是为了骆正诚办事,自然不能让她和容蓟来出钱。

骆正诚一口答应:“两位放心,从现在开始,两位在云家堡的一切花销,都有骆某人来承担。”

嗬,财大气粗啊!“小兄弟。”苏墨钰一时忘情,一不小心原形毕露了,身子一挪,坐在骆正诚身旁,搭着他的肩膀:“你祖上是做什么的?”

骆正诚脸上的神色有些不自在,不知是因为苏墨钰吊儿郎当的态度,还是因为其他原因:“我……我祖上是做生意的。”

“哦,什么生意啊?”

“嗯……玉器生意。”

“玉器啊。”苏墨钰转转眼睛,笑得和蔼可亲:“玉器不错,我年轻时,也曾经做过一段时间的玉器贩子。”

这话让人听起来实在好笑,什么叫年轻的时候,她现在才多大啊。

而且,什么叫做玉器贩子?

当然,有关这些,苏墨钰是不会解释的,不过是前世为了抓捕走私犯,她混在其中,跟着那群走私者,做了几个月的玉器生意。

但她随口说说的话,落在骆正诚耳中,却有些惊悚了。

“姑娘你……”他越发不自在了,一脸的尴尬加紧张。

紧张?他在紧张什么?紧张自己吗?

苏墨钰温和地笑了笑:“小兄弟腰间挂的玉佩,看上去不错,能借我瞧瞧吗?”

“当然可以。”骆正诚接下腰间的翠绿玉佩,递给苏墨钰。

拿在手上来回把玩一阵,她道:“这玉,看上去年代不短了,好像还是个古董呢。”

“是吗?我从没在意过。”骆正诚似乎压根不知道,这玉的由来。

苏墨钰将玉佩递还给他:“这该不会是你们家的传家宝吧?”

骆正诚笑笑道:“这是父亲给我的,并非传家之宝。”

苏墨钰也笑,可目光,始终没有从他腰上的玉佩离开过:“你父亲也是心大,把这么名贵的古董给你带在身上,果然是有钱人。”

骆正诚脸上的笑意僵了僵,笑得很是勉强:“这……父亲就是这样的人,一向不拘小节。”

苏墨钰点点头,没再多问。

临走前,骆正诚取出一块金锭,塞到容蓟手中:“这个还请两位收下,不够的话,可以再来问我要。”

容蓟拧了拧眉,无缘无故拿别人的钱财总是不妥,正要还回去,却被苏墨钰按住了:“多谢骆公子,你好好养伤,我们就先走了。”

离开骆正诚的住处,容蓟这才道:“钰儿,我们又不缺钱。”

他们是不缺钱,可能白拿的,为什么不拿?

再说了,她还有其他目的。

“那颗金锭呢?给我。”她伸手。

某人老老实实上交财务,将金锭轻轻放在她细白的掌心。

苏墨钰拿着金锭,来来回回地瞅着:“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这么大颗的金锭,可不是一般老板姓能拥有的。”

“他不是说了吗?他们家是做玉器生意的。”刚才她套话的模样,恍然间让他回到了三年前,她还是京都有名的纨绔子弟之时。

“你也觉得奇怪,不是么?”她毫不客气将金锭揣进怀里:“他身上的玉佩,不像是他自己的。”

“你看出什么了?”

“如果他们家真是做玉器生意的,怎么会把那块玉带在身上?”

“就是那块劣质翠石?”

“没错!”她抚掌道:“做玉器生意的人,连真玉假玉,好玉坏玉都看不出来,你不觉得奇怪吗?”当时她说谎了,那玉根本不是什么古董,而是一块用劣质翠石做的假玉佩。

“住豪华客房,身上揣着金锭,谈吐虽不俗,骨子里却总是藏着一股地主儿子的粗鄙,看着像个大富大贵的世家公子,身上却带着假玉。”她摸摸下巴,沉思道:“你觉得,什么样的人,才会把几种完全矛盾的特质融合在一起?”

“钰儿,当初你真不该进中书省,该去京都府做巡捕。”

她叹气,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是个被耽误了的名侦探:“我倒不是觉得骆正诚为人有问题,我能看得出来,他是个重情重义的男子汉,对云小姐必然一往情深,我只是……觉得他家世有问题。”

见他不说话,她立刻明白过来:“原来你早就看出来了?”

“钰儿,我们不该用一个人的家世,来评判一个人。”

“你想说我狭隘,明说好了,不过你要明白,在意他家世的人不是我,而是云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