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大哥,跑了个小的。”
蒙面的黑衣人,向为首的指挥者汇报着情况。
燕云夙不见了,如果让顶头上司知道,他们一家,连同九族,都会性命不保。
“哒……”
挑火的棍棒,发出霹雳吧啦的声响,那火光照在黑衣人的脸上,让他看起来,格外的阴森恐怖。
为首的老大,愤然的起身,走到女人的面前,淫邪的男人,狠狠的抓着女人的脖颈,将瘦弱的女人,高高的举起。
“臭娘们,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冷冽的声音,恫吓着惶恐不安的女人,那双阴鸷的眼神,让女人瑟瑟发抖。
“说。”
凌厉的声音,直逼着惶恐不安的女人,她根本就容不下女人和燕云夙的存在,若是他们失败,让他继续苟活下去。
“他哪去了?”
“是不是他的意思?”
警觉的女人,臆测着黑衣人身后的那个人,往日甜言蜜语的话语,只不过是逢场作戏,她应该早些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应该去做那些遥不可及的梦。
“啪……”
为首的男人,狠狠的将女人扔在了地上,登时,女人的胸膛不住的翻涌着,嘴里冒出汩汩的鲜血。
“把她给我扔进去。”
冷冽的眸子,迸发出不容置喙的眼神,黑衣人七手八脚的将女人扔进了事先挖好的坑里。
登时,一旁的石头,便被那些个黑衣人扔了下来。
“啊……”
周身的疼痛,伴随着粉身碎骨的声音,不时的传来,女人的眼神,不自觉的放大,慢慢的爆了出来。
不多时,那碎石便悉数砸在了女人的身上,女人被活活的掩埋了进去。
“哒哒……”
篝火里的火星子依然噼里啪啦的响着,黑暗里,一双不安的眼神注视着面前的一切,慢慢的晕厥了过去。
再醒来,已经过了一夜,乱石堆里,几堆灰烬触目惊心的出现在燕云夙的面前,痴傻的孩子,眼神空灵的望着面前的一切,那蔓延出来的殷红,让他久久难以忘怀。
“娘……”
撕心裂肺的喊声从燕云夙的嘴里说出,燕云夙三步并做两步,跑到了那堆乱石面前,裸露在外的手上,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颜色,变得青紫了许多。
“你醒醒啊……”
稚嫩的小手,不停地扒砸在女人身上的石头,那是他深爱的母亲,从出生到现在,他从来没有跟女人分开过。
然而,此刻她却没有了声音,唯独记得的也便是女人最后凌厉凄惨的声音。
“娘……”
燕云夙撕心裂肺的呼喊着,羸弱的身子,难以撼动面前的巨石。
“唔……”
蓦地,燕云夙的手,不经意间的被尖刺石块刺痛着,殷红的血迹,瞬间染红了燕云夙的衣衫。
“嗤……”
燕云夙哀嚎着,不经意间,整个人,僵持在那里。
六岁的孩子,睿智的望着眼前的东西,那醒目的玉佩上,清楚的写着大内的字样。
稚嫩的小手,颤抖的抓着手里的玉佩,将它放在了自己的怀里,那是他心中难以磨灭的仇恨。
黯然的走到去市集的路上,那高墙林立的地方,本就不是他该去的地方。
炎炎的阳光,照在狼藉的小孩身上,嘴唇慢慢的干涸,而他变得越发的虚弱。
“娘,娘……”
不过三两声,燕云夙便倒在地上,晕厥了过去,周围的百姓,簇拥着围堵了过来。
等燕云夙再次苏醒过来的时候,他便已经在宝月楼里。
他们之前见过你,不过也是在襁褓的时候,燕云夙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印象。
“以后。我就是你的额娘。”
兰妃怎么也没有想到,阴差阳错之间,自己在外出游玩的时候,竟然捡到这个孩子,若然不是那群黑衣人的出现,她该不会注意到人群里的孩子。
既然他是皇子,自己又没有办法有孩子,这倒是她平步青云的时候。
兰妃那个时候,还不是兰妃,不过是一个位份低下的宫人罢了。
亏得她嘘寒问暖,燕云夙才会这么快的苏醒过来。
“不。”
一双宛若鹰隼的眸子直视着面前的兰妃,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阴鸷的面孔,比起母亲的温润,大相径庭。
“啪……”
果然,歹念的兰妃,不会对燕云夙有任何的温柔,狠狠的打在了燕云夙的脸上,瞬间殷红的痕迹,在燕云夙的脸上遗留。
“我警告你,最好是乖乖听话,不然小心你的狗命。”
兰妃阴笑着面前的燕云夙,上下打量着面前的燕云夙,虽然年纪小,却通身也有那种皇室的威严。
“额娘……”
燕云夙咬了咬嘴唇,怯怯的说道。
而这时的兰妃,自鸣得意的望着面前怯弱的燕云夙,私心盘算着,该怎么让皇室相信他的身份。
当然,除了兰妃,皇宫里还有其他的宫娥,妃嫔希望借着自己身边的孩子,平步青云。
当然,那不过是皇上的一句戏言,毕竟女人的宝儿是皇子,流落民间,却是给他惹来了不少的非议。
为了以示仁慈,当朝才说了那番话,没想到却惹来了杀生之祸。
兰妃自然不愿意轻易的相信,燕云夙就是那个女人的宝儿,就是皇宫的子嗣。
于是,便做了手脚,在清水里,偷偷加入了明矾,这样滴血认亲的时候,皇上的血液,跟他的才会完全的融合在一起。
这机缘巧合,让皇上破格的将她荣升成了兰妃,自此之后,便一直停滞不前。
兰妃私下认定了,那个燕云夙是自己捡来的叫花子,给他灌输的也是那种思想,对他更是严苛。
给他特意起名燕云夙,做了皇族的五皇子。
燕云夙本就是心中愤恨,从小到大,他跟其他皇子,努力勤奋的多,从来不会做任何违背兰妃的事情,哪怕被关了紧闭,被惩罚,他都比起皇子淡然了许多。
因为他知道他苟活在这个世上,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自己的母亲报仇,哪怕有人无理的侮辱谩骂,他都丝毫不畏惧。
寝宫变得越发的寂静了,燕云夙瞥了眼那块自己掩藏的冰冷的牌子,神情迷离的望着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