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儿充耳不闻,不一会儿便跑到了荷香苑外边儿。
皇后娘娘的人已经等在了外面,见到急匆匆跑来的尘妃娘娘,也暗暗吃了一惊。
“尘妃娘娘,您这是……”
“无妨,皇后姐姐那边怎么说?”熙儿拧着秀眉,轻轻拍着胸口,跑的有些急,故而胸口剧烈起伏还有点生疼。
“皇后娘娘让我来请您过去,说是宫里新到了一批厨子,做的点心味道香甜可口,特请您去吃吃。”那人笑的八面玲珑,一看便不是一个简单角色。
尘妃娘娘点点头,钻进了那轿子内。
“起轿――”那人尖着嗓子叫了一声。
轿子颠来颠去,刚刚的疲乏已经好了许多,只是这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许是轿子走的有些急了罢。
宫外面。
二人的打斗还在继续,蒙睿庆已经渐渐落了下风,瞅准时机,正准备再次奋力一刺,竟然又被司清源躲开。
整个人因惯性险些栽倒在地,忽然身子往后一仰,紧接着,眸中绽放出一丝寒光,从身后袭击过去。
司清源反应过来时应该来不及,只得身子猛地一偏,心口偏过去,那匕首“呲啦”一声,划破了他的衣裳,手臂上渗出了血。
司清源猛的一抬手,一剑挑去了他的匕首,插在了地上。
随即伏着身子,极速跑进,一剑指着蒙睿庆的喉咙,剑刃锋利,稍微一动便可一剑封喉。
蒙睿庆闭上眼睛,等待最后的致命一击,脑海中却是熙儿的一颦一笑……
匕首只是轻轻划破了他的脖子,没有预想到的疼痛,司清源只是淡淡开口:“抓起来,带回去朕要亲自审问。”
蒙睿庆死里逃生,竟然有种隔世之感,神色复杂地看着司清源。
司清源没有过多解释,只是吩咐人将他捆绑起来,带了回去。
正殿里。
“来人,搜!”
一声令下,司清源身旁的侍卫应声而动,便开始搜查抓获到的每一个人,其中自然包括了蒙睿庆。
蒙睿庆见要搜身,虽已经猜到,还是不免心中一慌,眉头紧紧拧起,这一切自然被司清源看在眼里。
侍卫在蒙睿庆身上搜了搜,从里面找出一物来,赶忙呈给司清源。
司清源抬起慵懒的眸子,看着从蒙睿庆身上搜出来的虎符,神色晦暗,低着头,让人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而另一边的皇宫内,尘妃娘娘已经到了慕梓雪的长乐宫。
慕梓雪先是歪坐在一边,见门外有了动静,赶忙整理了番仪态,站起身来走到门口,迎接尘妃娘娘。
“尘妃妹妹可算是来了,快来吃吃这点心,新来的厨子做的,味道香甜,入口即化,实在是好吃得紧。”慕梓雪拉着她进来。
眼见着她要开口说话,忙往她嘴里塞了一口点心。
尘妃只得艰难的咀嚼食物,香甜的糕点在她如今吃来,简直味同嚼蜡,尽了最大力气才将那糕点给咽了下,又觉得卡在了喉头,一张脸都憋的泛红,赶忙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这才将糕点顺了下去。
“妹妹吃那么快做甚?这里不是还有一盘子吗?来,别急,慢慢吃。”说着,又拿起一块往她嘴里塞。
尘妃这次算是学聪明了,赶忙推推手,露出一抹歉意,笑道:“姐姐,我来之前已经在自己宫里用过了膳,吃一个已经是艰难不已,可不要再打趣妹妹了。”
见她推说不吃,慕梓雪眼睛滴溜一转,挽着她的手,笑吟吟道:“那便依你了。”
接着又拖着她的手说了许多话,就是没有说到出宫一事,熙儿只能暗暗着着急。
估摸着那边差不多得手了,慕莘雪心下叹息,见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脸上浮起了惋惜。“看来本宫最终还是留不住妹妹呀。”
熙儿知道,她想要的终于来了,“还请姐姐开恩,放我离去。”
“走,自然是可以走的。”慕莘雪的手拂过了桌面,指节轻轻敲打的桌子,“只是不知妹妹是想私奔离这个宫殿还是去大漠呢?”
最后几个字说得极为巧妙,似有似无的加重了音。
熙儿一震,故意装糊涂,“姐姐是担心蒙将军是大漠人会对我无礼吧,其实姐姐多虑了,蒙将军早已对我保证,他不会再去大漠……”
“够了。”慕莘雪手握成拳,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本宫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你为何还要向我撒谎。”
熙儿吓了一跳,连忙跪了下去,“熙儿不明白姐姐到底在说些什么。”
“本宫且问你,地图呢?”
“什,什么地图,熙儿不知。”熙儿跪倒在地上,她突然发觉整件事情越来越不对劲了。
慕莘雪望着她眼里的暖意一点一点的消失掉,她拍了拍手,“来人,将他带上来。”
门口被推开了,立即进来了两个护卫拎着一个绑满全身的男子。
这名男子的身上早已是伤痕累累,青痕一片,身上几乎没有任何一块完好无损的皮肤,他破碎的衣服勉强可以遮住身上大部分的伤口。
男子望向熙儿张大嘴巴呜哇呜哇想说些什么,可是他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你可认识他?”慕莘雪指着跪在地上的男子说道,“我想你应该是见过的吧,才几天前,就不至于把他忘掉吧。”
熙儿的瞳孔放大,死死地盯着他,这个人她怎么可能不认识。
“他可是来刺杀我的,被我的护卫给死命拦下,倒是可惜了我护卫好几条命,不过他倒还算有点骨气,死活都不肯交代幕后黑手是谁,所以本宫索性缴了他的舌头。”
熙儿只觉得身处寒冰洞一样,几乎是全身发抖,还在拼命的维护着自己,“我,我没有见过他,不知道娘娘是何意思。”
“真是可怜,你替她卖命,她可说没有见过你呢。”慕莘雪望着脚下的那名男子,微笑。
那名男子听见她这么说,望向了熙儿脸上明显显出了一丝愧疚,但随即是铺天盖地的愤怒,他不停的扭动着身子,可惜他的全身上下被绑的结结实实的,他一动,那些结疤的伤口又开始流淌着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