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清源那心中的怒气,一瞬间烟消云散。
很快,屋子的门就被打开了。
门一开司清源就看到稳婆抱着孩子,笑着对他报喜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后娘娘生了一个小皇子。”
顿时,屋外的所有人都跪了下去,恭贺道:“恭喜皇上,喜得皇子!!”
众人的声音绕着这皇后宫中,不停的回响。
司清源小心翼翼的抱过了稳婆手中的孩子。
一抱过来后,司清源就看到那襁褓中的孩子,孩子的皮肤十分的白皙还有稚嫩,小小的眼睛紧紧的闭着,只是那小嘴却一直在吸允着自己的手指。
他可以感觉到,他怀中的孩子,如此的脆弱,他甚至有些担心,自己抱着他,一个控制不住力量都会伤害到孩子。
司清源抬头,看向了稳婆,“皇后呢?她怎么样了?”
“皇上放心,母子平安,您现在可以进去和皇后娘娘说一说话,只是不能说太久,皇后娘娘需要休息。”稳婆笑着说。
司清源听后,抱着孩子,直接越过稳婆,走了进去。
一进到屋内,又越过了一道屏风,司清源就看到慕莘雪虚弱的躺在床上,额头上还有许多的汗水,额前的发丝都被汗水打湿了,嘴唇还有脸色都十分的苍白。
慕莘雪见到他抱着孩子进来后,那苍白的嘴唇微微的勾起,沙哑的声音从她的口中传出。
“清源,看到我们的孩子了么?”
司清源看着她点头,“嗯。”
他看着现在躺在床上的慕莘雪,喉咙就像是被什么扼住了一般,想要说什么,但又什么都说不出。
鼻头微微发酸
慕莘雪见司清源一直闷在的里,不由得问道:“怎么了?”
“雪儿……”司清源呐呐地开口了。
“嗯?”
慕莘雪依旧轻笑地看着他,虽然她脸色十分的苍白,但她还是强撑着精神,想要知道他要说什么。
司清源看着她这幅弱不禁风的模样,却是越发的心疼,几乎是哽咽着的说:“你辛苦了。”
她的身体明显的楞了一下,接着又轻轻地摇了摇头:“为你,不辛苦。”
他的眼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眼眶中打转,但他深吸了一口气,将那眼中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压了回去。
“清源,你把孩子抱过来,让我看看他。”她想要看看孩子,从孩子出生到现在,她还没能看到过孩子。
她从床上撑起了身子,半靠在床边,看着司清源手中抱着的,那在襁褓中一直在吸允着自己的手指的孩子。
她的眸子里散发着慈爱的光芒,“清源,想好了为他取什么名字了吗?”
后者点头:“嗯,想好了。”
“什么名字?”
“就叫他司景逸吧,愿他看尽天下景,潇洒人生诗如逸。”
不期望他是什么天才,他只希望孩子能够平安快乐,潇洒人生,活出自己想要的人生。
慕莘雪点头。
“司景逸……景逸,你听到了吗?这就是你父皇给你起的名字,景逸……”
她的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
很快,皇后娘娘生了一个皇子的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烨国,皇上下令,免赋税半年,赐皇子名为:司景逸。
举国同庆。
……
十年过后
那个曾经被所有人爱着的,被期待着降临的孩子,司景逸,长大了。
此刻,他已经是一个十岁的小少年了。
“母后,这个字念什么啊?”御书房内,十岁的司景逸,一手拿着一本书,另一只小手则是指着书中的一个字体,询问坐在一旁的慕莘雪。
同样在一旁看书的慕莘雪,转过头,替他解惑道:“这个字,念臣,你平常是不是经常看到一些爷爷来找你父皇谈事情?”
小小的司景逸点头:“对啊。”
但这和那些爷爷有什么关系?
“臣呢,就是在一个国家里,替皇上出谋划策的人,在皇上面前时,对自己的称呼。”
小司景逸听后,似乎是明白了一般,了然的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他的父皇,就是一个国家的皇上,那些来找父皇谈事的人,都是大臣,那又和官有什么区别?
这是两个字,但他们的意思却是相同,他之前就是不理解这两个字的意思,所以才问母后,但是问了后,他现在还是有些不理解。
于是小司景逸,就将自己的疑惑告诉了慕莘雪。
对于这个问题,慕莘雪一时间还真是有些回答不上来,正好司清源谈事回来了御书房,于是慕莘雪就把儿子的问题,抛给了他。
司清源听后,没有立刻直接告诉司景逸答案,而是笑着问:“景逸,你觉得,何为臣?”
司景逸答:“出谋划策,为国解难,此为臣。”
司清源点头,又继续问:“那你又觉得,何为官?”
“为国为民,万事民为先。”小司景逸又答。
司清源听后,满意的笑着说:“既然你已经懂得,那你为什么还要有疑惑?”
司景逸听后,立马又说:“虽说万事民为先,让人民能够得到公正公平的对待,但许多史册记载,却有许多的冤案,无法申诉,这并不是为官者应尽的职责,所以我有些疑惑。”
小司景逸直接将他的疑惑说了出来。
“为官清廉,为人民申冤者,必定是好官,那么贪污腐败,造成许多冤案的官,你认为,应该如何处置?”司清源又问。
但是到了这里,小司景逸却是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司清源听后,也不为难,仍旧笑着说:“等到你什么时候想到了再告诉父皇吧,不管遇到了什么问题,并不能一味的求教别人,更多的是自己探索,这样你才能收获得更多。”
司景逸点头:“是,逸儿知道了。”
站在一旁的慕莘雪,见他这样的教育方式,不由得有些担忧,“孩子还小,你这样对他说,他能明白么?”
司清源看着她笑着说:“他明白的,雪儿,你不要太小看我们的逸儿了,他可不比当初的我差。”
他当初亦是十岁通读所有史书,研究国情,所有的事,都没人教他,全都是他一个人悟出,他的孩子,一定也不比他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