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清!源!”
被点到名的人浑身震了一震,身边的小禄子也是一愣,硬是假装自己什么也没有听到,他向面前的人恭敬的说道:“皇上,小的告退了。”
说完便向身后有鬼一样追着,督促的其他的宫女太监集体退下。
“啊……是雪儿啊,找朕有什么事情吗。”
慕莘雪双手叉着腰,十分不客气的冲他吼道:“要是在以往,逸儿这个时候早该给本宫寄信了,可是本宫的信呢,要是把逸儿弄丢了吧,本宫跟你没完。”
司清源有些无奈的揉了揉眉心,“雪儿,逸儿现在在夏帝的第七个儿子的身边,多半信鸽还在来的路上吧。”
“夏帝的七个儿子?”
“是朕安排的。”他一把搂住她的腰,“若是安排在其他地方,你恐怕又得不放心了。”
慕莘雪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把脸气的鼓鼓的,“谁让你同意让儿子走得那么远,当娘的担心他不可以吗。”
“是是是,雪儿说什么都是对的。”司清源捏了捏她的脸颊,“逸儿在别的国家终究是不方便,若是天天用信鸽交流的话,迟早会引起事端的。”
怀中的人有些顿了一下,“这样会给逸儿带来危险吗?”
“危险倒是不至于,不过肯定会惹来些麻烦吧。”司清源沉思了片刻,随即又很快的释然了,“放心吧,逸儿可是我们的孩子。”
慕莘雪轻轻的哼了一声,不予理会。
司清源却将他的目光放在了她的腰,说道:“雪儿最近好像又有些胖了。”
“是吗?”怀里的人微笑,不知为何在他的眼里这微笑却十分的诡异。
果然,书房里又传来了皇帝的惨叫。
守在门外的小禄子悄悄的抿了抿嘴巴,皇后娘娘最近可是越发厉害了。
……
“七皇子,该看些书了。”
“不看,谁爱看谁看。”
这样的对话几乎每天都会重复好几遍,司景逸真的是有些无奈,眼前的七皇子真的不是读书的料,让他看一些论语,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名义上自己可是他的书童,夏帝派自己过来,多少也是想让自己拯救一下这个无可救药的孩子,可现在他该怎么办,难不成要将他绑起来,逼迫他?
“这个皇子也不是我想做的呀。”夏文用嘴叼着笔,嘟嘟囔囔的补充道:“若是可以,我想去行武,战场上杀敌多帅呀。”
皇帝可不是这么想的,司景逸在他自己的心里补充道。
“这么好的天气,躲在书房里岂不是太浪费了吗?要不然我们去玩吧?”夏文吐出了嘴中的笔,在司景逸在身边不停的打转,“走吧走吧,咱们去玩吧。”
司景逸捧着一本书,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七皇子,上次的八百遍还没有抄够吗。”
不愧是他,真是时时刻刻都知道他的痛处在哪里。
“不去就不去嘛,真是的。”夏文又开始摆弄起那支笔,百般聊赖,“那些书到底有什么好看的,一个个跟着了魔一样。”
司景逸置之不理,继续埋头苦读。
正在此时,门外却突然响起过了一丝动静。
“哎!哎!你们不可以进去!”
“闪开!”
砰的一声门被一个人踹开了,紧接着好几批护卫涌进了这间小小的书房。
“喂!这可是我的地盘,你们怎么如此大胆!”夏文在他的面前站了起来,似有似无的挡挡住了他们的目光。
“七皇子。”领头的护卫向他行了个礼,但他的语气却说不上丝毫的尊敬,“小的只是奉命行事,有人举报司上卿盗窃了国家的私密,太子正在查办此案,特命小的前来拿人。”
“什么私密,他一直在这里,从来没有离开过,怎么可能会拿。”
“七皇子,小的只是奉命……”
“不行,谁也别想从这里带着他。”夏文一步也不肯退让,眼神冷冰冰的望着他。
护卫的嘴角浮起了一丝笑容,似乎这样的场景早已在他的预料之内了。,“那可真是对不起了。”
“慢着。”一直没开口的司景逸慢吞吞的站了起来,拍了拍一直挡在自己前面的夏文,“我跟你们走。”
护卫的眉头翘了起来,“走吧,司上卿,太子还在等你呢。”
竟然敢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抢走人,夏文袖子中的拳头紧紧的捏紧了,等着瞧。
……
“这只信鸽你可认识?”坐在堂上的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司景逸抬头望去,此人正一身华服,藏青色的衣袍上绣着暗红色的滚金边,脸上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他的容貌都和当今的夏帝酷似几分。
“是。”他低下了头,已经隐约猜到了来人的目的。
“前些日子有人看见了你亲自放了这些信鸽,可有此事?”
“是。”
太子的脸上浮起了一丝笑容,他其实有些惋惜,没能将那个七皇子一同拉下水,“既然如此,还请司上卿看一下证物吧。”
很快便有一个人端了一个托盘起来,掀开了红布一看,上面整齐的排列着一只信鸽,不过早已死去多时。
“这两只鸽子都是我今日外出打猎,偶然发现的,若是平常的鸽子也就罢了,可没有想到这两只鸽子竟然是一致向司上卿的寝宫飞去,索性将它们捉起来了,难道司上卿不好奇,这只信鸽身上到底写了什么吗?”太子本想看到这名十岁左右的孩子惊慌失措的表情。
可是司景逸的脸上什么也没有,他只是平静的跪在那里,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是平淡的,“愿闻其详。”
我到要看你装到什么时候,太子亲自走下台,拿起了一旁托盘上的纸条,扔在了他的面前。
“这个字条我可不敢看,这上面可是写着司上卿亲启呢。”
司景逸其实都不用打开字条,便知道里面是些什么,不过是太子为了诬陷自己,胡乱编造了一些夏国私密的事罢了。
他其实有十足的把握为自己辩证,只要他愿意。
他捡起了纸条,脑子里却突然浮现了七皇子的面庞。
七皇子生性顽劣,实在不是一个当皇帝的料,自己正需要一个能够合理离开他的理由,这才是他始终不愿意为自己狡辩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