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七皇子和司上卿请求相见。”
终于来了吗,他可是在这里等了很长一段时间,夏翁聪微微勾起了嘴角,“宣。”
“三哥,我来看你了!”还没进门,夏文便忍不住的大喊道:“三哥你好些了吗?”
病榻上的人摇了摇头,微笑,“本来就不是多大的伤,根本就不碍事的。”
夏文一脸的开怀,“我就是担心你有事嘛。”
“少装蒜了。”夏翁聪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这可是你派去的人,你不知道轻重?”
夏文翻了个白眼,晃了晃脑袋,“我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眼前的这位夏翁聪,年纪只比他大了三岁,可是看上去却老成许多,跟他比起来,夏文反而就像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
“你便是司上卿吧。”
司景逸微微点了点头,默许了他。
“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小,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听八弟说,这个法子是你想出来的。”
司景逸不着痕迹的瞟了夏文一眼,而后者却当做什么也没有看见,他才淡淡的开口道:“是我,不过是否迎合这个法子,可是皇上的主意。”
他不过是还上回欠他的一个人情罢了。
他刚刚说完,却不知为何夏翁聪的脸上有些黯然,或许是因为皇上吗?
夏翁聪的神色很快便恢复了过来,嘴角裂出了一丝微笑,“太子已经被关进监狱了,不日后就会问审,你们接下来的做法是什么呢。”
夏文眨了眨眼睛,拖长了声音,“可不是我们要干什么,而是皇上想做些什么。”
“就你鬼机灵。”夏翁聪戳了戳他的脑袋,而后者十分配合的往后一缩,他的双手扑了个空,反而不气馁笑得更加开怀了。
突然从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将屋子温馨的气氛都给打消了。
一名小厮推开了门,探出了头来,“三皇子,皇上身边的人过来了。”
夏翁聪就要翻身下床,另一个人最低速走了进来,制止了他,“三皇子身体还没有痊愈,小的只是奉皇上之命来问候三皇子,顺便给三皇子送些膏药来。”
王公公一挥手,立刻有下人递上一个瓶子。
“这个可是疗效最好的伤痛药,还请三皇子记得按时擦拭。”
夏翁聪点了点头,“多谢父皇的惦记。”说完便向一旁的小厮使了一个眼色。
小厮立刻明白过来,伸手接过了那瓶药膏,将准备好的银子不着痕迹的塞进了王公公的手里,“辛苦公公了。”
“哪里哪里。”王公公的脸上笑开了花,“三皇子还是好好休息,小的就不打扰了,另外,小的这里还有一件事情。”
王公公抬眼,望了一眼众人,最后却落到夏文的身上,“八皇子,皇上正想请你过去一趟。”
“是吗,那还在等什么,还请公公快带路吧。”夏文回头望了一眼,“三哥你好好休息,我去去就来。”
夏翁聪点了点头,他便要带着司景逸一同前往,王公公却摇头制止,“司上卿,小的知道您和八皇子的感情要好,可是皇上只说了请八皇子一个人,还请上卿留步吧。”
夏文的眸子里很快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变成了微笑。
“带路吧。”
……
夏文一路随着那太监进了御书房,书房里的架子上都摆满了珍贵的玉器,书桌是红木用具,文房四宝应有尽有,皇帝扶手站在书桌前,一件龙袍披身,腰间别着一块玉钩带,万丝珠帘垂在了他的面前。
王公公将他领了进去,便退了下去。
皇帝只是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并不做声,夏文也不在意,反倒观赏起架子上的玉器来。
这些玉器大多都是别国进贡的,本应放在库里,如今却全部拿了出来,这是在向他示压吗?
“父皇这里的东西还真是不错。”夏文抚摸着翡翠白玉道:“什么时候父皇也赏我一个吧。”
皇帝的面色阴沉不定地,“知道今天朕叫你来是为了什么吗?”
夏文转过头来,看着皇帝,眼里却浮起了冰冷,“父皇还有什么旨意吗?”
皇帝有些愤怒,却还是遏制了下来低声道:“你终究还是在怪朕。”
或许在别人听起来,皇帝的这句话十分的自责,皇帝自认为自己打了一出好的亲情牌,可没想到这个混小子片刻都不犹豫,下一句话就是,“是,皇上有自知之明便是最好了。”
皇帝震惊,怒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纵使当初是朕的错,可是如今朕也给了你不少,只要朕愿意,随时可以将你的一切全部收回来。”
夏文嘴角浮起了一丝冷笑,他完全都不在意这个父皇说的话:“若是当初可能我还会怕你,可是现在就算你收回的一切,我又有什么好担心的,这个八皇子的名分,也不过是徒有虚表罢了。”
“你这是要造反吗!”皇帝猛的拍了一下桌子,腾的站了起来,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你竟敢如此对你的父皇说话。”
夏文空洞的眼神望着他,“若是父皇愿意,连着八皇子的名分一起拿去吧,我不在乎。”
皇帝看着夏文异常冰冷的目光,长长的舒了口气,目光却暗淡下来,“纵使当初朕做的不对,你也不该记恨到现在吧,这么多年来朕也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来补偿你了……”
夏文却突然截断了他的话,“父皇确实是补偿我了,那她呢?”
皇帝面色阴沉地道:“当初的决定朕确是对不起她,可再选一次,朕还是会选择放弃。”
“那不过是因为她和你想要的皇位比起来,你选择了皇位罢了。”夏文突然高声道:“可他是我的母后,所以我从来不会想继承你的位子,纵然你真的将位置传于我,我也不会在乎。”
皇帝彻底被着疯言疯语怔住,随后突然大笑了起来,甚至带了一丝疯狂,“好,可真是朕的好儿子,不爱江山,真有出息,那你想要干什么!”
“游玩。”夏文不以为意,眉目之间却是说不出的冷漠,“既然父皇说起了,那我就如实回答,还请父皇不要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