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喂,姐姐我的腰要断了撒~”山坡下,随着蝈蝈一声长长的抱怨,林凌飞的声音才幽幽响起:“你压着我的腰了,蝈蝈。”
“哦?”蝈蝈下意识侧过脸,以她最大幅度扭头的可能性往底下一看,正好对上林凌飞的脸。后者正颇为委屈地瞅着她,因为受到极大的压迫连声音都已经在颤抖。
先撇开两人的感情是否有增加这个问题,以下先详细地分析以下蝈蝈和林凌飞的地理位置和身体位置:
林凌飞仰面躺在大地母亲的怀抱里,背部是厚厚的树叶,其中夹杂着几根利刺的树枝,咯得他微微皱眉,但最痛苦的还不在于此,最大的负累反而是正压在他身上的蝈蝈。蝈蝈豪迈地趴在林凌飞身上,受到身体缓冲没受伤之余,还能感受到小林童鞋强大的心跳声。
蝈蝈的大脑袋正好枕在林凌飞的胸口,脑袋上还顶着不知被她从哪里拖下来的一棵小树,蝈蝈的脖子就这样卡在树杈和横在林凌飞的肚子之间,所以她在望向林凌飞的时候脖子才会那么生硬。
“公主,你可不可以不要乱动。我就要承受不住了……”小林童鞋一声叫唤让蝈蝈不敢动弹,蝈蝈的没一点小动作都会令他有窒息的错觉。
蝈蝈颇为委屈不敢再乱动,声音闷闷道:“那个,我不动的话你怎么起来?”
这个问题问得很恰到好处,小林童鞋没有立即吱声,蝈蝈好奇地撇过眼睛看他,他早已经被身上的两座大山给压得两颊通红、呼吸不畅。蝈蝈突然十分同情小林童鞋,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受伤似乎都因为自己,说到底她自己就是罪魁祸首。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蝈蝈想到王敏童鞋就在上面,这时候他的脸一定比过低还要黑,蝈蝈似乎已经嗅到了王敏知道后的暴怒情况。她不安地吞了吞口水,说到底千错万错还是她郭公主的错。
唉,想不到当年叱咤风云的郭公主竟然落到如此地步,摔下山坡已经有够丢人的了,还要拖着小林童鞋在下面先垫着,怎么说都不够道义。蝈蝈苦恼地无语问苍天,她今天出门的时候怎么就没看看老黄历,看看她是不是出门不利。蝈蝈当即做了一个决定,等她回去以后一定要在家附近庙里的老瞎子给她好好算上一卦,瞅瞅她是不是和小林童鞋八字不合,每每她的出现总会给人家带来无尽的祸害。
这厢蝈蝈还在想着怎么跟庙口的老瞎子掰自己的坎坷害人路,林凌飞的一声咳嗽响起,惊醒蝈蝈的思绪。她朝林凌飞眨眨眼皮子,那意思就是在问他有什么需求。林凌飞咳嗽起来就没完没了地咳,整张脸都涨得通红通红的跟番茄差不多了。
林凌飞好生困难才忍住了咳嗽,他艰难地扭过头,对上蝈蝈担忧的眼睛,硬生生地扯出一丝痛苦的微笑,他不笑还好,这一笑让蝈蝈的内心更加后悔了。蝈蝈那颗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暗自咒骂:林凌飞你这小子这不是尽会来事吗不是,存心是想我内心不安是不?你说你骂我两句难听的就好了不是,你也解气我也权当听戏不是。你干嘛整这招笑里藏刀,存心的让我良心不安不是,存心的你呀你?
蝈蝈突然觉得林凌飞这孩子看起来道貌岸然,实际上小心肝黑着呢。她煞有其事地认定了小林童鞋是一个极有心计的坏孩子,完全糟蹋了党和国家和人民对他的培养,对社会没有更多的贡献了。以她郭公主的超强联想能力预见了小林童鞋未来几十年的人生完全是一片黑暗。
“公主,你把头上的发带借我一下好吗?”
“发带?”蝈蝈奇怪地摸摸脑袋,把扎头发的发带扯下来递给林凌飞。林凌飞接过后尽力将手伸长再伸长,想要够着他头上方的一棵小树。他被压得不方便,极力地想要再伸过去一点,整张脸都憋红了。
蝈蝈奇怪地打量着他的举动,忍不住问道:“林凌飞,你到底是要干嘛呢这是?”
林凌飞费力地抓住那棵小树的一处分支,想要把它拉倒自己身边。听见蝈蝈的疑问,他没有正面回答,倒是说了一句:“你伸手把压在你身上的树枝最长的那里拉下来给我。小心一点。”
“哦?树枝”蝈蝈一转眼就看到压在自己身上的罪魁祸首,愤愤地扯住那根绕着她头发的一端,尽力伸长手臂拉向林凌飞。林凌飞另一只手连忙接着,一把拉过去,拖拉的树枝不小心擦过蝈蝈的背部,疼着她“吃吃”叫疼。
“怎么了?刮伤了吗?不好意思,我小心一点。”小林童鞋的道歉让蝈蝈认定他是存心加故意的,刚想说什么,林凌飞又是一扯。那倒霉的树枝堪堪擦过她的背部,蝈蝈忍不住皱了皱眉,背部早已经辣辣的一片,生疼生疼的。
即便如此,蝈蝈也不愿意让林凌飞看到自己吃瘪的摸样,咬紧牙齿,硬是从喉咙里挤出一句:“没事,你接着拉吧。”
听到蝈蝈隐忍的回答,林凌飞心里多少有些不安,他不敢再拉动了,幸好两只手的树枝都在手里。他费力将两只树枝用蝈蝈的发带绑住,绕上几个圈,打了好几个死结,看起来还算结实后满意地笑了。
“公主,等会儿我一放手,你背上的树枝就会拖动,可能会有点痛,你能忍住吗?”
“嗯。我没事,你放吧。”蝈蝈大义凛然,要不是被压着,她早就跳起来,拍拍胸膛叫道:那算啥,想当年本公主一人单挑十二的大汉的时候都没有问题,这点小问题算啥?
听见蝈蝈的豪爽回答,林凌飞虽然有点担心,但也没有别的法子了。他抓住树枝的手一松,依靠身边的树的牵拉一下子把蝈蝈背上的树枝给拖走。届时,蝈蝈巨大的嚎叫声震天动地。
“妈呀……坑爹呀……”蝈蝈悲壮的嚎叫声惊吓得附近一干飞禽走兽一瞬间逃得飞快,方圆数十里地儿再不见一只鸟一只小虫。蝈蝈饱含着眼泪暗自腹诽,这啥叫有点痛撒,这肯定是用刑来着。她的背部早已经辣辣生疼,就连脑袋也给树枝扫过,满头的枯枝落叶。
“呸呸!”蝈蝈吐出嘴里的树叶,艰难地动了动身子,满脸的灰土和叶沫子,灰头土面地欲哭无泪。她堂堂郭公主居然沦落到如斯境地,颜面无存,叫以后可怎么见人呐?
一想经此,蝈蝈突然想到一个人,一个害她如此的人,她的眼睛一下子瞄到身下的林凌飞身上,眼里透出贼狠贼狠的凶光。她突然觉得这个孩子百分之一百是故意这样子害她的。眼下她小人家手手脚脚都可以动了,剩下一个脚受伤的林凌飞在她面前,怎么能不好好折磨一下?
“公主,你……还……好……吗?”看着郭公主面露凶光,林凌飞突然感到背部一片凉飕飕的感觉。
此时的山坡上
“你们刚才有没有听到一声很恐怖很凄厉的声音?好像有什么很可怕的东西在下面?”贝小顺吓得声音都在发抖,她望着一行寻找蝈蝈和林凌飞的同学,真希望他们停止这种三林探险的把戏。
“你自己胆小而已,哪里是什么恐怖的声音。”赵波波一想到刚才那一声凄厉的喊声,心里头也是七上八下害怕得不得了。但是她怎么都不愿意在贝小顺面前示弱,故意气她说道。
“不要说你没听到,除非你是聋子。”贝小顺交叉双手,看着赵波波走路都脚软的样子,忍不住发笑,故意嘲笑她。
“你说谁是聋子?我看你才是!”赵波波不服气地大声嚷嚷,她和贝小顺在一认识的那一天,就注定了没有和平共处的时候。两个人又开始斗嘴起来。
看着没有一刻消停的两人,其余几人面面相觑,照这样子,找到明天都找不到蝈蝈她们。天边的太阳开始下沉,已是黄昏时分,一等到天黑就很难找人了。王敏谦的眉头忍不住皱起来,他开始担心情况会越来越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