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这样挽回不了什么,只是作茧自缚,她宁愿搏一搏。但是结果还是让她绝望了,因此她跑出了医院。
在路口的转角,她看见一个熟悉的脸庞,她冷漠的看了眼,向前走去。突然一双手有力的禁锢住了她的手腕,她愤怒的对上了他:“已杰,你干嘛?”
“不要走。”他低垂下长长的睫毛,眉间带着浅浅的忧伤。
“放开我,放开我,混蛋——”她挣扎着,几乎要哭出来了,眼前的人却仍死死的捉住她不放,终于她绝望了不再动弹。
“你找到哥哥了,是吗?”他知道当舒予欣听见已澈得了骨癌后,立马奔赴到市一医院寻找已澈。他,也知道,她一直爱的是已澈。
此时在残破的阳光下,他的面孔如同泅了水的水彩画,慢慢滋长蔓延开来,成了模糊隐约的轮廓,只是双眸中带着浅浅的忧郁。“是。”舒予欣告诉了他事实,不过他却淡然的笑了:“你还喜欢他。”
这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已杰的心里很清楚她一直喜欢的是已澈,自己自己不愿意去面对。他们三个人是从小长大的,父母都是世交,最重要是已杰先认识予欣,可是予欣却喜欢已澈;这是他一直忍受不了的。即使已杰已经光明正大的站在了万千霓虹灯前,他也无法释怀。
直到他听见舒予欣一下机后,便去医院,他才明白舒予欣真的很爱哥哥,超出他自己想象的爱。
她睁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你怎么知道的?”
他笑而不语,眼睛泛着一波波温柔的涟漪,看的舒予欣很是莫名,她有些诧异的问:“你告诉我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一直都知道。”他对上了她的眸子,微笑着:“你走吧!”
舒予欣眼中泛起一抹气晕,她咬住了下唇:“原来你一直都知道,都知道我喜欢澈哥哥。”
“傻瓜,我怎么会不知道?”他深蓝色的发丝紧紧的贴着他的脖颈,时而又随着风轻轻的飘动着:“从你一开始黏着哥哥,我就知道你喜欢他了。”
“所以你走吧——”说完,已杰转过身了,他又给了她一个桀骜不驯的微笑,可深邃的目光闪烁着不谙世事的纯净。她呆滞的望了一眼,便转身走着,失魂落魄的样子仿佛如布娃娃般没有灵魂。
她也笑了,夹着阳光却显得如此的凄凉。一步踏着一步,傀儡一样走着……
“医生,医生,已澈到底怎么了?”我着急的问,为什么他突然就晕倒了,怎么摇他他都不行。
结果医生叹了一口气,手中拿着一块板记着东西:“你是病人家属吗?”
“我们是他的朋友。”林逸炫说,起初他也很担心,看到手术灯不亮后,他的心又悬了起来。
“恩,我们是他的朋友,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无缘无故晕倒。”拉住医生的衣袖,语气中带着焦虑和担心。
“病人病情加重,不过经过我们的治疗已经恢复正常了。”医生说道,我和炫松了一口气。
“不过他得的是恶性骨癌,能撑到现在已经不错了,除了要承受骨痛,关节与肢体有局部肿块及肿胀,并且肢体运动会受限制。”医生顿了顿,端详了下我们的表情:“尤其是手,我知道他喜欢拉小提琴,但是病人最好不要拉;我们不担保他的病情是否再恶化,到一定不可挽回的程度,我们可能会尝试截肢手术。”
最好不要拉小提琴,尝试截肢手术!!!医生的话在我的脑海里如闪电霹雳般劈来。
而林逸炫则是复杂的眼神,一脸凝重:“没有其他的方法吗,医生?”
“是的,希望你们做好一定的心理准备。”医生说完这句话后,便带着护士走了。
“炫,这样对他是不是太残忍了?”我看向了炫。
他毅然地看着我,沉住气的紧紧的握着我的手:“你相信他会挺过来吗?”
“我、”不能给明确的答案,因为我有些小犹豫,我真的不确定他是否真的会熬过来。
“既然他之前那么多困难都可以挺过,那我们应该相信他。”
“真的吗?”这可是恶性骨癌,是癌症,多少人因为癌症死了,他才18岁;真的‘‘很难想象他可以撑过来。
“我们都要相信。”
走廊上那个绝美的少年俯下身,轻轻的在少女的饱满的额头吻了一下,如蜻蜓点水一样。
\\\\t病床上的俊美男子微微闭着那双美丽的眸子,一双唇瓣却死死的咬着,仿佛在忍耐着什么,粉嫩的皮肤有些潮晕,宛如桃花般诱人,只是太显苍白。黑玉色的碎发扑打在脸颊上,沁出了细小的汗珠,右耳上有着一排幽蓝色的钻石,闪耀着动人的光芒;纯洁而不可亵渎,尤其是上领被敞开2个纽扣,拉开了好看的锁骨。
\\\\t只是他带着黑色戒环的手紧紧的捏着被单,仿佛想要撕裂什么,看的出来他很痛苦;只是在忍耐着,克制着。
\\\\t这种惊天动魄之美反而引起了所有人的心疼,那种小心疼是源源不断的。我知道他一定在做噩梦,那一刻有种冲动想要把他摇醒,可是每一次有这种冲动的时候,我的双手都会被他禁锢着。
\\\\t——是林逸炫、
\\\\t每一次我都用疑问的眼神,甚至带着幽怨问他为什么,他却只是默默看了床上的已澈说:“如果你还想他以后忍受更大的痛苦的话,你可以现在就叫醒他。”
\\\\t泪簌簌流下,我趴在他的胸膛问:“那就没有其他的办法吗?”
“不知道,但我相信总会有办法的。”林逸炫淡漠色的剪瞳黯淡了几分,仿佛整个场景就跟几年前一样,在医院他听见小然得病时他临近崩溃,也是如此不知所措。
一切都好像发生在今天,只不过不同的是,之前安抚小然的是纪彦,现在是他安抚洛洛。角色改变了,很多东西也变得特殊了。
“呃,额——”病床上的他突然难受的呻吟了一下,羊脂般的五指更是用力的抓着被单,仿佛他现在在承受难以承受的痛苦。
“你怎么了?”我着急地的扑在他的床沿,呼唤着他的名字,可是他反而眉头皱的更厉害了,昏迷的他更胡言乱语的说些我们听不懂的东西。
当指尖触碰到他的躯体时,一股滚烫的热度灼伤了自己,我着急的看向了林逸炫:“他好烫啊!好像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