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傻。”他黯淡了眸子,颤抖的闭上了眼睛:“如果当初我不让你待在我身边,你应该已经得到幸福了。”
“幸福?呵呵!”她自嘲的笑了下,已澈看见那双眸子渗出了悲伤,淡蓝色的悲伤。
那张脸慢慢的贴了下来,他感觉到唇上一凉,睁开了眼睛。离开已澈的唇后,舒予欣说道:“你才是我的幸福,永远的幸福。”
我在旁边已经看得很羞愧了,突然一个身影闯了起来:“已澈,予欣,你看我带什么来了!”几个人立马把视线移到了她的身上,当林小蝶看见舒予欣的嘴唇微肿着,已澈的脸上还带着绯红,她就明白了一切的前因后果。
她努力扯出了一抹笑容,她知道很难看,甚至是丑毙了:“这是已澈最爱吃的牛肉粥,澈,你趁热吃吧,我不打扰你们了。”
她放下牛肉粥后就不顾舒予欣的叫喊就跑出了病房,看着桌子上的那碗冒着热气的牛肉粥,我也意识到什么。舒予欣奇怪的说:“小蝶怎么了?”
“应该是身体不舒服吧,我出去看看啊!”我抱歉的对他们笑笑,然后就跑出了病房。
已澈看着那碗牛肉粥,冥思了一会后对舒予欣说:“把牛肉粥拿过来吧,我想吃。”
“恩。”她点了点头,只是当目光和已澈相撞的时候她红着脸低下了头,也想起了那个吻。那个吻是她的初吻,一时间她也为刚刚的鲁莽和冲动感到了羞愧。
当舒予欣拿起勺子喂他吃时,他说:“还是我自己吃吧。”他拿过勺子,一口一口的尝了起来。
美味可口的味道在口中蔓延着,还有牛肉颗粒显得很鲜嫩,但是他却又品出了另外一种滋味。
其实他懂,一直都懂,只是他一直没有说。
当我跑出去的时候,早已见不到林小蝶的声音。焦急如焚的我赶紧拨通了她的电话,但是却一直是那声单调的嘟嘟嘟声,终于过了几分钟手机终于拨通了。
“小蝶,你在哪里?”一边听着电话,一边在走廊上走着,想要看到她的踪迹。那边有的是风的呼声,她的声音很轻也很杂,但总算是能听到。
“可以让我静静吗?”她说,我心一惊:“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不用了。”她的声音让人感觉很累很累,刚说完便挂了。有风声……难道是在那里!我抱着赌一赌的心态冲上了医院的最顶楼的天台,看见淡蓝色有些铁锈的栏杆旁那个瘦弱的身影。
风很大,因此她的头发随着风荡漾着大大的涟漪,她背对着我,只觉得背影很萧条。“小蝶。”我叫了她一声名字,我感觉到她的背强烈的抖了一下,然后头慢镜头的转了过来。
那张脸虽算不上精致,但也算的上清秀,我一直以为舒予欣是楚楚可怜的,但是在这个外表强悍的女生身上我也看见了让人怜惜的东西。那双眼神黯淡无光,眼角还带着滴滴的泪迹,这样的她却倔强的用手臂擦去了眼角的泪水。
她勉强的拉动着唇线,对着我笑:“你怎么来了?”她又用手指擦了擦眼睛:“哎呀,都是因为风把沙子吹进眼睛,结果搞得眼睛又红又肿。”
这是借口,连幼儿园小朋友都明白的借口,这样小小的掩饰让我对她的担心又多了几分:“你没事吧,小蝶?”
“我已经说这是借口了,你知不知道啊!”她激动起来,向我吼道,没有以往阳光的样子。“你喜欢已澈,是不是?”我冷静的说出这句话,林小蝶听后更是一震,用手腕更重重的擦去了泪水:“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是女生。”对,因为我是女生,所以我懂。
她的笑变得如昙花般惨美,承认了她对已澈的喜欢:“我是爱已澈,可是他的身边已经有了予欣,有了她!!!”
“你真的很喜欢吗?”或许和自己的好朋友爱上同一个人也是一种悲剧。
“是的。”她哀哀切切的闭上了眼睛:“我真的很爱很爱他,在10年前我就喜欢上他的。”
又是一个10年,10年的喜欢,一个很漫长的时间。我沉默了,没有权利去说她的不是或者对,我只是个旁观者。
她潸然泪下,泪水哗啦啦的留着,可能因为太伤,她低下了头蹲在地上哭着。她说:“我真的很爱他,可是予欣喜欢的人是他,为什么会是她!!!”
我静静的听着她说,整个天台都是她悲切的声音:“从小我就知道自己是养女,不能跟予欣争什么。每张试卷我都可以得满分,但是为了她,我总是少些点做第二名,我什么都让着予欣;但为什么我喜欢的男人还要让着她,呜呜呜,为什么!!!”
“其实很多时候你不必让她,真的不用那么傻,没有让不让的说法。”我用委婉的语气劝着她,想要她好受点。
她从臂弯中抬出了头看了我眼,然后站了起来。正当我感到疑问的时候,她慢慢的走到那根栏杆处,她轻轻的用手触摸着脱漆的栏杆:“如果从这上面跳下去,会怎么样?是不是一切都解脱了。”
难道她要……我猛地大喊:“小蝶,别做傻事!”她却茫然的看了我一眼:“为什么不能,你懂得看见自己重视的人被抢走的滋味吗?还是你自己的朋友。”
“我…”我没有体验过那种滋味,所以我给不了她答案,顿时语塞了。
“如果我叫你不要跳呢?”那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两双眼睛立马朝天台敞开的大门看了过去。
是已澈,他的声音如鸣钟般敲击着。他坐在轮椅上,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她,林小蝶颓废的笑了,她把注意更多的是倾注在了天台下:“可这样也挽回不了什么,予欣爱的仍然是你。”
已澈沉默了,握着推车把柄的舒予欣也沉默了,在前一秒钟已澈吃了一口牛肉粥后,让她带着他去找小蝶。而她很愕然,不明白其中的原因,再者她不知道小蝶在什么地方;可是当予欣看见已澈执着着出去,甚至因为想要坐上轮椅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