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杰奇怪的推了推他:“你怎么了?”冰冷刺痛了指尖,小提琴摔下了发出响亮的声响,然后是他倒下的身影。
“哥——”已杰慌张的抱住倒在台上的已澈,努力的抱住想要暖和他的身体,可是已澈依然冰冷着。
全场炸开了锅,舒予欣他们立马跑到幕前。他的身体好冷,舒予欣的眼中染上了悲伤:“澈哥哥,你不能死,你不能!”
“快叫救护车!”林小蝶几乎是用吼的,她拼命的蹲下身子,然后不停的做心脏复苏,然后是人工呼吸,一遍又接着一遍。
“哦哦。”我迅速的拿出手机拨打了120,不单单是我,就连台下很多观众都焦急的报答了医院的号码。
没有人想到会发生突击状况,身为主角的他竟然会倒下舞台上,生命垂危。林小蝶那边还在努力着,她不放弃的一次次的挤压着他的胸膛,一遍又一遍,可是他的身体依旧是冰冷的。
她听着耳边吵闹的声响不觉的心烦,但却又自我安慰着:“你不会死的,你不会死的,你不会死的,你不会死的……”
“怎么办——”舒予欣瘫倒在台上,望着鸡飞狗跳的现场茫然的不知所措。
在几分钟之前,已澈已经感觉到死神的脚步离他很近了,最后一眼看见的是已经坐在台下的女孩,可洛洛。
在很久以前,在人群中第一眼看见的便是她,那时的他还在为医院的人们弹奏着音乐,她的笑纵使是无数人群之外却美丽的难以忘怀。
第一次他对她有了心跳的感觉,可是她有了男朋友。
他该爱的女孩却不爱,爱他的女孩却爱的撕心裂肺,例如舒予欣,例如林小蝶。
对予舒予欣,他有的只是感激,因为感激他不忍心伤害她。
对于林小蝶,他有的只是愧疚,因为愧疚他不忍心伤害她。
唯独对她是真正的喜欢,可悲的却是没有对她说过一次喜欢,而她也只是把自己当朋友。他不后悔自己喜欢上她,如果有下一世他依然会选择爱她,可是这一世却不能陪着她。
他贪婪地望着她清秀的脸,却已经是最后的一望。
已澈最终还是死了,死在医院冰凉的手术台上。当医生铁青着脸对我们说抱歉的时候,就已经猜到凶多吉少了,林小蝶颤抖的拉扯住医生的领子:“他死了?!”力道逐渐的家中,看见医生涨红的脸所有人都试图拉开他们。
好不容易扯开那两个人,舒予欣吵着要冲进手术室:“我不相信澈哥哥会死,我一定要亲眼看见才可以!”
“你不可以进去!”医生正准备拦住她时,有人推出病床,那张洁白的床单下模糊地显现人形,林小蝶愣了和舒予欣同时扑上了那张推床。林小蝶颤抖的掀开了那张床单,那张熟悉的脸又出现在视线,没有呼吸,渗人的冰凉。
林小蝶笑了,她抬起了头笑了,但总觉得下一秒她会哭泣。已杰抱住她:“要哭的时候就哭出来吧!”
她怨恨的看了他一眼,甩开了他的手跌跌晃晃的扶着墙走了,已杰没有说什么,只是跟在她的后面跟着她的影子。
“节哀顺变,予欣。”沈岁寒过来安慰她,她微微颔首,眼神迷离的看着那张床被人推走,推向太平间。
“你怎么了?”炎尔轩关心的问道,她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呆呆的看着那张床被移走的方向;没有任何言语,没有任何眼神,没有任何的动作,就像是被抽走灵魂一样。
我们慌了,舒言荆摇了摇她一脸的害怕:“予欣,你到底怎么了,不要吓爹地啊!”她依旧是那个表情,然后噗嗤一声指着前方笑了:“哈哈哈,他死了?”
“他死了,这是事实。”舒言荆说道。她蹲坐了地上,把脸都缩在两臂之中,只留下一双眼睛露在外面看着前方。
“地板凉,我们起来吧?”看着自己女儿这样,心心疼的要死。
“是啊,我们先起来。”我过去要拉起她,可是她的手像软皮糖一样滑了出来。“还不来帮我!”我冲其他人说道,有人帮助我了,但是她却神志不清的看了我们一眼咯咯的笑着指着炎尔轩说道:“澈哥哥,我就知道你没死,他们都说你死了,我都不信!”
“我是炎尔轩啊!”炎睁大了眼睛,可是舒予欣却摇了摇头,天真的眨巴了下眼睛:“才不是呢,你是我的澈哥哥!”说完就抱住了炎尔轩:“澈哥哥,不准离开予欣的,予欣会乖乖的。”
“……”
已澈死后,幸运的是他红了,全世界都报导了他出色的表演,以及让人扼腕的去世消息;不幸的是舒予欣却疯了,她被强制送进了精神病医院。我还清晰的记得她被医护人员抓住挣扎的样子,闭眼不忍心再看下去,而林小蝶则是关在房里不出门,门外却一直站着已杰。
在8月24日,已澈的葬礼。
不单单有我们一群人送别,还有世界各地的粉丝来参加。那天天空已经开晴了,却是一副雨后的情景,这一次林小蝶出门了,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裙。
至于舒予欣,手中抚摸着一个男孩木偶,坐在已澈生前所做的那张轮椅上,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坐在这张轮椅上她就会格外的安静,可能那有已澈的味道吧。
所有人都到场了,除了已氏夫妇,反正他们的狼心狗肺是出了名的,也不差这一次。在墓前鞠了躬默哀了很久后,我抬眼看向了墓碑上的黑白照片,那是一张流露着阳光笑容的脸,可是却看起来那么想哭。
已澈,一路走好。我在心里默念,身边的炫揽住了我的肩,我知道他是在安慰我,我给了他一个没事的眼神,他双眸中的担忧消失了。
已澈是我们人生经历的第一个旅程的结束,不管结果如何生命还需继续。其实残缺之外也会收获美,比如炎尔轩在搭坐公车的时候对一个女生一见钟情,而那个女生也喜欢上她,在葬礼上我见过她,是个娇小可人的女孩,也拥有着甜美的笑容。
而舒伯伯他们决定移民去外国,决定离开这个伤心地,在那里也可以给予欣很好的治疗;而林小蝶去那边进修钢琴,意外的是已杰也打算过去发展自己的事业,不管是巧合还是故意,我都真心祝福他们有美好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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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吃汉堡包,你平常不是很喜欢吃吗?”他皱眉,我也叹气:“不知道,反正现在看见油腻的东西我就觉得恶心。”
他宠溺的挂了下我的鼻头:“少吃点垃圾食品也好,我帮你叫份蔬菜沙拉。”
“好。”我喝了口手中捧着的冰cola,看着他去前台的帅气身影飘飘然:人帅就算了,连背影都那么帅!
吃完东西后,我们去看了场电影,是恐怖片。全程我都缩在他的怀中,而他若无其事的吃着爆米花盯着屏幕,不过呆在他的怀中很舒服,能停止这秒就好了。
“还给你。”我递给他一个盒子,他说:“是什么?”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Fonn手表?”他有些诧异:“为什么想到还我?”
“这毕竟不是我的东西,还是物归原主比较好。”我笑笑:“再说那么贵重,把我买了都不一定还的上。”
“那好吧,你不后悔?”他还在拖延时间,不过我已经想好不要这手表了,既然决定就不改变:“不用了。”
从浴室出来,已经很迟了。他用白色的浴巾擦拭着湿湿的发丝,看见桌子上亮着屏幕的手机蹙了蹙眉,拿过一看是个匿名号码。就在他奇怪是谁时,那个号码又亮了起来,他选择了接听。
“喂。”他发出好听的嗓音,可是对面却一直没有声响。他不耐烦的说:“还在不在,快说话!”
“在。”是个女生。
“你是?”
“我是林然。”对方说。
“……”
当我从妇产医院回来的时候,郁郁寡欢。月事很久没有来了,再加上最近总是干呕,经过检查终于被检测为怀孕。炫会接受这个孩子吗?我摸了摸肚子,那里还平坦着,可能几个月后就会大起来。
“澈,你在吗?”我正准备拿出钥匙开门,却发现门是半掩着没有关。奇怪了,他怎么不关门,难道在家?
可是在房里找了一圈都没有看见他的身影,但是我在客厅的桌子上发现了一张纸条,只有短暂的几个字却足够让我崩溃。
我离开了,炫。
他离开了!我赶紧去他的房间,打开他的衣柜,里面的衣服已经少了一半;再看抽屉,什么MP4,手机,银行卡,Fonn手表都消失不见了。
他为什么离开,根本没有理由,难道是知道我怀孕的事情?不,这不可能他完全不知情,那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
我努力冷静下来,从口袋拿出手机打他电话却只有一个声音:“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怎么办,我的脑海出现一个问号,一瞬间感到无助。“Eile,Eile!”我敲打着她家的门,依然没有人来开门,我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她。
我就坐在她家门口想了一个下午,明白了他已经占据了我的心很重的一份。不管如何,我都要找到他,我拨打了110,甚至在各家报纸上刊登寻人启事。
但是过了一个月,打来电话的人很多,但是他们所说的都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在某天,我打算像平常一样去找炫的时候,他出现在门口。
我毫不留情的要关上门,可是他的身子已经进来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