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说,项庄领军出了朱提城以后,直接就攻破了堂琅城,吓得李白和养由基两人夺路而逃。
实在是这项庄凶猛无比,而且容貌身材都和项羽很相似,两人还以为是项羽来了,城破以后被追兵追着砍的时候,才知道是项庄,而不是项羽来了。
养由基红着脸把丢了城池的缘由和姜维说了说。
姜维干笑一声:“实属正常,实属正常,若换成某家看到项羽,也会吓得不轻的。”
养由基听到这话,面色缓和了一些继续道:“虽然没有看到项羽,但是却发现一个非常厉害的人物,我射出去的箭矢,他可以直接徒手打飞?”
“嗯?”姜维吃惊道:“将军可不是玩笑话?”
“那个人是白头发,我看很真切,怎么可能说玩笑话?”养由基咽了咽口水,“如果不是这人出现,我估摸着一箭就可以射杀项庄!”
“白头发!”姜维心里咯噔一声,愕然道:“你是说那个人是白头发,不使用兵器,而是用一双拳头打人?”
“嗯?你以前见过?”一队骑兵呼啸而过,正好有一匹马边走边拉屎,马粪都被马蹄飞溅到了脸上,养由基拿手遮着脸。
“坏了!”姜维道:“这就是当初在广陵城刺杀陛下的金台,这人不是在得胜口为将,怎么一下就来到了项庄军中?当初我就在禁军中,我等有二十万兵马合围,都叫此人套窜了出去!”
“啊?”养由基出了一身冷汗:“那我们现在?”
“继续北上,但是派遣兵马回报,竟然是金台到了,那就说明项庄军中肯定还有别的人,没有被我军斥候探查出来。”
“言之有理!”养由基松了一口气,看着姜维如此有信心,那定然是不会出什么问题,也就策马北上而去。
堂琅城中,一个白发老头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整个人都有些喘息,一边上的侍卫急忙在白发老头后背上轻轻地拍了几下。
白发老头坐了起来:“放心吧,我还死不了,把将军叫过来,我有话说。”
侍卫倒着走出去,须臾时间满脸倨傲的项庄就来了,只是很奇怪,在项庄走进来之前,他脸上的倨傲瞬间收敛了起来,更像是一个后辈弟子求见长辈一样。
“你现在传令下去,在南下的官道上设下埋伏,秦人战马居多,所以第一匹战马路过的时候,不要声张,等到第二批步兵追上来的时候在收尾,兵阵一旦合一,不管来多少人也是白送,我等会睡一觉,该杀的就杀,该留的留下,时候不早了,老夫先睡一觉。”
说完这话,这白发老者也不理会项庄,到头就睡了。
项庄居然没有半点不悦之色,反而拱了拱手,同样是倒着走出房门的。
“传令下去,在堂琅城南边二十里出设伏,放过第一批秦军骑兵,等到步兵过来的时候,就一并杀出,接应城中杀出去的兵马,城南五里出挖陷马坑,并且埋伏弓箭手,准备射杀秦国兵马,一旦埋伏好了以后,谁敢贸然发出声音,斩!谁敢贸然挪动身体,斩!无将令而动,斩!”
说完这话,项庄眸光一转,淡笑道:“就算是有屎,也憋着。”
“谁也不会想到金台会出现在南路大军中。”面色儒雅的陈买含笑说道。
项庄低眉笑道:“也没有人能想得到,你父亲会愿意为了你而出山。”
“是我不孝。”陈买低头道。
“不是你不孝顺,是你儿子不孝。”项庄摇头道:“你说说看,不管怎么看,你的平行绝对是算是一流,但是这年轻人,总是会收到别人蛊惑,做出一些错事的,也并不是很奇怪,只要能改了,自然就是我大楚国的忠臣。”
“是我没有教导好他。”陈买无奈道:“如果我好好的教导他,他又怎么会和秦国人勾结在一起!”
“但是只要你父亲愿意出山,做我的军师,他就算是叫我去吃屎,我都不会犹豫一下。”项庄似笑非笑的看着陈买。
陈买深深作揖:“我本以为这个儿子是保不住,没有想到陛下格外开恩,只是可惜我没有父亲那等本事,不然的话也一定辅佐将军。”
“你招呼好老大人就是,需要什么吩咐一声,谁敢怠慢你就与我说,我亲自斩了怠慢你的人。”项庄还了一礼,转身退走。
陈买回到屋子里,而这头发花白人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陈平!
本来他是不愿意为楚国出谋划策的,但是却因为自己的孙子却无意中结识了一个豪侠,结果那豪侠的真实身份却是秦国的锦衣卫。
这样一来还了得了,陈恢肯定是在劫难逃,包括陈平一家人,都不可能活下来。
其结果是,陈平连夜去见了左相范增,出来以后就答应做项庄南路军的军师,陈家得以保存下来。
“父亲……”陈买低声喊了一句。
陈平应了一声:“何事?”
“您还没有睡。”
陈平道:“因为我的一番话,又有无数的人要死掉,这些都会报应在陈家人身上,这就是我不愿意为陛下出谋进攻秦国的原因,我愿意做的事情,只是站在朝堂上调和阴阳,为民争利,而不愿在上战场啊。”
“父亲,您别有太大的心理负担,您说……真的会有秦军来偷袭?”
陈平坐了起来,伸手拉了一下花白的长发,笑着看着自己的儿子:“当年在汉国的时候,我劝说少帝刘盈杀掉吕氏族人,他没有听我的,我那个时候就已经预见了汉国的灭亡,今天项庄听我的,我现在就已经遇见了秦军的灭亡,等着看吧。”
“我现在睡不着,你来和我对弈。”陈平越发的有精神。
陈买苦笑道:“现在都已经深夜,父亲您的身体……”
“我不想死,我就不会死。”陈平瞪眼道:“让你先落子,关键时候让你五步!”
陈买坐到了棋盘边上,手持白子,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老父:“耶耶让我十步,不然的话这棋没得下,肯定是我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