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神秘图案

李锦寒将她臀部的衣物撕开些上好了药,这个时候忽然观察到她臀部一边竟然还有一个神秘的淡淡纹身,看那形状大概是一个新月的图案,李锦寒心中奇怪,忍不住盯着那新月纹身图案仔细看了一下。

“你再看一眼,我便生生将你眼睛剜掉下来!”青衣女子头没有回过来,身子却有压抑不住的颤动。

李锦寒只好站起身来,又来到青衣女子面前,将瓷瓶交还了给她。

这药却是颇神,一下子便止住了青衣女子伤势的恶化,她神色复杂地看着李锦寒道:“你如果不是我弟子,我必然是要杀了你!”

李锦寒一再被辱骂,心中升起一股怒气,又强自忍耐下去,淡淡地道:“不知师父刚才给我吃的是什么毒药?”

青衣女子却不正面回答他,只是神情冷冷地道:“你做好一个弟子的本分,我必然会保你性命。”

李锦寒缓缓点了点头,现在不说那毒药的事情尚且操之在青衣女子手里,便是他刚才出去应付费中泰也已经是在不知不觉间为青衣女子开脱了一次,这便是要砍头的大罪了!总之,他现在已经和青衣女子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就算不是她的弟子,也是一定要护着她不能出事了!

“你先坐下来养伤,我出去给你找些干净的衣裳来。”李锦寒忽然注意到自己一时间确实说错话了,青衣女子伤处在那里,如何还能坐下来。

青衣女子点了点头,李锦寒便出了密室,拿了一件自己的白色儒衣,他倒是想去后院拿件女子衣裳给青衣女子的,只是这个时候实在不方便。他心中一动,连忙又叫丫鬟炖了碗参汤来。

密室里的格局和外面书房一样,桌椅也是有的,当李锦寒将那碗热腾腾的鸡汤放在桌上并叫青衣女子喝着补身体时,青衣女子的目光终于难得地柔和了一些,她此时身体非常虚弱,并不着急着喝汤,只是望着李锦寒道:“你叫什么名字?”

李锦寒道:“师父叫我锦寒便可。”他顿了一顿,又问道:“师父……你叫什么名字?”

青衣女子目光转冷了些,“你只管叫我师父便可以了,管那么多作什么?”她看了默默无言的李锦寒一眼,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又说道:“我……叫做舒镜容……”

李锦寒心中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实在没有在任何地方听说过。他想起一事,又问道:“镜容师父,你怎么知道我书房里还有这等密室的?”

舒镜容冷冷地道:“你叫师父便可以,为什么要在前面加上名字……”她望了李锦寒一眼,接着说道:“我以前便在这府邸里长住过,怎能不知道这处密室,后来我再来禹州时便打听到这宅子却已经赐给了羽白府詹士李大人……看你这打扮,自然是那李詹士了……”

“我正是羽白府詹士李锦寒。”李锦寒忽然想起那日初来州府当自己提及这宅子的原主时文公公脸上的古怪神色,心中好奇,又问道:“不知道这府邸的原主人是谁?”

舒镜容却不告诉他,只是冷冷地道:“你去问别人便是。”

舒镜容既然不肯回答,李锦寒自然也问不出来。他自然想去问下其他人,但是上次看到文公公那脸色,鬼知道这府邸的原主人牵涉到什么忌讳的事情!自己要是在这个敏感时期问这种事情说不定要惹下什么大麻烦!

李锦寒指着桌上那碗鸡汤,对舒镜容道:“师父你先把参汤给喝了,再换上我这干净衣服……现在我拿女子衣衫不方便,明日我再给你买些新的来……”

舒镜容沉默着,却没有动作,李锦寒反应过来,道:“师父,我先出去一下,你换好了衣服叫我。”他出了密室,又将密室的石门关上。

李锦寒心中明白,这青衣女子心高气傲得很,大概是不愿意让人看到她吃东西的窘迫模样的,而换衣服这事情自然更是不可能的了。他又想到青衣女子脱下身上这衣服必然要牵扯伤口,心想那也不知道那是哪种揪心的疼痛。

李锦寒心中一动,出了书房,又叫过两个丫鬟抱了两床被褥过来,说是公务繁忙,这几日都是要在书房中休息了。丫鬟对李锦寒提出的两床被褥的事情也没有怀疑,冬至已过,天气愈凉,自家老爷一副书生模样,自然是怕冷的。

想来换下衣服花了舒镜容不少时间,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得她的淡淡的声音从密室里传出来:“你进来吧。”

李锦寒抱了一床被褥进去,放在密室那张床上。舒镜容已经穿上了那件白色儒衣,脸上的面纱也摘了下来,她二十八,九的年纪,虽然脸色苍白,却无法掩盖住她容貌间的那股绝代风华,眉如墨画,微睇绵藐,眼睛中仿佛含着一泓神秘秋水,最为吸引人的还是是她眉目间的那一缕英气。她身材高挑,穿上李锦寒这件白色儒衣也不显大,看起来倒是别有一番风致。桌上的参汤她也已经喝了,看得出来她的精神一下子也好了不少。

舒镜容的剑已经收了起来,李锦寒注意到她脖子上居然也挂着一个新月图案的首饰,心中好奇,想要相问,但是心想她定然也不会告知,只好作罢,口中只是问道:“师父,你还要不要吃点其他补品,我再叫丫鬟去后堂做去。”

舒镜容摇了摇头道:“不用了。”

李锦寒沉吟了一会儿道:“师父你日后便在这里养伤吧……你背后伤势严重,躺着便可以了。”

舒镜容点了点头,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颤声地道:“她们……都死了……”

李锦寒明白舒镜容口中的“她们”便是指那些跟着她一起刺杀宁王爷的女子了,他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当下叹了一口气。

舒镜容的身体颤动了一下,她低着头轻声道:“她们的尸体都在围场……我要去那里看看她们……”

李锦寒道:“你现在伤势如此严重,行走已是不方便,又怎么能去看她们……更何况现在整个禹州城挨家挨户都在搜查你,你出去简直是自投罗网!”

舒镜容听着李锦寒的话沉默了下去,只是低下头静静地站着,也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么,这个杀人无数的刺客此刻竟然显得这般孤苦落寞!李锦寒本来对她一直存着一份愤怒,此时见着她这么孤苦的一面,竟然有些可怜她了。

过了好一阵,她才恢复过来,抬眼冷冷地望了李锦寒一眼,道:“你和我这么一个刺杀王爷的刺客在一起,心里可是害怕了?”

李锦寒缓缓摇了摇头,道:“我本来便是死过一次的人,这世界上还有什么好怕的……我不过只是忧心我阿姐和娘子……我便是死上一万次,也不希望她们受到半分伤害……”

舒镜容道:“你怎么说死过一次了?”

李锦寒想起灵魂附体这个世上最荒谬的事,无奈地笑了笑,未置一词。

舒镜容忽然冷冷地道:“你们男人的话,又有几句说的是真的。”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神色复杂地看了李锦寒一眼,道:“你放心便是了,我自然是不会连累你家人的……”

李锦寒听到舒镜容这个保证,心中大大松了一口气。他心里却还有一个疑问,这时候忍不住问道:“师父,你……是不是大世子派来的人?”

“大世子?”舒镜容念了一遍才反应过来李锦寒说的大世子是谁,她冷哼道:“那狗贼的儿子也配来派遣我!没有人能派我来,是我自己千里迢迢要来取那狗贼的性命!”她口中的“狗贼”自然是宁王爷了。

李锦寒点了点头,想想也是,她们的目的只是刺杀宁王爷,却对朱名耀未动分毫,显然不是大世子所为。李锦寒心中好奇,又问道:“那师父你……是谁……你为什么要刺杀宁王爷?”

舒镜容闻言只是冷笑,并不言语。

李锦寒小心地看了舒镜容一眼,缓缓道:“师父……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舒镜容咬了咬嘴唇,恨声道:“自然是要杀宁王那狗贼的!这狗贼王爷言而无信,阴险狡诈,害死我余叔!我不杀他岂能见容于天地间!”她想起以前痛苦的往事,眼神中透露着一股深深的悲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