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水柔连忙叫住:“锦寒!母亲在晋王宫那边……”
“知道了!”李锦寒应了一声,没有问明原因,换了个方向,直接往晋王宫的方向奔去。他心中豁然轻松起来,所有人都认为姜后身在坤宁宫中,去没有料到姜后在这等混乱之际还使了这么漂亮的一招金蝉脱壳之计,人已经身在晋王宫了。
此时晋王宫中的危险无疑要小上很多,即便有叛军奉命前来捉拿朱显,他也有充分的信心可以从叛军手中救出姜后。
一路前往晋王宫中都没有见到叛军,一直到了晋王宫外,远远便见得一行几十人慌乱的从宫中出来,李锦寒眼尖,一眼便认出了其中三人,正是姜后、朱显还有刘公公三人。
“显儿,走快一些!姜哲那边支撑不了多久了,我们必须在这个时候出城!”姜后一手拉着朱显,嘶哑着喉咙叫道。此时情势虽然万分紧张,但是她的脸庞上却清晰的充斥着一股哀戚惨淡之意,显然此时还牢记着丈夫景泰帝的死。
刘公公着急的说道:“娘娘!老奴再叫人来护驾!”
姜后阻止着刘公公,缓缓摇头,说道:“不用了,都已经晚了,有这些将士护卫便可以了,现在能出得了城便是好的。”她拉过朱显的手,说道:“显儿,我们走吧,现在能出城,我们便还有一线机会可以回来。”
被拉着的朱显一动未动,他的脸庞笼罩在一片诡异之中,他的目光闪动着,嘴角的肌肉也是剧烈的颤抖着,显然十分紧张。
姜后一下没有拉动朱显,回头来看。
“杀了你!”忽然一声歇斯里地的喊叫,却是朱显发出,就堪堪在姜后回头之间,他的瞳孔猛然睁大,手从怀中掏出一物,狠狠地往姜后身上刺去!
“嗤!”的一声,匕首插入到姜后的右胸膛当中,她睁大了双眼,紧紧的看着眼前儿子因为极度愤怒而显得扭曲的脸庞。胸膛处的伤势袭来,她并没有感觉到多少的疼痛,她紧紧的看着那张充斥着暴怒和坚决的脸庞,心中陷入到绝对的惨白之中。整个人的心智便如同雨中浮萍一般,似乎下一瞬便要被彻底淹没在泥河之中。这一刻,她心如死灰,再无生机。
“娘娘!”刘公公目睹这一幕都是大惊失色,连忙去阻止朱显,却被朱显一个匕首挥落,全部都给吓了回来。
“都给我站住!听好了!此妖后作孽多端,毒杀我父皇,罪无可赦!如今你们只有跟随着我将她献给我太子皇兄,自然无事!”朱显的手还有着颤抖,他再不看姜后一眼,只是威严无比的对刘公公等人说道。
众人脸庞上都是呆滞一片,然而无需他们多想,这个时候李锦寒已经是快速的赶到,一脚便将朱显踹翻,抱起了姜后,也不看众人一眼,转身就走。
姜后被劫,朱显顿时气急败坏,翻身起来,叫嚣着道:“快去拦住他,不能让他劫走了妖后!”
身后的叫嚣渐渐的远去,微不可闻,李锦寒抱着姜后快速的朝宫门口奔去。怀中的姜后被鲜血染满了胸口,但是她似乎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只是任由李锦寒抱着,目光呆滞无比的看着上方。李锦寒观鲜血的颜色,知道她好在并没有伤到要害之处,一边奔跑,一边从怀中掏出金疮药洒在姜后的身体上。
回去的道路并不好走,坤宁宫那边似乎已经完成了最后的突破,姜后没有寻着,无数的叛军分成几路,开始在各处进行着搜捕。
远处正有一队叛军往这边寻来,李锦寒心中一紧,连忙抱着姜后藏进旁边一个拐角中,再寻另外一条道路离开,不想迎面又遇一队叛军,这几乎是让李锦寒避无可避。他咬了咬牙,决定要进行一番死战了。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叫道:“李大人!这边!随我走!”
回头看去,只见一旁拐角露出一张脸来,却是新月少母原田音,她身后还有两个女人,一个是松岛,另外一个李锦寒并不认识。
“哎呀,快随我来!再不来就晚了!”原田音深深的看了姜后一眼,过来拉住李锦寒。
五人由原田音为首,带着穿过两个拐角,避开一队叛军,又走过一个亭台,进入一个宫殿之中,来到一处偏房之内,移开一个大柜子,地面上赫然挖有一个地道。
“李大人,你抱着人,快随我进去!”原田音急声叫道,新月三人当先进入了地道之中,李锦寒这才跟着进入到地道之中,松岛负责探出身子将大柜子移回原位。
地道之中十分的昏暗,“咔!”的一声,却是原田音已经点燃了一个火折子,四周空间的空气顿时显得稀薄起来。地道窄小,只能低着头才能前行,走动十分的费力。四壁周遭都显得十分简陋粗糙,稍不留神便要让突兀的石壁给划到。
原田音带着众人前行,李锦寒忍耐不住心头的疑问,问道:“你们何以知道通往皇宫中的密道?”
原田音回头看了李锦寒一眼,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
李锦寒心中一紧,他忽然想起先前原田音和他会谈时,提起的那个计划,暗道莫非那计划便和眼前密道有关系。他心思凝重起来,这暗通皇宫的密道万万不能小窥,关键时候说不得便能左右大唐的国运。以新月的作风,莫非曾经打算刺杀皇宫中某个重要人物?而谁死去,对新月国最为有利呢?
一想到这点,李锦寒的目光忽然闪现出一道寒光,他沉声问道:“皇帝是不是你们刺杀的?”
原田音顿了顿身形,缓缓摇头,说道:“李大人,不瞒你说,我们新月确实打算过暗杀大唐皇帝,但是这次皇帝之死却和我们新月无关,我们也是不久前才得到的消息。”
李锦寒继续逼问道:“那你为何要救姜后,你不是十分忌惮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