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跃出小院的时候,有张绝美面庞出现窗口,面色充满焦虑,望望胸前——襁褓中的儿子睡的香甜。
叶晴自然知道张薇儿的可怕之处,虽然湛流号称新月第一剑客,但是叶晴知道,最恐怖的剑者不是湛流,而是张薇儿,她的剑术远远超过湛流。
因为湛流的剑术就是张薇儿传授的。
叶晴将儿子抱在怀中,面无表情,心中骇浪滔天。
丈夫就是自己的所有,若是丈夫死了,自己活着还有意义么?
至于孩子——
叶晴深呼吸,拭去眼角泪水,将自己颈上的龙凤玉佩塞在孩子褥子,微微沉思,撕下衣角,取出狼毫,刷刷写上数语,同样赛道孩子襁褓里面,又将孩子放在木盆里面。
木屋后面,有条小河,叶晴将木盆放到河中,望着木盆越来越远,最终消失不见,泪如雨下。
此别,或许就是永远。
叶晴擦干泪水,朝着湛流和张薇儿的方向跃起。
树林中的激斗,正在上演。虽然湛流剑法凶悍而又轻灵,但毕竟是学的张薇儿的剑法,而且两人非常熟悉,张薇儿想都不用去想,就能知道湛流剑斩何处。
时间不长,湛流已经退了再退。
“表哥,你的武功已经大不如前。”张薇儿嗤笑道,莲足跨出,刷刷刷刷刷五道剑影乍起,攻向湛流。
“张薇儿,来吧!”张薇儿闪了又闪,终于背剑挺胸,朝着斜里砍出,随着湛流暴喝,无尽寒意袭来,附近的树叶上立即不满冰霜。
“冰寒九天,好啊表哥,竟然已经练成此招?”张薇儿将长剑竖立,同样喝道,“冰寒九天!”
张薇儿的冰寒九天,又自不同,方圆十丈之内,已经变成冰雪世界,就连湛流的睫毛上都是凝出冰晶,显然威力强大。
湛流面色大惊,虽然早就知道张薇儿深藏不露,却没想到张薇儿的武功如此之高。
此日,难以幸免。
“枫哥小心!”就在此时,叶晴握着短剑,身体就像是轻盈的树叶,来到冰雪世界之中。
虽然叶晴刚刚生育,但是动作仍然敏捷。
“晴儿,不要过来!”湛流大惊,虽然知道自己必死,但是只要拖上半晌,妻子就能带着孩子逃脱,不料妻子根本没有逃的心思。
“枫哥不必担心,我们的孩儿已经安全了!”叶晴来到湛流的身边,两人并肩而立。
湛流身躯微震,已经明白妻子的心,两人相视而笑,眼中满是甜蜜。
这幅情景落到张薇儿的眼中,顿时勃然大怒,“既然如此,你们两人就做同命鸳鸯吧!”
张薇儿怒吼着,长剑挥舞,漫天寒意,无数树木竟然瞬间冰冻起来。
“咔咔!”
随着脆响,湛流两人身体已经冰冻起来,根本无法躲闪,也许根本无意躲闪。
“砰砰!”
两人重重摔倒在地,嗓子微腥,鲜血喷涌而出。
“晴儿!”湛流强忍着疼痛,爬到叶晴的身边,拭去了他嘴角的血水。
叶晴淡然而笑,满脸满足。
张薇儿桀桀冷笑,又将两人踢开,弯下身抚摸着湛流面庞,温柔说道:“表哥,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愿意回我的身边,过去的事,我不计较。”
湛流说,“薇儿,你要打要杀都朝我来,不要伤害晴儿。”
张薇儿说,“我偏偏要伤害叶晴,我不但要伤害叶晴,还要杀她……”
嗤!
张薇儿的长剑刺穿叶晴。
“晴儿!”湛流仰天嘶吼。
“表哥,这是我最后问你,愿不愿意回到我的身边?”
“哈哈!”湛流哈哈大笑,竟然挣脱身上冰霜,猛然拔出长剑,插进自己腹中,朝着叶晴喃喃说道,“晴儿,你等等我,我来陪你……”
“不!”张薇儿疯狂的吼着,“表哥,你不能死,你不能死,你要回到我的身边!”
湛流面上满是讥笑,“薇儿,我可怜你,因为你永远都得不到真正的爱……”
湛流说完,身躯慢慢倒在叶晴身上。
张薇儿惊呆了,望着已经死去的两人,喃喃说道,“我不可怜,你们才可怜呢,因为爱情,连命都没有了,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真正的爱情,我要杀光世上的负心汉!”
时而大哭,时而大笑,慢慢朝着远处走去……
“讲完了,你该怎么报答我呀!”少年向湛蓝冷冰冰的问道。
“那张薇儿是谁?”湛蓝忍痛,咬紧牙关问道。
白衣少年不由的好奇的问道:“你问这些干嘛!难道那被杀的人真的是你的父母,那也太巧了吧!”
“什么太巧了,那张薇儿是不是就是你的母亲呢?”湛蓝不禁联想到白衣少年那狠毒的作风,跟张薇儿确实很像。
“你怎么知道,不会是猜的吧!”白衣少年依然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不过脸色有些变化。
湛蓝再也忍不住了,不由的怒喝道:“哼!贱人,拿命来。”
“喂!想动手是不是,你以为我怕你不成。”说着白衣少年迎了上去。
两人几乎旗鼓相当,所以打了很久也没有分出胜负出来,反而也打也剧烈了,慢慢的也就远离了原来的地方。
“大人,前面有打斗声,我们是不是要过去看看。”小厮惊奇的叫道。
毕竟,在这迷失在这茫茫白雾中,时间一长,很容易让人产生崩溃的。
“去看看。”李锦寒也很好奇,这深山老林的怎么会有人那么有兴致跑到这里来比武切磋呢?莫非,是世外高人。
当李锦寒一众来到事发地点的时候,地面已经被弄的支离破碎,一片狼藉。要不是因为听见几声轻微的呼声,李锦寒还以为来到地狱了呢?
不过,这里现在也跟人间地狱差不多,地上到处都是碎末残肢,大地都被鲜血染红了,腥臭为弥漫着整个空间,要不是因为有白雾做掩盖,可能早就有人承受不住,而发疯了吧!
而场中,最引人瞩目的要数那巨大的蛇头,要不是因为那蛇头已经四分五裂了,众人还真的不敢靠近。
李锦寒一行只救了两人,一个是湛蓝,一个是那白衣少年。
而背着白衣少年的正是李锦寒,不为别的,只为那白衣少年是个女的,而且还是个绝色美女,这就不得不让李锦寒心花怒放。
当李锦寒救取他们的时候,李锦寒首先走到白衣少年的身边,刚准备背他的时候,不小心触弄到了她的那对小白兔,不由的让李锦寒精神恍惚。
而当李锦寒回到参司府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以后的事情了,不过还多了三人,分别是湛蓝,白衣少女,唐蓝。
也正是因为李锦寒救回了湛蓝,所以,才收到唐蓝的特别关照,也就让他顺利接管了铁甲营,这一路上可谓是一帆风顺。
而铁甲营要晚些天才能出山,毕竟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准备准备,不可能说走就走的,一些必备的家伙可不能丢下。
也许是好人多磨难,李锦寒刚刚进入府邸,还没做热乎,月华宫中就来人了,来者正是李公公,差不多是老熟人了。
毕竟,一回生,而回熟吗?
“李大人,圣旨到。”老远的就听见李公公的声音。
“李公公,不知有是什么事。”李锦寒好奇的问道。
李公公莞尔一笑,神秘兮兮的说道:“李大人,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说完,就把圣旨往李锦寒手中塞。
李锦寒看到圣旨之后,既有欢喜,又有忧愁,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陷入沉思之中。
许久,李锦寒才突然想通了,既然不知该怎么办,那就顺应自然好了,要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的道路。
大堂里已经摆好了桌子,也上满了佳肴。上首坐着的是手中拿着佛珠的月华夫人,左右坐着的分别是郭总督和吴督军。三个贴身小太监站在身后,又有往来的太监或是上菜或是拿碗。李锦寒探着脑袋往里看去,只见桌上有一尾蒸鱼,一碗五香干丝,一碗细水喂的鸭子汤。其余的菜则被占着的太监给挡住了看不清楚。
李锦寒这个时候已经很饿了,哪里受得了这般刺激,肚子不争气的发出了几下响声。这个时候正安静,所有人都听到了这声音,目光齐刷刷的便往李锦寒看来。李锦寒没想到自己肚子反应这么大,吓了一跳,躲避不及,要缩回头时已经被张大全叫住了:“放肆!李参司你这也太没礼貌了吧。”
早已经有两个高大太监上前来,一脚将李锦寒拉住,像抓只小鸡似的将李锦寒抓住,扔到空地上。李锦寒被这么一摔顿时眼冒金星,一时间竟然说不出求饶的话来。
郭总督忽然冷笑道:“如今这世道怎么变了,连奴仆都敢来冲撞主子了?”她虽然快到三十岁了,但是保养的非常好,论相貌倒也不比柳如丝差上多少,想来是看不惯青楼出身的柳如丝得宠,心中知道柳如丝平时总是袒护李锦寒这个小子,顿时有心要教训一下李锦寒,如此冷嘲热讽也算是折柳如丝的面子。
“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冲撞了我们也就罢了,要是打搅到月华夫人可是大大的罪过!”
周箐眉将月华夫人拿出来做文章,但是月华夫人却仍旧念着佛语,对此并不理会。
柳如丝知道周箐眉话里有刺,心中升起一股怒气,却也没话可说。
周箐眉见柳如丝升起,心中更加得意,对张大全道:“你这个管家是怎么当的,连个小厮都管教不好,还要我们妇道人家来出面吗?”
李锦寒这个时候已经回过神来,知道自己怕是要难逃一场惩罚了,连忙大声求饶:“月华夫人,绕过小的吧,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
也难为他人小却很机灵,知道这个时候求救吴督军必然引火烧身,到时候自会有周箐眉和她对着干,而此时的微妙平衡却是让月华夫人这个从来不管事的原配夫人的作用凸出来,如果由月华夫人开口,其他人自然没有话说。
这月华夫人姓刘,名觉弟,年老了开始信佛,此时仍然闭着眼睛念着佛珠,似乎这些事情从来就和她没有关系。众人都看向他,他似乎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了,眼皮抖动了一下,睁开眼睛来,缓缓说道:“管家,你来处理吧!”他的意思却是将李锦寒交给张大全来处置。
李锦寒一听到这个就知道自己要糟了,知道自己再求饶也是徒劳,干脆闭上嘴巴不说话了。
阿落也在替李锦寒担心,但是她是个丫鬟,这个时候哪里有她说话的份,只是一脸担心的看向李锦寒。
张大全早就看李锦寒不顺眼,也不废话,对着李锦寒便是猛的一脚。挥了挥手,旁边两个太监又将李锦寒拉了下去。
李锦寒被张大全那一脚踢得很痛,他被太监拉着,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柳如丝和阿落,只见她们均都是一脸的关心。李锦寒又看向郭总督周箐眉和她身后的丫鬟小碧,她们则都是露出一副冷笑的模样。李锦寒在心里骂道:“两个婊子养的!”当然,他口中是不敢说出来的。
李锦寒一路上被拖得好不难受,但是不屑向那两个太监求饶,只是闷不作声。那两个太监一路上夹着李锦寒,迎着丫鬟们的眼光,得意走着。
一会儿的功夫便来到了柴房,其中一个太监一脚便把柴房的们给踢开来,李锦寒也被他扔了进去。李锦寒当即顺势一滚,他对这个柴房再熟悉不过了,躲过了被干柴刺着的危险。
那两个太监一路上拖着李锦寒也有些累了,他们刚才有心在丫鬟们面前展露威武,还不觉得什么,这个时候才发现刚才是有些逞强了,这番大动作竟然有些气喘。
“李参司,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两人举起鞭子便往李锦寒身上打去,不过两人体力都有些不济,李锦寒又灵活躲避,他们追了几下,都弯腰喘息起来。后来两人心想跟着着泥鳅一般的小子纠缠也是无趣,便念念叨叨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