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筠溪知道自己已经被萧筠蕾看穿,她和邵元祺对视一眼,二人丝毫没有慌乱,淡定自若的站着,随即齐齐看向萧筠蕾,似乎是等萧筠蕾给他们二人一个交代。
萧筠蕾忙的赔礼道:“都是我没有管教好下人,冲撞了夫人。”
随即又冲着另外站着的丫头喊道:“还不给我拖下去,砍掉她的双手给夫人赔罪。”
萧筠蕾冲着萧筠溪歉意一笑,虽然很想此刻就扒了她那张假脸,但是她此刻的身份有些棘手。月隐阁的势力太大,其他的门派都想巴结,若自己和他们发生了什么,吃亏的是自己,说不定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萧筠溪没杀成,最好还失去了好不容易得到的阎罗殿,如此就得不偿失了,需要小心行事。
实际上萧筠溪能够躲闪,可是她却没有躲开,任由丫头扯开了她的面纱。她知道萧筠蕾警觉的很,她就算带了面具变化了声音,萧筠蕾也能认出她。这并不是她露出了马脚,而是萧筠蕾对她的恨意,对她的这个人已经了如指掌,正所谓化成灰她也认得。
所以她没必要在费力隐藏,或许这般能让萧筠蕾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身上,为阎紫芊和严如殇多争取一些时间。
……
严如殇和阎紫芊避过殿中杀手们的巡逻,缓缓的朝着阎殿主的院子走去。
他们成功的混进了阎殿主的书房,这里据说是案发地点,要想找些什么应该从这里入手。二人从后窗翻了进来,严如殇很是佩服的道:“看来你还挺有本事的,居然能带着我不惊动旁人进入你父亲的书房。”
阎紫芊此时正在翻动他父亲的书案,想要寻到一些有用的线索,“自然,我以前没少偷偷溜出去,每次都把父亲气得跳脚。”
她动作微滞,似乎是想到了以前父亲训斥她的模样,眼中浮现了一缕伤怀之情。这份伤怀没有暴露太久,瞬间就被阎紫芊给藏了起来,换上的是一双坚定的眼睛。
现在她必须找到证据,替父亲报仇!
严如殇见她神情的变化,心也揪在了一起,又无奈一笑。这丫头总能牵动他的心,她开心他也跟着开心,她难过他也跟着难过。明知道死丫头对他没有那个心思,可他总是愿意为她以身犯险,甘之若饴。
阎紫芊见严如殇傻站在一旁,突然道:“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找,不然一会儿该有人来了!”
他父亲向来小心谨慎,每隔一个时辰都会换一拨人站岗,换岗的同时也会检查屋内的情况,所以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二人一通找下来,却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东西。阎紫芊有些急了,这可要如何是好。
严如殇道:“时间不多了,我们得赶快离开,不然换岗的人就要来了。不是还有张护法么,我们找到张护法说不定就能问出什么。”他如此说也没有把握,不过总比在这里浪费时间强。
二人翻窗而出,朝着张护法的屋子遁去。对于屋内无人的这个情况严如殇和阎紫芊已经有所准备,而灵堂之中也没有张护法的身影,他究竟会在哪呢?
严如殇问道:“芊儿,你仔细想想,你们阎罗殿会将重要犯人关在哪里?”
阎紫芊道:“我们阎罗殿只有一个牢房,我想萧筠蕾就算在怎么自信也不会将张护法关进那里吧,那样岂不是太明显了?”
严如殇也皱紧了眉头,的确,阎紫芊能想到的地方萧筠蕾岂会将人关押在那处,岂不是太傻了。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呵斥:“什么人在那里?”
阎紫芊和严如殇顿时大惊,被发现了!他们立即纵身而起,打算逃走。可身后追来的是十几名巡逻的杀手,而且他们逃跑的过程中一定会惊动他处巡逻的杀手,最终惊动整个阎罗殿,那他们就插翅难逃了!
严如殇一咬牙,推开了阎紫芊,随即道:“你快走,想法子逃出去,我给你断后!”
阎紫芊看着严如殇已经和杀手们混战起来,阎紫芊心中就是满满的感动。看着其他杀手有意朝她这边而来,都被严如殇给挡了下来,之后急急道:“快走,别忘了你还要给你父亲报仇!”
阎紫芊最后看了一眼严如殇的背影,随即一个纵身翻上了墙头,不见了踪影。
阎紫芊一路狂奔,凭借着往日对阎罗殿中的了解,她来到了阎罗殿的牢房。她隐在了牢房外的树上,透过树叶缝隙去看牢房门口的情况。
此刻门前守着两个人,想要闯进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阎紫芊在想,若是张护法真的知道了什么秘密,那萧筠蕾会留他活口么?
要是她她就不会!可是张护法的武功在父亲之下,是阎罗殿武功第二高的 ,若说父亲是受了萧筠蕾的迷惑遭了她的毒手,而张护法却不会被萧筠蕾迷惑。
她想不通,不会武功的萧筠蕾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害了张护法呢?
突然,她灵光一闪,她记得这座牢房身后的后山中有一处地洞,此洞被称为吃人洞,因为洞中有一条大蟒蛇,每次父亲想要毁尸灭迹的时候都会将人丢入洞中成为那条大蟒蛇的口粮。
说不定萧筠蕾就是用了这个法子,设计让张护法来此处并将他推了下去也不是没有可能。
为今之计只能赌一赌,赌张护法没有死在洞里面!
猛然树叶抖动的声音响起,树上的阎紫芊已经不见了踪影!
阎紫芊站在吃人洞顶,看着这个足有半个房屋大小的洞穴,心中的恐惧感逐渐的升腾起来。仅仅是站在一旁都能感觉到里头的威压。
让人不由直打哆嗦!
阎紫芊定了定心神,将适才顺来的麻绳绑在了最近的那一棵树上,把剩余的绳子丢了下去,顺着绳子往下爬。她只有拼一把,不然连最后的机会都没有了。就算自己死在了洞中也无妨,萧筠溪断不会让萧筠蕾活着,如此也算是帮她报了仇!
很快的,她摸到了绳子的尾端。可是底下究竟有多深她无从得知,想了想,心下一横松了手,朝下落去。
身体的坠落之感让她很没有安全感,她努力平衡着身子,越往下就越黑,慢慢的难以视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