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筠溪的眼神又冷了三分,邵元驰将凝姐儿秘密带来怕是已经想好了后路,他如今捉了凝姐儿就是为了要威胁她吧。
果然,她这念头刚一在脑子里闪现,就听邵元驰开口道:“废话不多说,你告诉我传位诏书在哪,我就放了萧四小姐。”这语气倒不像是在商量,而是在命令她。
萧筠溪不卑不亢,不慌不忙,尽量保持淡定的道:“太子殿下,您怎么这么着急,难道不想用我牵制萧家?用我来威胁淳王么?淳王殿下生死未卜,没有寻到尸体一天,就不能确定他不在人世,你就不怕他回京之后找你麻烦?”
邵元驰又是一声冷哼道:“这件事好办,只要本宫登上了皇位,下令封了缪城,之后伪造证据将劫持弈王的罪责扣在你和萧家的头上,本宫便可顺理成章的下旨捉了萧家老小,将萧家连根拔除。”
萧筠溪心头一惊,不可置信的看着邵元驰问道:“你、你难道要……造反?”早就知道邵云驰有了造反的心思,可如今亲耳听到之后还是有些震惊。
邵元驰嘴角微勾,随即眼神一凛,猛然起身走到萧筠凝的面前,一把掐住了萧筠凝的喉咙。
萧筠凝痛苦的挣扎,眼睛瞪得老大,呼吸困难,不停的用手去抓扯邵元驰的手,她一个未及笄的女孩子哪里能及的上一个成年男子的戾气。萧筠溪吓得惊呼出声:“邵元驰,你住手!”说着就要扑过去。她身旁的侍卫早就料到她会失控一样,一把擒住了她的肩膀,让她动弹不得。
邵元驰并没有使用多大的力气,他并不打算将人掐死,如此一来就威胁不了萧筠溪了。
“听说淳王妃未出嫁的时候最疼的便是这个妹妹,如今你的妹妹痛苦到难以呼吸,你这个做姐姐的难道不该有所作为么?”邵元驰面目狰狞,此刻可以说是毫无人性。
“姐、姐姐,不要……听他……”萧筠凝艰难出声,她并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坏了姐姐的大事。
“住嘴!”邵元驰掐着萧筠凝的手又加重的力道,让她无法说话。
萧筠溪紧紧的盯着邵元驰的手,见他用力之后心中一惊,忙哀求道:“太子殿下,您放了凝姐儿,我告诉你传位诏书的下落。”
邵元驰眼眸一闪,露出得意之色,随即松开了手,将萧筠凝推给了身旁的侍卫,交代道:“关到对面牢房去。”萧筠凝被押到了对面,被狠狠的丢到了地上,她狼狈的爬起身,抓着牢房的木栏杆,眸中闪着害怕的神色,还有着担心,正定定的注视着萧筠溪。
萧筠溪对她笑了笑,似乎是在安慰她。
邵元驰重新坐回了椅子上,笑看着萧筠溪问道:“淳王妃,现在你该告诉我传位诏书在哪了把。”
萧筠溪微微闭了眸子,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多了一抹决绝,她淡淡的声音响起,听不出一点情绪。
“传位诏书可以给你,但你要答应我放了凝姐儿。”
“这是自然,只要我得到诏书自然放了那小丫头。”
萧筠溪没有继续说下去,冷眼看着邵元驰半晌,她可不信这人会言而有信,不过如今别无他法,只有尽量的拖延时间,不然凝姐儿会有危险。
见萧筠溪不说话邵元驰也没急着询问,反倒是安静的注视着她,眼中充满着戏虐,轻蔑。
私牢中陷入沉默,半晌萧筠溪才道:“诏书在京郊的庄子上,由王爷心腹之人保管。”
邵元驰眼中闪过一抹急切,恨不得现在就去京郊。寂先生见状忙的上前一步,凑到邵元驰的耳边,小声道:“殿下,小心有诈。”淳王妃这样痛快,他总觉得有些不安,这个淳王妃不简单,还是防着些妥当。
邵元驰点点头,道:“既然是淳王的心腹之人,那本宫贸然前去怕是不妥,不如就劳烦淳王妃带本宫前去拜访,也不会失了礼数。”如此便不会怕打草惊蛇,让手持诏书之人提前逃走。
萧筠溪没有说话,此刻她说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凝姐儿在邵元驰的手中,她不得不从。其实,任何的事情都不及她的家人重要。
邵元驰嘴角微供,当她是默认,于是唤人过来吩咐道:“去准备马车,本宫要和淳王府出城……”他顿了顿,意味深长的看了萧筠溪一眼,似乎有些怀疑,怕是她设下的计谋故意引他上钩来个瓮中捉鳖,于是想了想,紧着吩咐,“带上二十名侍卫一同前去。”
邵元驰又在寂先生的耳边小声道:“让暗卫暗中更着。”
随后又冲着萧筠溪冷冷道:“本宫提醒你一句,不要耍小聪明,不然萧四小姐只又死着一个下场。”
萧筠溪被邵元驰的人带了出去,走到关押凝姐儿的牢房门口停住了脚步,邵元驰戏虐一笑,走到萧筠溪的身边,道:“萧四小姐就留在此处,定然不会亏待了萧四小姐,等本宫拿到传位诏书就将人放了,六 弟妹意下如何啊?”
萧筠溪面色平淡,竟然展颜一笑:“那就劳烦太子殿下了,还望太子殿下届时可以信守承诺。”
“自然。”
萧筠溪收回了目光,随着邵元驰出了太子府私牢。叶卿会来,瞧见凝姐儿在此定然会将她救走,所以她没什么好担心的,凝姐儿不会有危险。
萧筠溪看着走在前头的邵元驰,若她此刻手中有刀,一定狠狠的刺向邵元驰的后心,她的家人是她的软肋,尤其是凝姐儿,动不得,碰不得!
萧筠凝在牢中啜泣,她看着姐姐被带走心中不安,害怕不已,又有自责的情绪在心中作祟,自己自作主张想去添香坊去找人帮忙,她知道那处是姐姐的产业,且还并非一般做生意的地方。
可谁知道在半路竟然被人用迷药迷昏,醒来的时候就身处一片陌生之地,直到适才她才知道自己被太子捉来威胁姐姐,自己本想帮忙反到添乱,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萧筠凝在牢里哭着,声音尤为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