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的谋士从后头走了上来,凑到裕王的耳边小声道:“殿下,非常时期当使用非常的手段,这是个绝好的机会,再耽搁下去恐怕城外的将军们得到消息定会前来救驾,到时候我们被捆在皇宫之中那就是插翅难逃了。适才底下的探子来报严长枫已经逃出了京城,估计是去附近的军营驻扎地搬救兵了。”
裕王道:“一个尚书哪有权利让将军们调兵,简直是笑话。”
谋士却不这么认为,而是道:“若是皇上事先将令牌亦或是兵符交由严尚书,那可就说不准了。”
这个裕王自然是知晓,可是如今皇上死咬着不说出玉玺的下落,他也没有好法子撬开皇上的口。
那谋士提议道:“不如将戚太后和那三个孩子带来,就不信皇上是铁石心肠。”明妃还是不够分量,在血脉亲情面前皇上说不定会松口。
裕王微微皱眉道:“不可,不能在搭上无辜的人命了,当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如若那么做不就和邵元砚的做法没什么两样了么?毫无底线。”明妃和皇上串通一气,迫害摄政王妃,和皇上狼狈为奸怎么也算不上是无辜。可是太后和三个孩子却是没有参与皇上的计谋,他们可是无辜的。
谋士一直都跟着裕王,也知道裕王的大起大落,如今是绝好的机会,殿下多年的夙愿终将实现,可不能关键的时候出现什么岔子,让所有的一切都付之东流。
眼看着成功近在眼前,怎甘心放弃?定然是倾尽所有,不择手段也要达到目的。
谋士本还想劝,可却在这个时候宫殿门口处传来声声嘈杂的声音。
“让开,哀家要见皇上,都给哀家让开,你们若是不让开哀家就自刎当场!你们也不想让你们家殿下背上迫害太后的罪名吧!”戚太后的声音从殿外传来,惹得在场的所有人都投去目光。
一个太监模样的人小跑而来冲着裕王急急道:“殿下,太后娘娘执意要过来,奴才们拦不住,您看……”裕王挥挥手让人退下,也示意拦着太后的人让开。
太后拂了拂袖子,端庄的走上前来冲着裕王微微颔了颔首道:“裕王殿下,哀家有几句话要同皇上说,希望殿下能够成全。”
还未等裕王说话,他身后的那个谋士却是反对道:“不可,谁知道太后会做什么,休要耍花样!”那谋士说完心思一动,如今这太后就在他的面前,只要挟持太后就不怕皇上不说玉玺的下落。
谋士脚下移动,伸手就要去抓离他几步远的太后。可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邵元棋一个眼疾手快将人给拦了下来,随后警告道:“不要做多余的事情,今日是裕王逼宫,不是你这个籍籍无名之辈,本王知道你忠心,但做决定的还是裕王殿下,你可别越俎代庖,若是你再敢动旁的心思别怪本王手下无情。”
邵元棋浑身阴冷的杀意让谋士浑身一颤,也不敢有所动作,他知道这位摄政王的本事,他还不想死。于是悻悻的退后了几步,担心的看着裕王殿下。
他不过是怕裕王心软下不去狠手,到时候所有一切都前功尽弃。
裕王没有答应太后的要求,不知道太后究竟要做什么。他虽然尊敬太后,但不信任太后,毕竟太后是邵元砚的生母,难保她耍花样为了保住自己的儿子。
太后是个通透的,一个转念之间就想明白了裕王的担心,于是道:“裕王殿下不必担心,哀家知道皇上气数已尽,哀家是想劝皇上交出玉玺。”
适才躲在士兵们后头的邵元砚听士兵们说太后来了,于是便急急的走了出来,瞧见太后站在裕王等人的身边不由得心中大惊,忙喊道:“母后你快过来!”随即恶狠狠的瞪着裕王,“裕王,你若是敢对我母后下手朕就是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你这辈子也别想得到玉玺!”
“住口!”太后突然大声呵斥邵元砚。
邵元砚微微一愣,不解问道:“母后,儿子是担忧你的安危,您怎么……”
太后一双眼直直朝邵元砚那边看去,毫无温度,眼中全是责怪。这不由得让邵元砚心中不是滋味,一种令他心寒的念头在心中闪过,母后她是……是瞧着他无用了,所有是打算弃了他么?
邵元砚猜的不错,太后的确是这个想法,不过也是无可奈何。
“砚儿,不要怪母后,母后这么做也是为了你的三个儿女,他们还小还是个不会说话不会走路的奶娃娃,你忍心看着他们因为你的过失毁了一辈子么?你忍心让他们因为你做了混账事而被连累,断送性命么?”之后裕王成功登位,邵元砚做的种种罪事定是被会公布于众,那之后这三个孩子还有命活么?试问谁又傻到将你潜在的威胁养大?
太后微微红了眼眶,做出这个决定也是实属无奈,她也是含泪做了这个决定。出卖自己的亲生儿子的难受就如那剜心之痛,可是她不得不这般做。
太后忍着泪水从袖袋里掏出了一个布包,双手递到了裕王的面前,竟然还微微行了一礼。这可让裕王手足无措,忙的扶了太后一把道:“太后这是折煞儿臣了,太后您这是要把玉玺交给儿臣么?”裕王问得忐忑,他接过玉玺的手都感觉有些发烫。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为何太后会如此做?为何不帮着自己的儿子。
萧筠溪等人都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也是没有料到太后会如此作为。不过,萧筠溪看看怀里的武嘉,心痛的同时也理解了太后的所作所为。
太后这是想保全自己的孙女孙儿,邵元砚的作为是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她是想让裕王给邵元砚所出的三个孩子一条生路。
邵元砚宛如被惊雷劈中,不敢相信的看着太后,连连摇头似乎是想要欺骗自己眼前不是真的。可是,眼前的一切无比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