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洛阳,丁立的神情才算恢复了一些,想到刘宠那蕴泪的双眼,丁立就觉得自己特不是玩艺,就刘宠那年纪,在现代一被查出怀孕,正是被当成宝的时候,她看到自己之后,虽然嘴上不说,可是那双眼睛里透露出来的,却是无尽的喜色,可是自己给她的答案,却不是为了她回来的,甚至还要谋她老刘家的天下……然后再带两个人比花娇的小老婆站她跟前,放到穿越前,就是刘宠把他剁了,法院宣判之前,都有求情的,没看那姓马的还有法院力挺吗。
丁立发狠,这回拿到了传国玉玺之后,一定要去陈国好好哄哄刘宠,要是她要那玉玺就给她,原来的三国里,玉玺先后落在了孙坚、孙策父子还有袁术的手里,谁也没有真正当上皇上,自己要是有那个命,靠得也是能召唤女将的系统,不是什么破玉玺。
丁立心里打定了主意,不由得又鼓起一股气来,带着手下向着洛阳前进,正行之间,天空几声焦雷,豆粒大的雨点子就打下来了,丁立道:“大家快向前走,找个地头避雨,这春雨来势虽急,但是却不长久,只要避过去,一会也就不下了。
李彦对这条路比较熟悉,四下看看,叫道:“大家随我来!”带着众人拐下官道,向着前面一间村子跑去,边跑边道:“前面那村子里的人信佛,修了一座小庙,我们可以去哪里避一避!”
这会雨点子越来越大,几个人快马加鞭,飞驰而行,将到村口,就看到了那个小庙。
华夏大地是在南北朝之后,庙宇才修得遍地开花的,走在野地里,碰上一个庙,没准里面不住人只住聂小倩,汉朝的时候,却是只要有庙就肯定有和尚,乐和催马快走几步,到了庙门前,就见几辆大车就停在门口,马都被卸下来,应该是庙太小,车子进去放不下,乐和也不以为异,跳下马去拍庙门。
门环刚被拍响,一辆大车的帘子挑开,跳出一个教头打扮的人来,大声叫道:“你要干什么?”
乐和陪笑道:“这位教头,我们也是走路的,看这天就要下雨了,所以想借这庙避避雨再走。”
那教头挥手道:“快走!这里住了贵人,不许外人再进庙了。”
乐和的眉头微一蹙,笑道:“教头一定是贵人的护卫了?您看看,这雨眼看就要下来了,你让我们去哪躲啊?行个方便,我们就在廓下,绝不惊到贵人就是了。”
教头恼火的斥道:“你这油头粉面的东西,看着就不像好人,俺家贵人是女子,你这泼厮鸟不要说在廓下站站,就是进进这庙,都怕让你的秽气冲了,快滚、快滚,滚了老子不打!”
乐和脾气最好,这会也被气得面皮发红,冷哼一声,也不去理他,只当疯子,伸手再次拍门,那教头怒喝道:“你聋了不成!”说话间飞身进步,一拳向着乐和的左肋下捣去,拳头打出去,食中二指的指节外凸,只要撞上,肋骨必断。
乐和扭身封掌,左掌向着肋间一护,右拳向着那个教头的左眼打去,他应变虽快,但是力量不足,拳掌相交的一刻,那巨大的撞击让乐和手掌向后一缩,贴到了自己的肋部,掌心巨疼,身子摇晃,打出去的那一拳自然也就失了目标,那教头变招更快,左腿跟着一个直踹,正踹在乐和的胸口,把乐和从台阶上踹了下去,摔倒在马前。
丁立等人正好赶到,直江兼绪飞身下马把乐和扶了起来,丁立也下了马,看到乐和脸色腊黄,知道他伤得不轻,不由得脸色一变,眼中狠色飞扬,一指那教头,道:“你为什么打人?”
教头冷哼一声,道:“这里住了贵人,你们少在这里搅扰,立刻离开,刚才我手下已经留了情了,不要给脸不要脸。”
丁立点点头道:“好,说得好,李鑫,打得时候别忘了手下留情!”李鑫答应一声,就地一纵,飞跃上了台阶,一脚踢起,闪电般的侧踹,向着那教头的小腹踢过去。
教头完全没有想到李鑫能这么快就到了眼前,双手急封,那知道李鑫的那条腿竟然在就要踢到他的一刻,突然变成上挑,脚尖向着他的下巴挑去,教头惊呼一声,急忙仰头,李鑫转身第三脚,变成了后摆莲,正踹在教头双手之中。
腿力几倍于拳力,那教头仰头向天,如何发得力,更想不到李鑫一条腿能这么流利的三变,双手一下被踢开了,跟着李鑫的脚踹到了他的胸腹之间,把他踢得向后摔飞摔出去,撞开大门摔在了庙里。
庙里坐在大殿檐下的有几十名护卫,看到那教头被踹进来先是一怔,随后一齐跳了起来,纷纷拨剑在手,虎视眈眈的看着站在大门前的李鑫。
胡仙真咯咯娇笑道:“对付我们的一个小兄弟,就要这么多口刀,好威风,好煞气啊!也不知道是那家没大人管教的奴才,这样没有廉耻。”
胡仙真骂得难听,那教头跳起来大声叫道:“你们都不要动!”他虽然感觉到一口恶气在胸腹之间,窝着难受,但是仍然逞强的从一旁抓起一条大棍,微微一颤,棍子晃个不住,大声叫道:“小子,你来,你来!”
胡仙真冷笑道:“你先打了我们的人,我们也照样手下留情了,你这是发了贱,嫌我们打得不够狠吗?”
胡仙真的话音没落,小庙的大堂里突然铮铮响起三声琴音,那琴音内含杀伐,好似金戈铁马一般,胡仙真脸色一变,气息逆走,本来说话出去的气流竟然被压回来了,李鑫虽然也有一些不舒服,但是只转了一口气,自然就缓过去的了,跟着伸手在胡仙真的背上拍了一掌,胡仙真长出一口气,粉脸微白,这才缓了过来。
琴音响过,那教头一张嘴喷出一口血来,脸上随后就如涂丹了一样的红,小庙的大殿里一个清清脆脆的声音响起:“你受了内伤,这样受着忍着,伤及本身的,现在於血吐出来了,就无碍了,下去歇着吧。”
教头恭谨的向着殿里施礼道:“刘以敬护卫不力,还请公主责罚!”
丁立他们这会也到了殿前了,听到‘公主’二字不由得神色微微一变,那清脆的声音又道:“几位,家父灵柩在殿内停着,不想让人打扰,所以刘教头才不让你们进来,还请勿怪。”
丁立恭谨的道:“小人等也不知道是位公主在这里,冲撞有罪,我们这就退出去,说完向后摆了摆手,他倒不是怕这个不知名号的公主,但是他们进洛阳有大事,没必要招惹什么公主。
丁立他们刚要退出去,就听外面马蹄声响,呼喝不绝,有人大声叫道:“那什么金芝公主就在这里吗?爷爷是卧牛山的大王,正缺一个压寨的夫人,让那公主滚出来,爷爷看看长得什么样子,要是好看爷爷就要了她做个夫人,要是难看就赏给你们做个玩艺!”
刘以敬脸色大变,戟指丁立等人,叫道:“是不是你们将贼人给引过来的!”
丁立冷哼一声,道:“你拦着我们,是不是要和贼人里应外合,怕我们坏你的好事!”
刘以敬气得一双眼睛瞪得滚圆,破口大骂,殿里那声音又道:“几位都是至诚君子,我相信不是你们引来的贼人,还请几位就此退去,免得被我们拖累。”随着话音,大殿门上扯着毡帘被挑开了,一个身穿着紫色长衣,头上带着一个竹笠,脸上蒙着一张薄薄的白色雪纱,手里抓着短剑的少女,在一群丫环婆子的簇拥下走了出来。
丁立心口猛的一跳,一股亲切感油然而生,虽然他已经知道眼前这个就是他第十二次召唤时候得到的金芝公主方百花,但是他正常召唤十二次,还有用卡数次,所召唤出来的人,都没有这样让他心动的感觉,这会丁立有一个冲动,直想过去,把那竹笠子挑起来,雪纱撕下去,好好看看那张脸。
女子向着大门走了过来,她身上天赋一股贵气,逼得人不由自主的给她把路让开,当她走到丁立的身边的时候,脚步微停,快速的瞄了一眼丁立,然后就从大门走出去了。
丁立与女子眼神一碰,心神悸动,急忙跟了出去,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任是谁来,也不能伤她!”
小庙外面,村口大路上,停着数百战马,当先一个蓝靛脸的大汉,手里托着一条九股九环点钢叉,看到那紫衣女子哈哈大笑道:“人说金芝公主爱穿紫衣,行走不离一双短剑,今日见了果然如此,在下管亥;青州管亥,久闻公主大名,特意前来求娶!”
金芝公主平静的道:“管亥,我知道你是一个人物,我不信你会为了一个没有见过的女人,从青州追到这里来,是谁雇你来的?”
管亥先是一呆,随后哈哈大笑道:“公主兰心慧质,一猜就中,不错;是有人雇了管某,让我来得意思,就是要绝了你们鲁王一支,公主既然猜到了,那管亥也就不动手了,公主自己回去,死个体面吧。”
“我若不死呢?”虽然金芝公主的脸上戴着面纱,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但是语气的轻蔑却让管亥听出来了,他冷哼一声,道:“久闻公主弓马娴熟,王府教头刘以敬,一条枪神惊鬼异,要是公主不想死,那只管放马过来,只要公主或者刘教头能赢个一招半式的,那管亥转身就走,再不敢纠缠公主!”
金芝公主握着小宝剑的手掌用力,指节处发白,一旁的刘以敬看出她要出手,不由得大声叫道:“公主,却让小人过去与他对战!”
金芝公主平静的道:“你刚刚受伤,不必了,还是我去吧!”那声音平静无波,丁立听在耳朵里却是有如惊涛大浪,越发的悸动,想到刘以敬受伤是自己下令打得,竟然生出一丝愧意,不由得大声道:“公主只管观战,这贼子我来为你赶走就是了!”
丁立话音一落,李鑫、直江兼绪二人一齐上马,他们两个最擅长的兵器都不在手,为了稳妥起见,两个人打算一齐出手。
金芝公主看着丁立突然道:“阁下能有这样的护卫,想来也是一方枭雄,鲁王府凋零衰落,不能欠下别人的情,阁下的好意,方百花就这里领了!”说话间早有人带马过来,金芝公主也不着甲,就那样扳鞍上马,手里握着的小宝剑直到坐在了马上,这才连鞘插在了腰间的皮套里,跟着在马鞍桥得胜勾上摘下一条大戟来。
大戟浑身雪白,前端铸成了凤凰的样子,凤凰头向前平平挺直,那尖尖的凤嘴,就是戟枪,而两只凤翼半开半合,正好形成两个月形刃,却是戟耳,方百花大戟一晃,纷飞的雨帘被戟耳给劈开了,雨势一断再流,戟身上滴滴答答的向下落水,而她坐下的千里一盏灯一身雪白,就脑瓜顶上一圈拳头大的红毛,闪动着耀眼的光亮,配着她身上的紫衣,在雨中鲜亮的就如一只精灵一般,虽然没有看到她的脸,却已经让人心迷神醉了。
管亥是杀人不眨眼的混货,可是这会看到这一个精灵的女子,竟然少了几分杀气,把手里的九股九环点钢叉一压,大声叫道:“金芝公主,你是何太后亲口封得金芝玉叶,这战场上不是玩得地方,还是退回去,换了你家教头来与我撕杀吧!”
金芝公主到了这个时候,仍然是那样柔和平静,那份高贵下的傲然藏进了她的骨头里,淡淡的道:“我也不算什么公主,太后当是不过是随口说了‘金芝玉叶’这么四个主,是少帝凑趣说了一句,从太后嘴里出来,就算是金芝公主了,这名号,一没有上玉牒,二没有圣旨,说是封号,不如说是绰号,既然如此,我上阵,也就不是什么大事了!”
金芝公主说话的工夫,带着马信步向前而行,而在管亥的身后,一个浑身黑衣的大汉眼看管亥和金芝公主说个没完,不由得心下焦躁,偷偷的取了弓箭就藏在众人身后,突然向着金芝公主就是一箭。
金芝公主坐在马上好像完全没有感觉到那箭的来临似的,丁立看着不由得大叫道:“小心!”随着丁立的叫声,金芝公主突然向后一躺,那箭就在从她的头上过去,箭风把她脸上薄薄的轻纱带起,一张梦幻般美丽的脸让一直紧张盯着金芝公主的丁立看得清清楚楚,不由得惊叫一声:“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