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山倒在地上,呼延赤金犹豫一下,这才下马,走到他的身前,轻声道:“伯父……你真的非要杀我不可吗?”
呼延山看着呼延赤金呼呼的直喘粗气,就像看着仇人一样,呼延赤金惨笑一声,道:“我问差了,你这个样子,还问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生得高大健壮的女子大步过来,把那锤捡了起来,然后向着呼延赤金叫道:“你看看,他像一个长辈吗?他要是这个样子,你还顺从他,那你就是纯属该死了!”
“就是她,就是她!”汉军营的那面,迟昭平突然大声叫着,随后就从营里出来,跑到了那女子的身边,抓了她的手叫道:“好啊,我可找到你了!”
李飞琼等人这会也都催马过来了,陈丽卿不解的道:“迟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迟昭平笑道:“我们在山中拦孙可旺的时候,我和艾能奇拼了个两败俱伤,就在最后我要被艾能奇的部下杀死的时候,就是她飞锤救了我一命的。”
樊玉明也叫道:“我记起来了,当初拿下曲江关的时候,我也看到过她,当时她还跟孙可旺交手来着呢!”
呼延赤金这会才想起来,连声道:“对、对,对,就是她。”
他们这里说话,没有人理会躺在地上的呼延山,呼延山是北地人,这让马摔一下,实在不是什么大事,本来躺在地上,就想着等呼延赤金过来扶他,然后再抓了她回去,可是这会这帮人把呼延赤金给裹住了,明显不能过来了,这让呼延山又恨又怒,却又没有办法。
呼延山缓缓的在地上爬了起来,转身向着自己的人马走去,身影显得那么的落莫,呼延赤金虽然看到了,但却没有过去。
呼延山走到张旻身前,叫道:“我们走!”说完叫人换了一匹马给他,上马就要离开,可是这会工夫宿金娘、杨延瑛、陈丽卿三个人已经带着人马把他们的去路给截断了,宿金娘一抖手里的月轮火尖枪,叫道:“要走可以,把粮草留下!”
洭浦关的存粮不多,所以张旻他们这次来,实际上就是给运粮草来了,这张旻脸色大变,恨恨的瞪了一眼呼延山,心道:“你就多事吧,现在怎么办!”
呼延山催马向前,大声叫道:“你们好大的胆子!马上给我让开!”
陈丽卿冷笑道:“你以为你是我们所有人的伯父不成吗?你让我们让开我们就让开?”
杨延瑛也道:“当真是当大辈当得习惯了,只是我们这里没有人会受你一鞭,你要是想保着这些粮草去洭浦关……。”她把手中锤一挥,道:“锤上领路!”
呼延山虽然自视挺高,但是他也知道,这么多女将,他想冲出去实属不可能,加上对方的人马也比他们多,他们虽然看着势大,但是一部分都是运粮的大车,还有这些女将里,就有打败他,夺了阳朔的那几个女将,其中打了自己一石子那个就天一旁,而说要让自己锤上说话的,当日在阳朔他和对方斗了数十个回合都没有能胜对,这会也是不用去想的了。
呼延山忍着怒火回头向着呼延赤金叫道:“呼延赤金,你就这样看着我被他们欺辱吗?”
呼延赤金这会根本不想再看呼延山,就和迟昭平拉了那个丢铜锤的孟金榜向着大营而去,她刚才昏了头了,都忘了,当日没有孟金榜,她就死在孙可旺的手里了,现在孟榜又救了她一命,这样的救命恩人却是不能不理。
迟昭平也看出来呼延赤金的心思,于是大声说话,挡着呼延山的话:“孟姑娘,在曲江关,你帮着打了孙可旺,然后怎么走了?”
孟金榜一笑道:“我自小就立志要做一个游侠儿,所以就四下游逛,没想到机缘巧会救了二位,我们游侠儿自然不能挟恩图报,所以才走开的……可是……我觉得能碰上这么一支都是女将的军马也不容易,所以跟在了你们的后面。”
“呼延赤金!”呼延山眼看呼延赤金不肯理他,不由得暴怒的大叫一声,随后又道:“你真要看着我死在这里吗?”
呼延赤金深吸一口气,缓缓的道:“伯父,我们现在各位其主了,你还是不要再缠着我了!”说完自搀迟昭平向回走去。
呼延山根了呼延赤金,但是这会又拿她没有办法,只得横着铁鞭叫道:“你们不管是谁,都别想动这粮草!”
陈丽卿冷笑一声,催马上前,道:“我先来领教你的高招!”说完一条梨花古定枪摆开,向着呼延山刺去,呼延山也算是豁出去了,也不管对方武功如何,手里的铁鞭就向着对方的头上盖去,却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陈丽卿手里的梨花古定枪不变,仍然向前,眼看着那鞭就要劈下来了,陈丽卿猛的向后一仰身,手里的枪由双手变为单手,向前送去,同时枪身提起,呼延山的鞭就打在枪杆上,把大枪震得向下一沉,但是枪尖还是向着呼延山的心口刺了过去。
呼延山怒吼一声,身子侧坐马鞍,他使得是双鞭,右手鞭被挡了出去,但是左手里的鞭这会向外一推,想要把梨花古定枪给推了出去。
陈丽卿单手执枪,用力一甩,又把呼延山的鞭给格了开来,同时枪尖向着心口刺到,陈丽卿冷笑道:“只怕就打到这种地步吧!”随后手上的大枪一顿,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枪已经点在了他们的身上,那夺目的寒光就贴着他的肉而闪闪发光。
陈丽卿把枪一收,冷声道:“看在你侄女的份上,我这一枪,就让过去了!”
“还有我的呢!”陈丽卿刚向后一退,那员女将尖声叫着,只是人的叫声不断,手里的大锤向着他的头上盖了下来,却是杨延瑛到了。
杨延瑛和呼延山这之前就交过手了,两个人斗了个不胜不败,现在重新斗在一起,不知道是心里有气,还是输在了陈丽卿的手中,心里不好过,手上慢了几步,竟然又被对手抢到了上风,压着呼延山。
呼延山奋力想要抢得上风,可是呼延山实不是杨延瑛的对手,眼看着被杨延瑛压得都喘不过气来了,手上也越来越慢,李飞琼看到呼延赤金眼中流过的担心,知道她对这个伯父还是很担心的,于是眼珠一转,就催马向前,向着张旻一拱手道:“张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前番汉军进入交州,来李飞琼提出抗议的就是张旻,只是李飞琼却没有想到他还会带兵,其实士燮派人为主将,只是为了监视着呼延山,虽然他相信呼延山,但是必竟有呼延赤金,士燮还是怕出现意外,只是她没有想到,意外还是出了。
张旻急忙还了一礼,李飞琼道:“张先生,这些粮草,我们是势在必得,现在呼延山已经被缠住了,你何去何从啊?”
张旻脸色变得非常难看,这会呼延山大声叫道:“贱人!休要威胁张大人,一切向我来就是了!”
一旁等着杨延瑛收招,好接着上前的宿金娘不由得叫道:“好啊,你倒是好大的脾气!既然向你来,姑奶奶就来了!”说着话催马上前,就和杨延瑛合斗呼延山,这下呼延山连说话的工夫都没有了。
“张大从!”李飞琼道:“我这里要夺粮了!”说眘手里的马鞭缓缓举起,而这面的女将都做好了向前的准备,军马也跟着向前,突然远处有杀声响起,却是洭浦关之中,有人来接应了。
张旻的神情一振,刚要说话,李飞琼就道:“他们过不来,我早就安排了人马,在那里挡着他们了。”
似呼是为了证实李飞琼的话,杀声更响,但却没有人过来,若不是当真被人阻住了,也不可能有这样的动静。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那喊杀虽然不停,但是一直没有交州军冲过来,李飞琼淡淡的道:“张先生,我给你的时间不少了。”
张旻回头看看,自己的那些部下,不由得长叹一声,就向着李飞琼道:“李中郎,若是……我这里降了,……。”
“定可重用!”李飞琼打断了张旻的话答道,一旁的呼延山听到,不由得目眦欲裂,大声叫道:“张旻……你敢尔!”只是话没有说完,仇琼英催马入阵,逼得他又把话给压了回去。
张旻长叹一声,道:“某早知道士王不可能战胜……而今之计!”他回头向着自己的兵士叫道:“都把兵器放下,张某……降了!”
那交州兵有些犹豫的站在那里,就在这个工夫,陈丽卿抓起一颗手榴弹用力丢了出去,就手榴弹就在半空之中炸开,轰的一声巨响,飞散的碎片,把地面给炸出一个大坑来,随后陈丽卿一挥手,汉军都抓着手榴弹向着交州军作出投掷的样子。
交州兵最后一点胆子也被吓破了,依依的放下了兵器,汉军就过去,把他们都集合在一边,先把粮草给收了。
李飞琼看着粮草被收了之后,轻轻拍了拍手,杨延瑛、仇琼英、宿金娘三个人都退了下来,呼延山呼呼直喘的留在那里,恶狠狠的看着张旻,张旻被他看的不由得低下头去。
李飞琼向着呼延山道:“呼延老将军,这些人马粮草我都收了,现在洭浦关的人马应该还没有回去,你去投奔他们吧。”
呼延山冷哼一声,拨马就走,李飞琼看着他的背影淡淡一笑,然后向着呼延赤金道:“士武他们,断不会接纳他,你带人过去,再劝劝他降了吧。”
呼延赤金感激的点点头,带了一队人马要走,杜金娥怕她再被欺负叫道:“姐姐,我和你一起去。”
孟金榜也道:“我也同去,等他降了,我却要好好的羞一羞他!”
呼延赤金暗暗叫苦,她知道呼延山最好面子,看到杜金娥、孟金榜两个跟着,就是能降都不会降了,只是这两个人,一个是自己的好姐妹,一个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跟着自己也是怕自己受欺负,实在不好就这样推托,呼延赤金干脆一咬牙,心道:“我就是不带着她们两个,我那伯父也不必就会降了,我和他的关系已经情断义绝了,却不能顾他,伤了这些姐妹的情谊!”
想到这里,呼延赤金不再犹豫,就带着杜金娥、孟金榜跟在呼延山身后去了。
呼延山就冲到了洭浦关下,就见汉军这里排开阵势,把冲出来的洭浦的人马生生给抵住了,这会范圣正在和一个使大铁戟的汉军男将交手,这让他不由得一怔,因为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汉军的男将呢。
早有跟着过来的小卒就到了崔慧娘的身前,把呼延山的来历以及李飞琼的安排都说了,崔慧娘心领神会,就下令鸣金
樊哙听到鸣金的啰声,就带马回来,勒住了战马不动,崔慧娘向着对面大声叫道:“士武,你们家送粮草的援军被我们劫了,只剩下这么一位拼死杀过来的,我们看在我们呼延将军的份上,就放他过来了。”
说完话崔慧娘挥挥手,军阵散开,就开出一条通道来,呼延山就从那通道过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他,让他一张老脸发烧一般的烫。
士武的脸色极其难看,粮草被劫,还被当场喊出来,这洭浦关的士气有多大的影响,就不用说了,恨恨之间,他看着过来的呼延山,不由得更加恼火,冷哼一声,道:“鸣金收兵!”
随着金声,交州兵徐徐退去,随后洭浦关就开始关门,呼延山顾不得老脸发烫急忙催马过去,就到了护城河前,只是这会吊桥已经被拉起来,他只得在河边大声叫道:“四将军,是我,我是呼延山啊!”
士武冷哼一声道:“呼延山,你的侄女献了曲江关,你要来降我的洭浦关吗?”
呼延山急得大声叫道:“四将军此话从何说起啊!”
士武冷声道:“从我不信你说起,你自去吧,若是你降了,就不要来这里诈我的城池,若是你没降,那他们能放你过来,也能放你出去,你就回去见我大哥好了,我这里,却是不能容你!”
呼延山听到这话不由得苶呆呆发愣,站在那里,不知何去何从,而城上这会已经架起了弓箭,有人大声叫道:“再不后退,我们就要放箭了!”随着声音,两只鸣镝,就射在了呼延山的马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