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

“什么?黄邵晕倒了?怎么晕倒的?”

听到这个消息,对波浪来说,就是一个晴天霹雳。

波浪知道自己这些天为什么能够这么威风凛凛,无非就是自己的这个叔父黄邵的存在,不然的话,现在波府院子里面的那些人,哪一人杀自己,还不都跟杀死一只蚂蚁一般的简单。

“快,快,快带我去看看!”

波浪话还没有说完,身体已经朝着院子的外面跑。

等波浪找到黄邵的时候,发现黄邵正躺树荫底下,身上气息若有若无,要不是强壮的胸口还在抖动,波浪都以为黄邵已经离他而去。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波浪想一个疯子一边,对着那三百人被黄邵训练的士兵问道。

迎着波浪的话,那三百人齐齐地把目光全部聚焦到了树下蹲着的一个年轻小孩子,目测跟波浪差不多的年龄,脸上都是泪水。

佝偻着身体蹲在树下,迎着波浪的眼神,两只眼睛水汪汪的流着眼泪。

“到底怎么啦?”

波浪再一次着急地问道。

“少主,就是他,就是他打死了黄队长?”

“嗯嗯,就是他,就是他……他打在了黄队长的背上……”

一时间,三百人中间冲出来了好几根热,七嘴八舌的在波浪的身边喊道。

波浪看着远处属下的那个小年轻,跟自己差不多的年纪,差不多的身体条件,救他能够打伤黄邵?

这叫波浪如何能信?

波浪伏在黄邵的身前,试着掐了掐黄邵的人中,仍然不见黄邵醒来。

“你们,来!脱了黄队长的衣服,快点……”

波浪指着方才七嘴八舌的几个人说道。

看到自己被波浪指明,心中有些忐忑,也有些兴奋,亦步亦趋的来到了黄邵的身边,左右看了看。

只见他们几个在黄邵的身上按了按,随后又先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铺在了地上,随后才慢慢的揭开了黄邵的衣服,把黄邵翻身放在了自己的衣服上面。

当黄邵的胸膛后背亮出来之后,波浪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原来这黄邵的后背,大概是右边肩胛骨的位置,有一处地方在流着乌黑乌黑的血液。

是一处从肩胛骨向右的约莫不到一寸的乌黑伤痕,里面还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鼓动,就在这个位置,还有一处暗红色的伤痕,伤疤的顶上是重合的,只不过这块伤疤是向左的,约莫两寸不止。

波浪又回头看了看那个蹲在树下的小孩子,看着他手中的一杆没有枪头的木枪,看来这暗红的伤痕,就是被木枪扫出来的。

对于黄邵的身体,波浪也曾关心过,这一处地方,波浪记得很清楚,当时在背着他出来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这个地方伤口,相比于其他已经结巴好利索的伤口,这简直就是被蚊子咬了一下。

波浪自然记得,这个伤口当初是被枪戳了一下,记得白须老者的话,这个地方的伤口,根本就不到一寸深,是最身上最轻的伤。

想到这里,波浪又重新把身上的伤疤检查了一下,发现身上的伤疤全部都已经好了,就只有这一个地方还没有好。

非但没有好,反而有些更加严重的趋势,这伤口里面有什么黑色的东西在涌动……

会不会白须和黑须两个人搞得鬼呢?

波浪的大脑中忽然就闪过了这么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但是也没有太当真。

转头看着那个还蹲在树下的小伙子,对着他喊道:

“嗨,小子,你们黄队长不是被你打死了的,赶紧去找何仪和管家,赶紧去!”

对着这些个小伙子,波浪自然是不能喊:“赶紧去,救人还来得及……”

谁也不知道这些人里面到底有没有不喜欢波浪和黄邵两个人的主,波浪只能想起前世那些装逼大佬经常说的一句话:

“好了,知道了,我会处理。”

对着身边的众人说道:“放心吧,你们黄队长没事,现在听我吩咐。”

回到了霸占了没有多久的家中,波浪把黄邵放在了房间内,看着身边的何仪和管家两个人眉头紧锁,问道:

“管家,还记不记得,何仪老爹死的时候,是不是把两个大夫赶出来城,还把他们的儿子贬为奴籍?”

面对着波浪的提问,管家摸着脑袋,脸上的表情很丰富,一会好像知道了什么,一会又变得愁眉不展,可谓是千变万化。

“到底怎么回事,赶紧说出来,有还是没有?”波浪现在急成狗了,没有心情看管家脸上的表情变化。

“少主,是有一个大夫,没有医治何仪的老父亲,被何仪驱逐出了舞阳城,两个儿子也没有贬为奴籍,就是卖给了县衙,在县衙做两年苦役而已。

可是,少主,这事情你怎么知道的呢?这都是前半年的事情了,听您说你来到俺们舞阳也才个把月。”

“没空解释,你确定是一个大夫,不是两个?”

“是呀,少主,一个大夫,白胡须,还有一个老婆子,我记得很清楚……”

这么说就对了,那么现在黄邵身上的伤,应该就是这两个糟老头子搞得鬼,真他娘的害人呀。

“何仪,赶紧去西北二十里外的一座山上,有一个药庐,给我把里面的白须和黑须两个大夫给我请回来,记住,是请回来。”

何仪听了波浪的话之后,转身就跑,波浪在何仪的身后追说道:“骑马去,在天黑前回来!”

波浪回头对着管家说道:“白须老头救了我叔父的命,我们答应他去杀了何仪,并且要救出他们的儿子。”

管家似懂非懂的看着波浪和床上躺着的黄邵,点了点头。

“少主,等会回来之后,一定要杀了这个白须老者,他不是个好大夫,他的手中肮脏事情多得很。”

迎着波浪疑惑的眼神,管家接着说道:

“千万不能给这个白须老者去看病,他医死的人太多了,现在俺怀疑那个何仪就是被白须老者下了毒,不然何仪的枪法不至于被黄邵一招就刺死!”

我曹,波浪在自己的内心里面想到,还有他娘这样的事情,真的是有些不可思议,原来自己得到的一切,还都是要从开始说起来?

“管家,别说这么多了,你还是赶紧先去找找他的两个儿子,看看能不能找得到,找到了他的儿子,黄邵身上的伤才可能会好,再说了,你的这些都只是猜测。”

波浪也不相信,自己第一次见到的白须和黑须两个大夫,有这么大的能耐?

“那好,少主,俺先去找找看!”

看着眉头紧皱的黄邵,看着他背上那不断流出的黑血,波浪的心中是一腔的怒火,要是真的是这个白须老者的话,要是这老小子真的不是一个好大夫,自己愿意背负这个恶名。

屋漏偏逢连夜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波浪还没有等到白须和黑须两个大夫的到来,就有衙役冲了进来找波浪,对着波浪说道:

“县长,县里今天来了十几个人,他们进城后就指指点点,好像是找茬的,差不多说你所有的安排都是错的!”

“乱棍打走就行,这事情还来烦我。”

波浪心中本来就烦躁,又遇到了这样的事情,自然是没有好脾气,对着眼前的这个小卒吼了声,吓得那个小卒一个哆嗦。

这小兵哆嗦是哆嗦了,依旧没有退步,张口给波浪留下了这样的一句话:

“县长大人,那个带头的说了,你要是不见他,舞阳明年将会更乱,别说大丰收了,吃喝都成问题。”

这小卒也会察言观色,看到了波浪愣住了,接着补充了一句话:

“那些佃农好像都很信任他说的话……”

他娘的,哪里来的神棍,敢说老子吩咐的有错?修路有错吗?拓宽河道有错吗?把河泥当做肥料有错吗?

波浪在自己的内心里面愤愤不平的骂道,骂了几声,还会迈开了脚步,门外的小兵追了过去。

好奇心,只要吊起了一个人的好奇心,那么他就最起码成功了一半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