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浪走到这个汉子的面前,对着这个汉子问道:
“告诉我,他的阿妈现在在哪里?还有他们到底是谁?”
那个汉子已经被典韦扔在了地上,而那七八十个被波浪压在地上的兄弟,则全部低着脑袋,双脚看着地面,早就没有去呼喊的勇气。
“算了,既然不说话的话,我就猜猜,他阿妈应该也死了,不过因为死相太难看了,被你们扔到了哪里了吧!”
“他们,他们也不是你们村子里面的人吧?”波浪的双手指着那些已经不在声张的人,对着这个汉子说道,随后在地上捡起来三个金子,轻声说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三金应该有两金是他阿妈的卖命钱吧,这最后的一金才是你的劳务费用,你说是也不是?”
波浪说话说的非常平淡,而这个汉子已经很明显撑不住了。
“哎呀,你说你他阿妈要是银魂不散该怎么办呢?”华佗适时在旁边补刀:“这都死了还要暴尸荒野!”
“嫂子他没有暴尸荒野,她没有暴尸荒野,我把她埋了!”
汉子终于扛不住了,自己把自己抱了起来,整个人就像是一个球一样地蹲在地上,抽成了一个疙瘩。
“我也没办法,嫂子已经病成了那样,哥哥和娘都死了,要是再生一个下来,嫂子肯定养不活,可是嫂子也不跟我将就!”
这汉子哭骂着,声音却越来越坚定:“对,他不跟我讲究,我凭什么给他一直养孩子,凭什么?”
这个汉子说了一个很实在的情况,那就是他哥哥死了以后,他的嫂子就面临着被饿死的情景,更甚者还有可能沦为奴籍等等!
一个没有男人的女人,在这个年代,失去了生存下去的希望,波浪联想到了《灵魂摆渡》中一个人抢劫了一个大家族,给他的女儿作嫁妆,这个人被砍了脑袋。
而他的女儿十个瞎子,同时也被夫家退婚,他主动跟灵魂摆渡员赵吏说:
“听说有一种地方,只要女人出卖自己的身体就可以活下去,麻烦你送我去哪里!”
这种种联想起来,波浪终于理解了。
再想想为什么匈奴部族会有哥哥死了之后,弟弟会继承哥哥的妻子儿女的事情,这个应该就是从贫穷年代中伴随出来的一种求生的技能技巧。
只是一直生活在大汉,一直生活比较富裕的大汉老百姓很少体会到这种穷苦,或者说是创立那种思想的人也根本体会不到这种艰辛。
换句话说,思想家从来都不会挨饿,他们都是皇室的御用人才,怎么可能体会到基层老百姓的艰辛呢?
或许这个汉子说的没错,他的嫂子不跟他凑合,还要他养着她们母子,这或许就是强人所难。
“那你就杀了你的嫂子?”波浪问道。
“我不是主动去杀我的嫂子的,而是他们昨天听到了你的话,你让我今天带着我的嫂子来这里拿药,他们才让我去杀了我的嫂子!”
“你们知道吗?我捏着我嫂子的脖子,看着她在挣扎,我哭了,我真的哭了,不过我就是哭了,我也要继续把她捏死。”
“我忘不了,我的哥哥在得了疫病之后,嫂子就没有给我哥哥吃过一口饭,我哥哥要是能够喝到一口粥,他也会坚持到今天,坚持到在这里拿到药,坚持到活下去!”
“我的嫂子她没有,还有我娘,虽然他们的了疫病,但是要了他们命的,却是我的嫂子,不给我哥哥和我娘吃饭,也不给喝水!”
周围的老百姓听着这个汉子的话,没有人去骂这个汉子不是人,也没有人去义愤填膺,他们全部的人都是两眼满含泪水,或许是他们已经麻木了吧!
……
“行了,行了,他是谁?”
这汉子被波浪打断,才慢慢的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对着波浪说道:“我不知道她是谁,是那些人找她来的,她来的时候还没有死,在路上怎么死的我也不知道!”
波浪想听的就是这句话,前面的那些话,说的太压抑了,虽然他知道在东汉的这个年代,这种事情太多了,但是他不想听,他真的不想听!
“乡亲们,现在你们知道了吧,我波浪从舞阳县不远万里来你们叶县施药救人,可是有些人并不想我救你们的性命,反而栽赃于我,你们现在看清楚了没有!”
波浪想要等到的老百姓的欢呼雀跃没有出现,老百姓随时随地准备的臭鸡蛋烂菜叶也没有出现。
(其实仔细琢磨一下,老百姓真的有臭鸡蛋的话,可以煮着吃了,要是有烂菜叶也能吃呀,总比吃树皮要好的多吧!唉,我们到底被电视剧骗了多少?——来自花疼君的感慨)
“县主,我是来领药的,我已经等了一个半天了。现在可以领药了吗?”
“是呀,我要领药,他们非不让我们前去领药,现在可以领药了吗?”
哪里知道这些老百姓都不理会波浪这一次去探明真相,波浪自信的探讨过,这些人只有在被鼓动为舞阳县来我们叶县欺人太甚的时候,有过一丝丝的冲动,其他的时候,他们的世界里面只想活下去。
“华佗,赶紧吩咐下去,给乡亲们放药,加派人手给乡亲们放药!”
随后波浪向着身后一转身,对着典韦说道:
“押着他们,跟我来。”
波浪押着这七十多人,走进了他们安营扎寨的寨子,在门前就看到了寨子门前的县丞和县尉两个人,带着身后的十几个衙役!
“两位大人这是那里去呀?”波浪堵住了要出门而去的两个人,对着他们问道。
“原来是波县主回来了,县里出现了点事情,我们准备回去看看,再说了波县主还要施药救人,我们就不打扰了!”
县丞和县尉两个人对着波浪拱手说道,说的非常的谨慎。
“两位大人,这个我来你们叶县行医施药,乃是奉了你们李县主的请求,可是现在有一些黄巾军的余孽,阻扰我在你们叶县行医施药,你们看看这到底要怎么处置!”
波浪的话说完,县丞和县尉两个人脸上先是收起来方才尴尬的笑,随后变成了一种莫名其妙的不懂,最后一直到反应过来的愤怒!
这一刻,波浪确定了,县丞和县尉跟这些捣乱的人绝对有一腿,绝对的,看都不用看。
波浪已经给这些人定了性,这七十多人就是黄巾余孽,只要这些人背上了这个罪名的话,他们能够活下来的机会就会几乎没有!
“敢问波县主,你们说的黄巾余孽在哪?我们可以看看嘛?”
县丞和县尉两人对着波浪问道,脸上的笑容早就消失不见了!
“典韦,带他们上来!”
很快,典韦就带着七八十个人,这些人的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披上了黄巾,双眼也被蒙上了,嘴巴也被棉花塞着,支支吾吾地挣扎着走了上来!
“两位大人,这些人还要审理嘛?到底怎么处置,这是你们叶县的人,还请两位大人给个说法?”
波浪对着县丞和县尉问道。
“这个,这个嘛?理应来说,应该要斩首的,只是,只是现在天灾不断,这种血光是在不适合出现在这个时刻,某认为还是暂时收监为好!”
县丞和县尉两个人说的非常的好,真的非常的好,暂时收监的话,随后运作一下,还他娘个的怎么斩首,不就他娘的下一个孙小果嘛?
听了这个县丞和县尉的话之后,波浪冲着典韦说道:
“还没有听到嘛?县丞和县尉两个人说了,这些人理应斩首,还在等着什么?全部拉出去,斩首示众,脑袋挂在外面的,告诉那些捣乱的人,这里有县丞和县尉两个大人罩着,看谁以后还敢捣乱!”
七十多个人,其实多个精壮的汉子,被波浪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拖下去斩首?是不是有些过了?
因此,没有一个人行动,就连典韦也愣住了,在等待着波浪的回答。
“还等什么?拉出去,等会我带着县丞和县尉大人出来,一起行刑,你们先带出去!”
县丞和县尉的脸色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早就变了色,双手颤抖着,他们身后的那些个衙役双眼也不善的看着波浪。
“请吧,两位大人!”波浪在前面走,身后舞阳县衙役压了上去,叶县的县丞和县尉只能在舞阳县衙役的压迫下,跟着波浪朝着外面走去。
“两位大人,今日我给两位大人读一首小诗吧,这是写的侠客的诗,读完之后,希望我能够跟两位一起,做一做这个侠客。”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怎么样,两位大人,我们就不说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咱们今天就做一做这个是不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如何?”
诗是好诗?人却他娘的是疯子,真的,这人绝对是他娘的疯子。
这是县丞和县尉这一刻最真实的想法,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外面的那些人,还真的按照波浪的那首诗所说的那样,在外面埋着木桩子,十步一个!
七十个人,七十个木桩子,前后总共七百多步,也就是一里多的距离!
这七十个人,脸上的罩子早就被拿去了,头上的黄巾带也不见了身影,前面的三个人,嘴巴里面的塞着也早就不见了!
“两位大人,要不我就做这第一个杀人的人,你们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