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自然知道那首诗词,是以女人的口吻写出来的诗词,曾经有人还拿着那首诗词的手抄版来找自己,说着肯定是自家闺女写的,被那波浪小儿抄过去了!
说句实话,那首诗词写的真的不错,蔡邕也是看过的人!
“老先生,令千金也是一个命苦之人,要是可以,别棒打鸳鸯!”
董卓说完之后,就站起身来,离开了蔡邕的身边!
“伯喈,我们这个年纪就算了,别为难孩子哈!”随着董卓的远去,轻飘飘的传来了这样的一句话:“罗袂湿斑红泪滴!”
这句是波浪小儿写给自己闺女的诗,蔡邕如何不记得!
“这些淫词滥调,真是,真是不堪入耳……”
……
“小姐,小姐,春天来了!”
在京城,在蔡邕所在的大宅子里面!一个丫鬟冲着趴在窗台上的女子说道!
这女子梳着发髻,俨然已经嫁为人妇!
这里丫鬟却叫着小姐。
“小姐,后院的花都开了,好漂亮呢?”
跟着丫鬟不同的是,那个被称为小姐的人,只是静静地趴在窗台上,一句话都没有说!
“小姐,你这样让云中太守知道了的话,该伤心了!”
听了这话,这趴在窗子上的女子终于起身,跟着自己的丫鬟打闹了起来!
“你讨厌!”
两个女子嬉闹的声音在房间之内传来。
这女子就是蔡邕的女儿,几年前嫁入河东卫家做媳妇的蔡文姬,在蔡邕为董卓卖命之后,河东卫家便主动把蔡邕的女儿退了回来!
本来是一个丢脸的事情,这种儿子早逝,家族中人还要休掉儿媳妇,是对于儿媳妇极大的侮辱,现在倒好了!
蔡文姬被休的那几天,京城洛阳的茶馆酒肆,无不传着这样的风言风语。
“你们听说了吗?河东卫家把蔡邕的女儿休了!”
在熙熙攘攘,摩肩接踵的酒肆中,这样的一句话,那就是晴天霹雳,一下子把来来往往的好事之人聚集了起来!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那卫家的男子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还把蔡家女子给休了呢?”
“是啊,是啊!这是怎么回事呢?”
在酒肆中,最不缺的是好事者,他们削尖了脑袋,钻在人群中,津津有味的说着他们并不确定的消息!
“这你们不知道啊,额(我)可是听说了,这女娃子克夫,卫家人所以就这么早早的休了!”
“你可拉倒吧,这件事情俺听的清清楚楚,这女娃儿跟一个小县城县主勾勾搭搭,不守妇道,这才被卫家给休了!”
这一位爆料者一出口,整个酒肆这一次讨论再次来到了高潮,酒肆中的客人无不朝着小二喊道:“小二,再来二两小酒!”
真可谓是瓜子花生小板凳都准备好了,就等着酒肆中的知情者继续爆料呢?
“是吗?这是真的吗?”
一个小二打扮人,手中端着酒壶,别过脑袋凑在众人的包围圈中,嘿嘿的说道:
“可不是真的吗?给你们说,我有个兄弟,曾今见过那县主把蔡家小姐从北城抱进了南城一家院子!”
这小二说的有声有色,甚至还在跟这里的客官在打赌,说自己知道那个县主在南城长期租下的院子!
……
“你说这蔡小姐这样的女子,怎么会跟一个县主勾搭上呢?”
众人探讨风流韵事时间久了,不知道谁换了一个话题!
现在还没有人回去主导控制舆论的方向,自然讨论起来什么样的话题都可能出现!
一醉醺醺的男子手中端着美酒,熏红着脸蛋:
“就是,他怎么就没有看上我呢?我怎么说也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要是出仕的话,以我家的关系,怎么也是一个郡官!”
他这一出口,立刻就迎来了其他人一致的声讨!
“就你,拉倒吧,你不知道那县主的诗才,你比得上吗?”
“就是,俺可听说了!”有一个手摇羽扇的才子说道:“那县主曾经说蔡小姐是:‘得云三分韵,取雨润英洛。赏来满目晴,昳昳合自然。’”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你写的出来这得云三分韵,取雨润英洛这样的句子吗?”又一个才子在他的面前笑骂道。
谁想,这已经微醉的才子一点都不生气,反而是笑着说道:“今天晚上看看我在春风阁写不写得出来,嘿嘿!”
他这一下子,众人又开始讨论起来春风阁中的姑娘,又一次打断了酒肆中关于蔡文姬的讨论!
“那个县主现在在哪?”
不知道是谁不甘心还是怎么的,又问到了跟蔡文姬勾搭的县主。
酒肆中人流量巨大,从来就不缺乏消息不够的人,这人刚刚问完,立马就有人说道:
“那家伙现在可不得了,我现就告诉你,这家伙真可谓是文武双全,你们知道‘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西域五十州’这两句话吗?”
说话的人或许是想装一个逼,哪里知道立马有人就说道:
“这不废话吗?我家老头子天天拿这个烦我,说我不是男子汉,你看看我是不是男子汉!”
众人朝着说话的人看了过去,只见这人,真他娘的太男子汉了,他身高近七尺,粉头娇面,胳膊细的跟麻杆一样,说起话来摇头摆尾,要不是听这家伙好像是功勋子弟,众人肯定以为是男风阁的头牌呢!
“呃呃呃,您怎么能没有男子气概呢?”
“是啊,您的男子气概比我们所有人都足!”
……
众人一番抬举,这汉子双手叉腰,鼻子上翘,脸蛋上怒气鼓鼓的,坐在那里哼哼的生着闷气!
而那个在爆料波浪的人呢,这在继续说道:“你们知道吗?那两句挂在诸位家中的话,就是出自那个县主之手,告诉尔等,还不止这样!”
有人很配合的问道:“还怎么啦?”
“嘿嘿!”爆料者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感,说道:“给你们说,这县主早就已经是郡守了,人家还是云中太守,云中太守,知道不,就是专门跟鲜卑人干架的!”
“什么?跟鲜卑人?”
“可不是吗?曾经卫家祖先驱除匈奴,现在这县令却在驱除鲜卑!”爆料者笑嘻嘻的,好像在酝酿着更大的话题,众人则都在静静地等着!
“卫家当时是以全国之力去驱除匈奴,现在人家小县主是以一郡之力,在抗击鲜卑!”
众人听了之后,全部倒吸一口气,所有人都感觉眼前的这个县主太厉害了。
“他娘的都怪关东的那些反贼,要不是他们,俺也去帮助这个小县主去打鲜卑人!”
酒肆中就是这么的乱,说中不可能有中心思想,也不可能完全的围绕着中心思想一致说下去,这就是人多的酒肆,这就是人的场所!
后来,很多人都在说,卫家之所以休了蔡小姐,是因为卫家嫉妒了,极度年轻草根出身的小县令能够以一人之力,在云中郡,在并州抵抗着鲜卑的南下云云!
这些在酒肆茶馆中出没的人,不管是年轻人还是中年人,他们都是一样的一事无成,就等着老天什么时候给他们一个机遇,让他们一飞冲天。
在他们的理解中,小县令波浪,无非就是得到了上天的眷顾,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厉害呢?
这种酒肆茶馆中的戏言,能够传到蔡小姐耳中的不多。
这年的时间,在外人的眼中,蔡文姬或许是不幸的,不过在蔡家人的眼中,他们的小姐这几年过得是那么的快乐!
那个叫做波浪的年轻人,那个以前是县主,后来做了郡守,现在又带兵在虎牢关之外当叛军的人,一直是他们小姐的天气预报!
他们中间的书信来往,一个月一封,这期间,哪怕是蔡小姐,要是不翻看那一柜子的书,或许早就忘了波浪到底写过多少花前月下的诗词!
“小姐,这都快要月末了,你说你的太守大人什么时候给你送来这个月的情诗呢?”
“他,他不是已经写过了吗?那个不知道臊的人,在全天下人的面前这么写,这么说,一点都不顾及人家!”
蔡文姬拉着自己的秀发,看着一箱子的情诗,幽幽的道。
“小姐,可不要忘了,是谁在收到了那个不知臊的人写的诗之后,趴在床头哭了两三天!”
“哼,那家伙天生就是来欺负人家的,他写的那首诗就是作弄我的,真是坏人,真想打他!”
蔡文姬,一代才女,谁知道现在竟然变成了这样的一个小怨妇了呢?
“小姐,我也觉得他很讨厌,前几天你托我送的书信,正好,我也忘了送了!”
小丫鬟跟在蔡文姬的面前,咬牙切齿的帮助自家小姐在征讨波浪那个坏银!
“你,真的没有?”
蔡文姬突然一脸认真的对着自己的丫鬟问道。
看着自己家的丫鬟在很认真的点头,眼泪开始在眼眶之内就闪烁了起来!
“嘻嘻,小姐,骗你的,我早就送出去了,现在说不定早就到了虎牢关了,这一下子,不知臊的就是两个人了,不再是那云中太守唠!”
“以后一定叫他收了你做填房丫鬟!”蔡文姬看着自己丫鬟,莫名其妙的冒出了这么一句,一下子叫两个方才还在嘻嘻闹腾的人,全部静悄悄下来!
尤其是那个丫鬟,一脸的红晕,脸蛋上都能滴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