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冷宫里面的蔡文姬,照样不落下风。
长期受的贵族气质不减。
“冀儿,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天下事,都是这么结合在里面!”
蔡文姬站了起来,对着自己这个有些幼稚的孩子说道:
“在这一点上面,你就比不上你大哥,他舅父家族,读书人不多,他却是有一股子能够在官场上面的心。”
端着琉璃杯子,蔡文姬在豪华的冷宫之中缓缓地踱步。
“在很多方面,你给我的感觉,一直都是要给可以做将才的人,却做不了帅才!”
蔡文姬显然并不想停手,继续对着自己的儿子说道:
“你知道你为什么这一路上都能够打仗打的那么顺利,从西域到了金城,凡是你带兵到了的地方?”
波冀听了自己老妈的话,心中对于自己的人生重新起了怀疑,他心中满满的都是疑惑!
“这……?难道这也是有母亲你们的……?”
“哈哈哈哈~”蔡文姬放声大笑:
“这一点,还真得没有,如果天下都能够被洛阳朝堂之中的人左右,这天下不早就重归天子之手了吗?”
听闻老娘的话,波冀心中刚刚准备喘一口气,哪里知道蔡文姬接下来的话,却让他重新飘了起来。
“不过,洛阳城中的这些个大人们,虽然不能让别人打个胜仗,却是叫这些人打个败仗还是简简单单!”
波冀直接在地面上一个踉跄,险些倒在了地上。
“你还别不信,你想想你父亲这一路走来,为什么能够一直打胜仗?”
“除了他能够搞到粮草,能够整理好军队的士气,其他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
蔡文姬说到了这个地方,故意顿了一下,引起了波冀莫大的疑惑!
“你可要想想,你父亲有的那些个东西,哪一个诸侯没有?”
“是董卓没有?还是曹操没有?还是四世三公之后的袁绍袁术不行?”
波冀这么一想,立刻就知道,自己老爹除了军粮这方面,好像跟这些人相比,没有一点能够赢得过对面!
“那是,你父亲知人善用,他在用人方面,从来不搞牵掣这一套,不管是那一方面的打仗,他都是派遣一个派系的人去打仗!”
派系!
这个词语,一直都伴随着波冀长大,却到了现在,波冀一直都没有看到什么是派系,他也一直都没有发现这个派系在哪里?
“别的诸侯,对自己手下的掌兵之人,哪一个不是千防万防,防止他们尾大不掉,可是你父亲不同,他对于这些人,全部都是放手去做!”
“在你父亲的手中,有董卓手下的人,他在你父亲的派系之中,从不站队,现在执掌冀州,你父亲也是把冀州的生杀大权都交给了他!”
蔡文姬说的这一幕幕,都在波冀的脑海之中一一闪过,波冀也不是愚笨之人,一听就懂。
“幽州,虽然说有一个公孙家的牌坊,却实权都是在张燕的手中,张燕是黑山贼,黄邵黄巾贼,你爷爷,也是黄巾贼的渠帅!”
“不过,你不要忘了,张燕和黄邵的眼中,都只有你的父亲,他们的眼中,你们什么都不是!”
关于自己祖上的出生,波冀哪里不知道,自己是黄巾贼出身这件事情,波浪好像也不避讳,天下人好像都可以说。
“所以,幽州的生杀大权,一直都是在张燕的手中。”
“交州,一直都是在朱符的手中,但是你可知道,你父亲跟朱符,他们两个人是从来没有见过面的,他们只是有过书信往来,却也不是很频繁!”
蔡文姬闭着眼睛,好像是在回忆着什么事情:
“你父亲一直都说,他和朱符是高山流水的知音,所以,他最放心的,还是要数交州!”
“但是,你知道吗?”
蔡文姬突然高声质问道,吓得旁边伺候着的宫女都趴在了地上:
“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蔡文姬笑着说道:
“事情到了兖州的时候,都变了,因为你和你大哥的一场争斗。”
“你也不用疑惑,你跟你大哥的这一场争斗,可能连你大哥或许都不清楚,但是这一场争斗,死了一个人,死了你父亲发迹之初的兄弟,死了典韦!”
波冀努力在回想着往事,不过始终对于典韦的死,不是很了解。
“就是因为典韦的死,你父亲派出了郭嘉和戏志才去征讨凉州,带的将领,却是当初的白波军和黑山军的将领!”
杨凤,韩暹,胡才,余毒,白波。
这些将军,是波冀这一路上的得力干将,要是没有他们,自己能不能打回来,真的很难说。
“其实,典韦是向着你的,算得上是你的人!”
蔡文姬的这一句话,就好比是一记雷击,狠狠地砸在了波冀的心中。
“但是,戏志才,郭嘉,他们是你大哥的人,在私下里,他们被叫做是舞阳派,而你,跟你的派系,被称为是洛阳派。”
“郭嘉和戏志才去凉州,这是一场必败的战争,不过他们还是去打了,所以……”
蔡文姬从一个奴才的手中继续倒了一杯酒水,轻轻的喝了起来:
“我知道你不知道这些事情,甚至很多事情,我都不想给你说,不过我看你还是太幼稚!”
“平时我就叫你多看看书,天子家的事情,都是看书才能解决的,你以为你的那些打打杀杀,就能够解决那些看不清的事情吗?”
波冀早就被蔡文姬的说的话震惊的有些缓不过神来。
“娘亲,这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话?为什么?难道父亲不怕一场大败仗会影响这个天下的走势吗?”
“哈哈哈……”
蔡文姬笑的把自己酒杯里面的酒水都洒了出来。
“你还是不懂,有些事情,根本不能够拿上台面去说,有些事不上称,没有四两重,这一旦上了称,泰山局压不住!”
波冀这一天才感觉到自己老娘说的那些话,自己有些晕乎乎的搞不清楚。
“所以,你看到了,这一次,对于你大哥的事情,讨论都是这么缓缓地来的,这事缓则圆,大势才有转圜的余地!”
“凉州,注定是翻不出什么风浪,你的父亲早就把凉州看的清清楚楚,才交给了郭嘉和戏志才去打败仗,为的,可能只是给他们一个教训!”
波冀聪慧异常,听了蔡文姬的话,赶紧问道:
“娘亲,这么说来,那戏忠先生现在一直在朝廷之中闲赋,都是父亲的算计?”
“不是他还有谁,不过郭嘉厉害,或者说他年轻,他不想闲赋在家,所以他才会远走西域,不过他在西域的时候,却没有行动,你知道为什么?”
波冀走到了自己老娘的面前,从宫女的手中接过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水,狠狠地喝了一口:
“难道?难道还是因为牵掣?”
“是,也不是?”
“因为去西域的是你,他需要赎罪,你需要功劳,所以才会在你到了西域的时候,你们那么快的行动,才会有你们的一路拼荆斩棘,所向披靡!”
“这个世界上,你要记得很清楚,不管是什么,都是一样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有算计的,算计都在其中,所有人都跑不掉。”
蔡文姬冲着身边丫鬟一个脸色,立刻就会有丫鬟给年幼的波冀带来了一瓶葡萄酒。
“你要知道,你去西域,很可能就是你大哥给你的安排,因为他知道,他要是去了西域,这个事情,怎么都不会成功,因为牵掣会一直都在!”
“娘亲,大哥不会那么……”
啪!
蔡文姬狠狠地在桌子上面拍了一巴掌,骂道: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什么?”
“你看看你带的是什么葱,颜龙和鲁吐布,都是些什么样的人?无非是酒肉朋友,你看看你大哥身边的是什么人?”
“天下第一剑客,在你大哥的身边给他当侍卫,他在交州的时候,收的人,也都不是颜龙和鲁吐布可以比拟的!”
蔡文姬的这一番话,算是狠狠地击打在了波冀的心中,让他久久难以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