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蔡文姬说这些,波冀自然都知道,跟在自己大哥面前的都是些什么人。
首先他有一个功夫极高的人做他的侍卫,这一点上面他就有些落后,随后他又结交了交州的百官,尤其是朱符和士夑,这两个人都是老成谋国之人。
“娘亲,我知道,我都知道,不过就现在大哥那处境,还有必要这么严阵以待嘛?”
“混账!”
波冀的轻慢,引起了蔡文姬的怒骂,蔡文姬气的在房间里面来回走动。
“老大现在看上去是有些落魄,可你又何尝不是被呵护过头!”
蔡文姬的这些个话,就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波冀的心中。
“回去好好想想,以后在西域都护府怎么做,跟凉州的郭嘉又是一个关系,这些都是需要你……”
“什么,西域都护府?”
波冀这才反应了过来,感情自己这是要去西域都护府。
不过,蔡文姬并没有给自己的这个傻儿子继续说话,这是挥了挥手。
波冀无奈,只能够鞠躬告退。
多年不见的老娘,有着这么多的算计,哪怕现在名义上是在冷宫之中,自己的老娘对天下事情也是掌控的这么全面。
这一刻,波冀才觉得自己是多模的无能,原来自己的一切,都是在别人的呵护之下。
对于波冀,这种从小生长在这种环境之中的人,他觉得这样的呵护,对他来说,那就是一种奇耻大辱。
现在已经是二十多岁的年纪,自己的老爹在自己这个年纪,凭借着自己的双手,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已经是太守,几乎到了刺史的位置,而自己……
“小姐,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做马牛,你这样又是何必呢?”
在关押蔡文姬的冷宫之中,一个老妇人站在蔡文姬的身边,最里面念叨着。
这老妇人,一看就是蔡文姬本家的人,应该就是蔡邕身边伺候过的人。
“嬷嬷,父亲还不是都是为了我,而且女儿不孝,一直都没有看明白父亲的为人,这是孩儿的不孝。”
蔡文姬眼中含泪。
“小姐,都过去了。”这嬷嬷顿了顿,紧接着问道:
“小姐,这一次真的什么都不给小公子嘛?他这样一个人去西域,真的放心吗?”
蔡文姬从竹椅上面站了起来,面色沉重,在房间里面踱了几步,回到了床边,拿起床上的一本蔡侯纸做的书,翻看了也会。
“嗯,是,就让他这么过去吧,王爷在他这个年纪,已经做了几年太守,他既然有这个心,那就叫他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难。”
蔡文姬手中蔡侯纸做的书,上面写的是晋王实录。
这本书,记录了波浪年轻时候的一些事情,事无巨细,全部记载。
现在晋王体系之中负责编纂这本书的人,不在少数。
波浪对于这样的事情,不赞同也不反对。
不过小说学派的人,却开始把目光投向了这个地方,跟史官抢起了饭碗。
史官主要记载的是大事情,史官要做的却是小事情,这样的事情,却是生生不息。
“小姐,你应该也知道,这不管是老大还是老大,他们都……”
“闭嘴!”
蔡文姬狠狠地把手中的书砸在了嬷嬷的头上,骂道:
“有些事情,说的,有些事情,说不得,嬷嬷以后可不要再说出这样逾越的事情。”
这嬷嬷冲着蔡文姬躬身行礼,把地面上的书捡了起来,然后带着伺候的丫鬟都下去了。
“儿啊,都是娘亲对不起你!”
蔡文姬从一个隐秘的地方,找出来一张波冀的年幼时候的画像,这个时候的波冀,还穿着干干净净的衣服,头发也没有那么的长,五官清秀。
“儿啊,不管怎么样,不管别人怎么看你,你都要更优秀,只有更优秀才有可能。”
徐州!
一个叫做鹰游山的小岛周围,好几十艘的船只停泊在这样的岛屿东边。
在这个小岛的西边,是大陆,是海岸线。
“曹操老贼真是可恶!”
“哼,可恶至极!”
几个手中拿着单筒望远镜的人,在这海岛的高台之上,在呼呼的海风之中,看着西边的海岸线。
“哼,这曹操的防线,没有任何疏漏的地方,这样的防线,咱们可是拿不下来。”
说话的人,穿着绫罗绸缎,腰间的佩刀,象征着他的身份。
此人正是士夑,是这一次海军的领导人,不过他们都被曹操耍了,在这大海之上漂泊了这么多一两年,却为曹操做了嫁衣。
好好的徐州,就这样进入到了曹操的手中,不但是青州没有拿到,还把徐州个丢了!
“将军,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还请将军责罚!”
“大公子莫要这样,要不要责罚你?如何责罚你,都不是本将军的事情,所有的一切,联合本将军的请罪书,都已经去了交州,刺史大人自然会和朝廷做出对你的判罚!”
士夑再次对着波贤重申这句话。
波贤会怎么样,没有人知道,波贤会不会被人抓起来,没有人知道。
就是士夑,也不知道对于波贤的处置,到底是在什么时候下来。
他们物资需要,虽然可以直接从徐州,从青州,从扬州等等各个走私通道上面获得。
而且已经派遣了船只,沿海而下和顺海而上,去交州,去幽州寻找粮草。
不过,他是交州的兵,对于波贤的处置,只能够送回交州,然后继续从交州再次送回到洛阳,才会有处理结果。
士夑不会有直接向着洛阳进言的渠道,士夑也知道,自己也没有资格。
“大公子,你最近写的这个法子,我看了,你对于曹操防御工事的研究,有些心得,不过,现在我们打不起来。”
士夑放下了手中的单筒望远镜,在瞭望台上来回走动,任凭海风在他的脸上吹过!
“大公子,虽然我军人数不多,可是粮草用度不在少数,岸上虽然能够通过小渠道送来一些粮草。不过这都是杯水车薪!”
士夑回到了东边的瞭望台上,用手指着远方,说道:
“大公子,你说的对,现在的我们的将士们,就是一群渔夫。”
“不过,不当渔夫,又能如何?不当渔夫,三天之后,我们就没有军粮!”
跟波冀一样,大股头发遮住了脸颊的波贤,恭恭敬敬的站在士夑的身前,躬身说道:
“将军,我知道错了,大军不易,我……”
“嗯,很好,在其位,谋其职,不在其位,不知其难!”
士夑扶起了鞠躬行礼的波贤,继续说道:
“你现在是粮草官,我想你也知道了我们现在的困境,虽说我们能够维持住三日的粮草,但是海面上的船只,出不得远海!”
“这南北中,张飞关羽,曹操,孙权孙策这三伙势力,他们利用陆地的优势,派遣船只,不捕鱼,就骚扰我们捕鱼!”
士夑和波贤,还有跟在士夑身边的官员,没有一个不是这样的眉头紧皱。
“他们可以这样,我们却不行,不捕鱼,我们就要断粮,断粮,士兵们可能就会逃回陆地做了他们的向导。”
“将军,都是我的错!”
每当这个时候,波贤总是要这么说。
让跟在波贤身边的周鲂和傅佥两个人直皱眉头。
大公子毕竟还是大公子,大公子软弱的性格,已经不能继续呆在这个地方。
罪已诏,是一个办法,却不是一个常态。
大公子毕竟还是晋王的世子,如果这样下去……
“我知道你们想的什么,不过你们要知道,大公子他不会走的,我已经劝说过无数次,而且王妃也不赞成大公子这个时候抽身离开。”
夜晚,海边,一个背着宝剑的侠士,站在周鲂和傅佥的身边,深感歉意。
“还有,将军也是赞成现在大公子继续在这个地方跟着将士们一起度过难关!”
周鲂听了这侠士的话之后,问道:
“晋王呢?晋王知不知道大公子的事情,他现在在干什么?”
侠士装扮的人听了周鲂的话之后,面色凝重的看了一眼周鲂,先是一阵沉默,随后才说道:
“晋王现在在做大事情,大可通天的事情,自然是没有时间管东边这样的战事,何况你们应该听说过当初太原的事情。”
这侠士叹了一口气。
“大公子现在还是算是安全,王爷自然也不会多管,哪怕是不安全,王爷应该也不会管,现在也不瞒着你们,大公子来到这里,其实就是被贬下来受过的,现在还打出来这样的败仗……”
“可是,这一场败仗怎么能够怪大公子一个人呢?”
周鲂还是不服,当初选择跟曹操合作,是一个既定战略,所有的人,都通过了。
而且在和曹操合作的时候,前期确实取得了一定的优势,前期势如破竹,要不是……
“这件事情,都是草草,都是草草的过错,怎么能够怪大公子呢?”
“是啊,你说的这件事情,谁都知道,曹操言而无信,这件事情,要怪就是曹操一个人的事情,不过,你可要知道,兵不厌诈,现在王爷身边的人,都佩服曹操,都在说着曹操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