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定胜天,人真的能胜过天吗?人算不如天算,当一个人再强大,也无法战胜一场天灾,一个团队再团结,当遭遇天灾时,也无法安然渡过,除非是老天要饶你一命!
清一风带着杨亦和陕北二霸为了避开来俊臣的大军,一进入沙漠就改道向南,不过很快就起了风,而且还带来了一场大风沙,沙漠里的天气变化无常,介于玉门关和敦煌之间的这个沙漠不算大,但沙漠的特性无一不少,黄沙间随处可见森森的白骨。
清一风和杨亦都曾经在沙漠生存和行走过多次,陕北二霸对这里也不算陌生,所以应付风沙,他们还是有一套管用的方法的。他们先找了处沙梁,将四匹马的马头向内围成一个圈,这样不至于让马受惊,而他们钻到了四匹马围成的圈子里,用衣服将头包裹严实了,手里将马缰都拴在了一起,这样四匹马都绑在了一起,也不会失散。
透过衣服的空隙,众人依稀看到有一支庞大的军队行进在沙漠里,他们以为自己看到了幻象,却不知这支军队正是来俊臣所率的大军。
这支大军隶属武承嗣部下的武威卫大军的一部分,只有六千人,但却是精锐之师,由从各地边关挑出来的骑兵组成。周兴为了追杀两位忠臣的后代,派出了权可当和候富贵,但在阳平客栈,桓世才逃走,候富贵逃走,两人都被来俊臣所率的后续部队抓获,得知了江湖乱党的情况,然后又迅速向武承嗣禀报,于是武承嗣又加派了浮云道人和自己的贴身保镖代曾前来围剿。
但浮云道人被清一风打成重伤,武承嗣大怒,索性拼下血本,将自己麾下的六千武威卫大军交与黑赤常之,命其同来俊臣一起前往玉门关追杀清一风等人。黑齿常之乃沙场宿将,曾经在玉门关外打的野蛮的吐蕃人闻风丧胆,抱头鼠窜,后又去参加过围剿徐敬业的扬州叛乱,虽然在他到达之前,李孝逸便将叛乱平息,但他对付江湖乱党也有非常丰富的经验。
来俊臣厌恶风沙,所以躲在马车里不肯出来躲避,好在他同样让大军停止前进,聚在一起躲避风沙,他在马车里,听到外面的风沙声如同落雨,有不少沙尘穿过马车的窗纱落入了马车里,更加令他不爽,便道:“等我回京,就让人把这窗纱更换成沙子也穿不透的细纱网!”
他所率的大军也都备有细沙面罩可以躲避风沙,不过这场风沙似乎过于强大,他所率的大军人数众多,高的地方容纳不下,一些人只好躲在了地势低的地方,这场风沙虽然大,但停的也很快,黒齿常之立刻名人清点人数,发现有一千多士兵失踪了,来俊臣听后,也很是惊恐,正是出师未战,先折一千。不由道:“这个鬼地方实在太可怕了!”黒齿常之忙又命大军挖掘沙子,竟然挖出了一千多名兵士,立刻下令抢救,但救活的只有五百多人,剩下的都被沙尘闷死了。
清一风这边就好了许多,四匹马没有受惊,风沙停后,他们抖落了身上的沙子,除去了包头的衣服,然后解开马缰,翻身上马,远远的望去,却见到了“肃正司”和“武威卫”的大旗,清一风不认得什么“武威卫”,只认得“肃正司”是什么部门,就让杨亦去分辨。
杨亦在军队多年,又随主将回京城呆过一段时间,所以知道军队的称号和编制,就道:“‘武威卫’是太后分封给他的几个侄子统领的军队,大都是精锐之师,但不轻易出征,只是负责拱卫京师!”清一风道:“看来咱们的名气和势力已经强大到需要动用精锐之师来对付的境界了!”杨亦道:“可惜这些精锐之师却不能用于征战疆场,反倒成了铲除异己的工具!”清一风道:“不管他们了,咱们先撤,让他们去寻找敌人吧!”说着纵马在前引路,往南火速赶去,绕到了敦煌南部,然后折回阳平关,只见客栈仍是一片焦炭,不过已经有人在清理了,清一风道:“相信用不了多久,阳平客栈还会在开张的。”
他们穿过阳平关,只见关口城楼上立着一个样貌迥异的男子,这人正是王孝杰的部将屈雄烈,见这人向他们望来,杨亦忙向他拱手行礼问好。屈雄烈招手示意他们上去说话,杨亦便和清一风将马驱赶到了城楼的楼梯口,下了马,让陕北二霸留下看马,他们二人上了城楼。
屈雄烈见他们到来,一双豹眼里露出了惊讶的神色,立刻伸手请他们去房内说话,三人落了座,上了茶,屈雄烈便道:“来俊臣和黒齿常之率了武威卫六千大军赶往玉门关去了,虽然没有说明是去做什么,但我也可以才出是去对付你们的!”
杨亦点头应了,道:“我们在沙漠里遇到他们了,不过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风沙帮我们逃过了他们的搜捕。你是如何知道他们就是去对付我们的。”屈雄烈道:“因为我遇到了与你同行的那位姑娘,还有叫中原三侠的三个人。”清一风听后大喜,杨亦忙问道:“他们怎么样了,安全前往天水去了吗?”
屈雄烈微微一笑道:“你很在意聂小姐啊!但你们两个不般配!”杨亦听后便着急的道:“先说她怎么样了,不般配又怎样?哪里不般配了?”屈雄烈喝了口茶道:“他们在独孤将军的护送下去见狄大人了,相信他们很快就能够到天水了,你们两个的脾气都很冲,无法想象你们在一起后会不会天天打仗!”
杨亦怒道:“这就不劳你操心了!”清一风又道:“阳平客栈为了保护忠良之后,被酷吏烧了客栈,希望将军能够照顾他们,使他们尽早重建客栈!”屈雄烈道;“这个我自然会照顾的,阳平关没有了客栈,我要到哪里去喝酒呢!”
两人告辞了他,又下了城楼,叫上了陕北二霸,上马往同时赶去,在第二天早上,就赶到了天水,径直去了天水客栈。
天水这个甘肃西北部的小县城依然贫瘠而热闹,自从狄仁杰就任这里的最高长官后,这里的治安好了许多,而且在经济上也有所发展,但天水客栈还是老样子,临近天水小县城的城门,用巨大的青石砌成,两扇大铁门很是气派和雄伟,二层长楼,门口挂着“天水客栈”的旗子。
四人在客栈门口下了马,一个二十靠上的小二穿着粗布短衣,迎了出来,用天水口音招呼道:“几位客官是住店还是赌钱?”杨亦立刻有点晕,道:“你这是客栈还是赌坊啊?”小二道:“既能赌钱又能住店,吃喝玩乐都有,保证客官住的开心满意!”
清一风道:“我们住店,并且想向你打听个人!”小二忙道:“那客官请进!”说着又招手让一个比他略小的后生把他们四人的坐骑牵到后院喂上草料和水。众人跟着他进了大堂里,只见这个客栈和玉门关客栈的布局很相似,但左边的一半被划成了赌坊,却不是单单的赌钱,而是斗鸡,斗狗,斗蛐蛐,而玩色子的在一间房间里,鸡鸣狗叫声不绝于耳,大堂里的赌客不少,看客更多,一个五十多岁的精装汉子守在柜台里,正在算账,小二对他道:“掌柜的,客人四位,都住店!”
掌柜头也不抬,顺口问道:“要开几间房,住几天?”清一风道:“先开两间上房,事情办完了就走!”掌柜道:“既然不确定要住几天,那押金可就要多交一些!”清一风丢出了一百两银子,道:“就这样,要二楼远离赌场的房间!”
掌柜的这才抬头看他们,直觉眼前这个老头很特别,似乎在哪里见过,但又记不得了,就道:“二楼风云两个字号房间,牛汉,你领客人去房间!”小二应了,便带他们上楼,杨亦道:“怎么你们店小二的名字都这么亲切啊,阳平客栈的小二叫牛娃,玉门关客栈的小二叫哲木,天水客栈的小二哥你的名字叫牛汉?”
牛汉有些胖,但走的并不慢,道:“客官去过玉门关客栈?”杨亦自知失言,便不再言语,清一风却道:“不错,我们正是从玉门关客栈过来的!”只见客栈二楼南边有两间紧挨着的房间,一个叫“风”,一个叫“云”,这里距赌场远一些,但还是可以听到鸡鸣狗叫赌徒喧闹的声音。
清一风和杨亦住在了“风”字号房间,陕北二霸住在了隔壁房间。杨亦一进房间便脱去外衣,道:“我怎么感觉身上好痒啊!”就忍不住去抓,清一风忙仔细看了,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中毒了!”杨亦一听自己中毒了,他立刻呆住了不敢相信。
清一风道:“你最近接触过什么有毒的东西吗?”杨亦从怀中取出了用布包住的毒镖,道:“这几枚毒镖是我从代曾身上搜到的,我知道上面有毒,就没有用手拿,但我闻过代曾身上带的几个小瓷瓶,为了寻找解药,还接触过几种药!”
清一风忙又去敲了隔壁房门,只见霸天正躺在床上,霸地正在喝茶,他们两个都没有异样,就问道:“霸天老弟,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上的毒是不是真正解了?”霸天听后,就坐了起来道:“感觉很好啊,没有什么异常,发生什么事情了?”清一风道:“杨亦可能中了代曾的慢性毒药了,现在全身发痒!”
二人听了,皆有些惊讶,霸地忙问道:“那严重吗?有没有生命危险?”清一风道:“这我也不清楚,霸地你同杨亦去天水城里先找个大夫看下,霸天也去看看!”二人应了,又问他为何不一起去?
清一风道:“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你忘了我们这里的初衷吗?”两人立刻应了,去找杨亦。清一风也下了楼,走到了柜台外,道:“我想见一下你们这里的白自问老板!”掌柜抬了头,道:“只怕他没空见你!”清一风道:“有些事情是躲避不掉的,这天水客栈真是就牢不可破吗?”
这时牛汉过来道:“这位客官要不要来壶我们这里特有的高粱酒,如果客官不喜欢喝酒,那就来壶酥油茶,是从藏地带过来的,不多见呦!”清一风转过头,见店小二向他使了眼色,便道:“好啊,一样来一壶,尝尝看!”说着便找了个靠边的桌子坐了,牛汉很快就端了两壶酒茶过来,清一风低声对他道:“你们白老板呢?”
牛汉道:“我们老板一直不太好,既然客官是从玉门关过来的,那一定也知道其中的缘由,剑神前辈应该知道的!”清一风道:“看来你们老板没有白带你行走江湖,你还记得老夫的称号,去把你们老板请来,就说我有要事与他商议!”牛汉应了,便从后门离开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