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可以将战争和伤痛遗忘,但战争带来的创伤所留下的疤痕却永远都无法抹灭,这疤痕是岁月的痕迹,是记忆的标识,也是战士的荣耀。
石头城外的突袭战结束后,杨亦和元沙二人受了重伤,被人抬回祖鲁那贺的将军府救治,沧澜大师和清一风连同石头城里的医生沙叶秋都在偏房里为二人救治,师正业在外面看到一盆盆热水端进去,换成一盆盆充满血腥味的污水端出来,心道:“他们要流多少血啊?真惭愧昨天没有与他们一起上战场杀敌!“
班云在他身边,看出了他的心事,安慰他道:“两位将军都是职业的军人,上战场杀敌就是他们的擅长和专业,你不必惭愧,再说你身受重伤,即便上了战场也帮不了他们的忙的!“
师正业道:“可他们是我的朋友啊!他们有危险时,我却躲了起来,现在他们受了重伤,真令我担心!”这时聂飞也换上了突厥贵族女子的服侍,与一身皮袄的冷漠走了过来,道:“两位将军一定不会有事的,沧澜前辈不仅武功高强,医术也很高明,上次冷默被吐受偷袭,差点丧命,还是沧澜前辈出手相救,沙大夫的医术在石头城里也是首屈一指!“
不一会,清一风从偏房里走了出来,只见他的身上沾满了血污,就连脸颊上都上,到了房门口,师正业忙上去问道:“师父,两位将军怎么样了?有没有生命危险?”
班云见状,忙去取了壶热水和大碗过来,清一风松了口气,道:“他们二人本来在对付吐蕃的四大喇嘛时,就已经身负重伤,一直强忍了,直到杀退了博古赫的铁骑,才完全晕厥过去,两人都是受伤过重,尤其是杨亦,这次只怕要休息一年才能恢复健康!“
冷默道:“你们不用担心,等他们醒来后,这事处理完毕,我便带你们前往我的封地介休城去修养,那里上我的封地,我为你们修建一座幽静的宅院,你们在里面安心养伤,什么时候住厌倦了再离开也可以!”
班云倒了一碗热水,端给了清一风,请他饮用,这时只见里面进出的仆役少了,沧澜大师也走了出来,冷漠忙问他道:“两位将军寻找怎么样了?脱离了危险了吗?“
沧澜大师点头应了,道:“杨亦的受伤最重,纵然身体恢复正常以后,只怕武功也会全失!”众人听后,不由黯然伤感。
最后一脸疲惫的沙叶秋叶从偏房中走出,他对冷默道:“大公子,在两位高手和在下的努力之下,另外将军的性命总算上保住了,不过需要长时间静养康复,大公子有什么需求,尽管开口吩咐,我一定尽力而为!”
冷默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去了,泰克都过来,领走了他。海曼珠也走了过来,道:“大哥,早饭已经准备好了,就请各位先去大厅里用早饭吧!”
冷默应了,便请众人一同前往大厅用饭,祖鲁将军也上一脸疲惫的坐在了首席,只见大厅里放着一大堆柴火,上面放了一只烤全牛,这牛肉被四个强壮的仆役翻转着,已经冒出了热油来,香气四溢!
祖鲁将军请众人入席落座,师正业带着班云坐在了清一风身旁,这时一群侍女捧来了木盆和手巾,请众人先净了手和面,祖鲁将军用沙哑的声音用汉语道:“这次犬子冷默与贵国的聂小姐成婚,可谓过程坎坷曲折,还差点搭进去我们的性命,多亏有各位英雄好汉仗义舍命相助,才使我们度过此劫,感激的话,我就不多说,一切都在行动中!“
这些侍女撤走了木盆和毛巾,又端来了热牛奶,请众人饮用,饮罢牛奶,冷默亲自上前,用短刀切下了烤牛肉,为众人分食,祖鲁将军道:“我们今天共食一头牛,以后就是好朋友,好兄弟了,沧澜大师和清一风各分到了一只牛后腿,师正业分到了一块牛里脊肉,班云分到的是一块牛排,侍女又上了马奶酒。
冷默道:“这两只牛前腿,我为杨亦和元沙另外将军留着,等他们伤势好一些,我们再在一起共食!”
豪华的早饭过后,班云对师正业道:“这种全牛大餐,我也上第一次吃到,这时突厥族用来招待贵宾用的!”
清一风和沧澜大师两人回到了客房里休息,师正业和班云也回到了房间里,这时聂飞走了过来,道:“我们在这里只停一天,处理完这里的事情后,祖鲁将军就要去石国苏碌城面见突厥可汗阿默史贺鲁了,你是否和沧澜大师会一起前去,你和班关内有和打算啊?”
师正业道:“我,我当然是和我师父一起去了,我师父去哪里,我就去哪里?班姑娘和我一起!”
聂飞道:“清一风和沧澜前辈不能带你们一起去,你们要留在将军府里照顾杨亦和元沙二人,我和冷默也要去面见可汗,石头城就由祝子深和蒙思那帖儿将军驻守,你们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师正业摇头,班云却欲言又止,聂飞便用突厥道:“既然你不方便当师正业的面说,那我们就出去说!”她离开了房间,师正业感觉她突然成熟了许多,不想先前在一起时那么活泼了。也许上因为已经成了亲的缘故吧!
班云让师正业躺在床上好好休息,安心养伤,她离开了房间,追上了聂飞,用突厥语道:“聂小姐,你们打算如何处置我们抓来的那个俘虏?”
聂飞听后,愣了一下,道:“这个我也不清楚,这种事情上冷默和祖鲁将军处置的,我不过问的!”
班云道:“可我已经答应过那个俘虏,如果他如实招供,我就放了他的!”
聂飞听后,道:“哦,原来如此,这事我做不了主,不如我们一起去向祖鲁将军说明,看祖鲁将军的意思!”
班云道:“我不想成为一个言而无信的人,无论对谁!”
聂飞道:“这个我也明白,咱们走吧!”两人便向打听后面的后院走去,在新婚的房间里,见到了冷默,聂飞将事情向丈夫讲了,冷默看着班云,道:“班姑娘上哪里人氏啊?与师正业上怎么认识的?”
班云道:“我是石头城东边的人,我父亲将迷路的师正业带回了家中,所以我就认识了他!”
聂飞好奇的道:“这么说你们也是刚认识没多久,你就决定要嫁给师正业了,你父母知道吗?”
班云点头应了,道:“这就是我父母的意思!”
冷默道:“你答应放这个俘虏走,师正业知道吗?”
班云摇了头,冷默道:“我们刚刚与阿默史那海王爷交了一战,所有人都特别恨王爷以及他的部将,你现在却要放走他们的人,只怕我父亲和我们的部将不愿意!”
班云道:“可我已经答应了要放这个俘虏走的,人不能言而无信啊!”
冷默露出了为难的表情,聂飞安慰他道:“我们还是请祖鲁将军来处理吧!”他们又到了祖鲁将军所在的正堂里,只见海曼珠正在为左路将军捶腿松骨,冷默和聂飞拜见了他,便开门见山的说明了来意,祖鲁将军听后,坐了起来,道:“这事如果让我们的部将知道了,会有很大意见的!”
班云却道:“不,我们无论身份贵贱,都应该言出必行,想当初,我们与大唐的结仇便上因为大唐言而无信,诓杀了我们的可汗阿默史伏念,如果将军执意要处死这个俘虏,必定更加引起阿默史那海王爷以及他的部将和民众对你们的怨恨!”
祖鲁将军听后,盯着班云,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我看你绝非普通牧人家的子女,你父亲叫什么名字?”
班云道:“我父亲叫班昭!”父子俩听后,脸色大变,聂飞不明就里,海曼珠道:“你父亲是我们的敌人,你也是我们的敌人,你来我们这里究竟有何阴谋?”
班云坦然道:“我只是与师正业寻找他师父清一风前辈,路过这里,没有什么阴谋!”
聂飞忙也道:“看她年龄不大,应该不会有什么阴谋?”
祖鲁将军道:“只怕她和师正业都上被人利用了!孙子兵法里的美人计就是如此!”
冷默一时不知所措,便问父亲道:“那父亲大人,我们要怎么办?”
祖鲁那贺道:“先将班云押入大牢里,等调查清楚了,如果她真的上无辜的,再放她出来,记住要与那个俘虏分开关押,以免他们串供!”
冷默点头应了,就要照办,聂飞却止住了他,道:“这事还是要向师正业说明为好,不然会引起他的误会的!”
祖鲁将军道:“师正业和她刚刚洞房,两人正在热恋中,又怎能听的如此劝告。依我看,还是先不要告诉师正业为好!”
班云仍为自己辩解道:“我绝对不是奸细,不然还会留在这里等你们来抓吗?”
冷默道:“我们完全有理由认定你就是阿默史那海王爷派来的奸细,好像你们早就知道了师正业的身份,就用美人计接近师正业,然后同他一起找到清一风,然后设法混入城,并且准备打开城门,与外面博古赫的铁骑来个里应外合!”
班云听后,一时无语了,不再辩驳,冷默一挥手,两个仆役便将她押入了大牢里。
祖鲁将军道:“冷默,为父就要启程前往石国苏碌城面见可汗,向他奏明这件事情,你们也要一起去,你先将石头城安排妥当,我们明日就启程!”
冷默应了,便同聂飞一起回了房间了去。
师正业在房间里等到了中午,却仍不见班云回来,就离开房间去寻找,他说的汉语很多人都听不懂,于是就自己摸到了师父的房间,只见清一风和沧澜大师两人在羊毛毡子上盘膝打坐,两人的头顶皆冒出了丝丝白色的雾气来。
过了一会,清一风睁开了眼睛,他头顶的白烟也消失了,看到徒弟站在身旁,便问道:“你找为师有什么事情吗?”
师正业道:“班姑娘不知去哪里了?我找不见她,向其他人打听,他们又听不懂我的话,就只好来找师父您了!”
清一风道:“那你去找聂飞问了吗?”
师正业摇头道:“我不知道聂飞他们住在哪里?”
清一风道:“看来你需要抓紧学习突厥语了,不然在这里就让他哑巴和聋子一样!”
师正业道:“班姑娘已经答应教我突厥语了!”
这时沧澜大师也睁开了眼睛,缓缓站了起来,道:“我的武功有所退化啊!”
这时从房间外走进一人,用清脆的突厥语道:“两位前辈,我爹爹请你们去大堂用午餐!”师正业寻声望去,见来人上海曼珠,海曼珠见了他,也略吃一惊。
清一风用突厥语问道:“七小姐可见到与师正业一起来都那个班云姑娘了?”
海曼珠听后,脸色立刻变了,慌忙道:“我不知道,我没有见她!”
沧澜大师听后,道:“小姑娘是不可以撒谎的,不然就会变丑的!”
海曼珠听后,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起来,忙道:“我不想变丑八怪,我说实话,是我父亲大人下令将班云抓起来关入了大牢里!”
清一风和沧澜大师二人听后,脸色立刻也变了,用突厥语问道:“为什么啊?祖鲁将军为何要将班云姑娘关入大牢,二冷默和聂飞为何不阻拦?”
海曼珠摇头道:“他们说班云上什么奸细,我也听不明白,与那个俘虏有关系!”
师正业忙用汉语问道:“师父,沧澜前辈,你们在说什么啊?是不是和班云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