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启程,都会期待着返程的时刻,每一次别离,都只为下一次的相逢,漫漫人生路上,总会有很多的离别,还有生死。
药皇谷的战斗结束,莫显声一行人虽然都负伤在身,不过已经将所有追来的强敌都解决掉了,他们现在可以离开这里了。
赤留军闻了一下师正业拿出的药丸,立刻惊讶的道:“这些药是山族人用童子才能求到的玉泉丹,可以化解各种严重的内外伤,非常难得,你还算有所收获!”
师正业忙问道:“那它能不能挽回沧澜前辈的性命啊?”
对于自己和努尔海误食用来挽救沧澜大师性命的珍珠果,他心里一直很愧疚,也一直想找到补救的办法,赤留军却将这些药丸给受伤的众人分食了,道:“这种药虽然很难得,但沧澜大师的筋脉尽损,内脏也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只有那个起死回生的九转回生果可以逆转他的生命,这玉泉丹的功效远不能及!”
师正业听后立刻垂下了头,莫显声师兄弟二人都望着这个已经生出胡子的年轻人,本来对他的一肚子怨言却丝毫发作不出,清一风安慰他道:“徒弟,你已经尽力了!我们还是赶快回去查看一下沧澜前辈吧!”
天寒绝士也道:“是啊,两位少侠也是九死一生,从药皇谷的磨爪中逃得生命,师正业还能拿到如此宝药,实属不易!”
赤留军命手下的猎手将战场打扫了一下,又收集了一下猎物和药草,众人开始启程往断魂崖赶去,这时却又从天空中飞过几只飞禽,令众人又警惕了起来,不过这几只飞禽只是匆匆飞过,并没有停留,众人竞相策马赶往断魂崖,路径山洞时,只见这个山洞已经完全塌陷,根本就找不出原来的洞口。
他们赶到断魂崖时,李雪已经在这里等候他们一天了,他们决定在这里休息,赤留军吹响了羊角号,莫显声道:“断魂崖上面的浮桥已经被我们破坏,我们现在虽然还有几副弓箭,可没有了绳子,我们总不能向师正业一样骑着大雕飞过去吧!”
师正业道:“可那金雕也不是想骑就随时能骑的!”
白自问道:“这个我们当然清楚,你总是说出现就出现,说飞走就飞走,不过还好,我们这次的人员受伤虽多,但没有战死的,一起来,一起回去!”
赤留军道:“没有关系,我们这次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至少解决了你们的大敌,也解决了我们的强敌,我已经用号声联络我的同伴了,他们会设法去取绳子,过来跟我们会面的!”
莫显声却道:“那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赫老温道:“那你们还有别的离开的办法吗?”
众人一时无语,天寒绝士道:“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如果我的内力恢复了,便可以为大家在断崖上搭建一座桥来!”
李雪听后道:“师父,您还有这种本事?那我们进入断魂崖时,你怎么不显露出来啊?”
天寒绝士道:“我们来的时候,绳桥不是已经被狼使大人搭建好了,还轮到为师出手吗?”
李冰忙也问道:“师父,您是用什么办法在断魂崖上搭桥啊?我们赶快搭好桥,离开这里吧!”
天寒绝士道:“现在为师的伤势还未痊愈,无法使出内力,大家就在这里耐心等候几天,我们一定会出去的!”
巴思特和其他猎手已经取出了猎物开始生火烧烤,众人都坐下休息,班云紧挨着师正业坐下,取出了一块鹿皮为他赶制靴子,努尔海也来到师正业身边坐下,鼓足了勇气对他道:“有些事情还是说出来,心里好受一些!”
师正业却仍然不语,不过凭借女人的天性,班云立刻意识到师正业身上有点发生什么事情了,便问道:“夫君,你这几天都经历了什么事情了,说出来,让我们一起分担!”
师正业道:“没什么,我很好,我只希望能早点离开这里,对了,杨飞怎么样了?听说他来药皇谷找我了?”
赫老温道:“杨飞这小子平常看着冒失,不想他还是一个重情义之人,看来白老板的教导有方啊?”
白自问道:“你们不是说杨飞和师正业在你们这些老师的指导下,武功进展迅猛,可我们还没有见到他们的武功究竟如何?”
努尔海忙道:“杨飞的武功虽然也很厉害,但他远不如师正业厉害,师正业算起来一共救了我三次,我恐怕这辈子都无以为报!”
师正业红了脸道:“我也很重朋友情义的,我不能看着我的朋友受到伤害的!”
赤留军道:“我们正好可以趁等待的这段时间采集一下药皇谷的药材,虽然已经所剩不多,但非常难得,大伙也不能白来一趟!”
蚰蜒沟,食人树林子后,博尔忽听到了从断魂崖方向传来了羊角号的声音,这号声是欢快的,从号声里可以听出自己的那群同伴已经打败了敌人,准备返程,可问题是他们现在也被困在了这里,出不去。
扎里布斗胆道:“看来猎手前辈他们已经打败了敌人,那我们赶快出去跟他们会合吧!”
博尔忽道:“可我们现在怎么离开这里啊?”
乌骨突道:“要不你也学李姑娘那样,砍出一条路来,我们冲出去?”
博尔忽听后苦笑了一声,道:“且不说我的刀法不如李冰快,即便我能杀出一条血路,你们能带着沧澜大师迅速冲出去吗?不要忘了,食人树林子外是一片断足草地!”
杨飞道:“要不我们一把火烧了这片林子,也算为人们除害!”
博尔忽摇头道:“要是放火,首先烧死的可能就是我们自己!”
扎里布忍不住抱怨道:“难道我们就在这里等他们过来带我们出去吗?”
博尔忽道:“目前也只有等老大带人过来救咱们离开这里了!”
沧澜大师已经醒了过来,听到了他们的争吵,便道:“你们不用管我了,抓紧离开这里吧!”
乌骨突忙道:“不,我们已经答应要照顾你的,怎么可以把你留在这里,我们苟且偷生呢!”但他们心里都清楚,他们带的食物维持不了多久,而且水也很匮乏,总不能抓毒虫吃吧!
只是他们还真得抓毒虫吃,不过已经可以生火了,他们在这里又等了一天,也没有等到有人来带他们离开这里,他们的食物在就在一天前都吃完了,乌骨突让扎里布生火,他跟猎手一起抓了蝎子,蜈蚣和毒蛇然后放在火上烧烤,当作食物,这些毒虫毒性大,但烤熟后,毒性就失效了,吃起来味道还不错,不过沧澜大师已经无法进食了,实在不能再拖下去了。
断魂崖这里,天寒绝士让天山七剑砍伐了树木,制作成木桩,赤留军也让猎手去捕了许多野兽过来,然后将野兽的血洒在了木头两端,莫显声也带着其他人采制了一些柔韧的桦木棒,用来连接两根木头,这样他们就制作成了一做简易的木桥,然后慢慢的推到了悬崖上。
他们牵着马,准备穿过断魂崖时,却从天空中飞来了一群猛禽,看来是药皇谷的残党出动了,这些童子将竹箫毒针换成了一些小型的弓弩,搭了毒箭就向他们射来。
赤留军在前探路,清一风在后守桥,天寒绝士带着师姐妹二人牵着马匹正行走在木桥上,如果敌人这时对他们发动突袭,破坏木桥,桥上的人马就必死无疑。
此刻所有能动的人都行动起来,赤留军立刻弯弓搭箭,向天空中的童子射去,他一边向空中的敌人进攻,一边稳住了脚下的桥头,掩护天寒绝士师徒通过木桥。
清一风调运了内力,射出无数道剑气,向空中的飞禽射去,但这些飞禽要么体型小,反应灵敏,躲开了射来的毒箭和剑气,要么体型庞大,对毒箭和剑气不在乎。
莫先生立刻打出了一招降龙掌,一股无形的内力化成了一条无形的巨龙,在空中呼啸着向这些猛禽攻去,而师正业却想出了射火箭击退这些猛禽。
班云和努尔海两人迅速将猎物的油脂裹在毒箭的箭簇上,用火绒点燃,然后让猎手射出,他这一招还非常有效,这些飞禽都畏惧火,再不敢攫取射来的火箭,纷纷掉头逃窜,天寒绝士等人趁机穿过断魂崖,这座木桥虽然可以让一人一马并排走过,但走在上面晃晃悠悠的,令人心惊胆颤,武功低的孙狗儿和班云以及努尔海在师正业的带领下踏着木桥穿过了断魂崖,说实话,师正业也是第一次通过断魂崖,他提着心,吓的大气都不敢出。
药皇谷的飞瀑下,深水潭里飘浮着黑野的身体,而赤霞道人和免幸却被药皇谷的童子用牛筋网兜住,孔均被银色丝绸衣服的王义用猛虎坐骑带到了谷内。
孔均站在了药皇居住的石屋内,看到了香案后的三幅挂像,立刻惊讶了,道:“没想到你还保留着先人的画像!”
药皇个头虽低,但说起话来却老练的道:“这也是我唯一的纪念了,自从你一进入这座夫妻狼山,我就发现了你,起初我以为是认错了人,就一直暗中观察你,没有想到果然是你!”
孔均道:“当初家师药王带着我们来这里为你们寻药疗伤,不想这里的药物的副作用如此迥异,亦不知是福是祸?”
药皇道:“是福,当然是福,不然我和王义的性命早就不在了,可能你们却将我二人丢在这里不顾,所以我就心生怨恨,自命为药皇,就是要超出师父的名号!”这时王义走了进来,在杨炎耳旁低语了几句,药皇点头应了。
孔均忙道:“你们可见到我的几个同伴了?他们是生还是死?”
药皇冷声道:“你现在倒在乎你同伴的生死了?”
王义也愤怒的道:“当初你们把我俩丢在这里,怎么不顾及我们也是你的同伴和病人啊?什么药王,悬壶济世,根本就是徒有虚名,假仁假义的伪君子!”
孔均忙道:“其实你们俩误会我们师父了,当初是你们自己要留这里这里继续治疗的,后来师父也带着大师兄和我返回这里来找你们,不过我们在蚰蜒沟遇到了雪崩,我带师父逃了出来,大师兄却因此遇难,而师父也因此落下了病根,其实这么多年以来,师父他老人家一直想要回来找你们,但他的身体已经不允许他再长途跋涉了!”
杨炎和王义二人听后,根本不信,王义反问道:“即便师父的身体不行,那你的身体总可以吧,却为何也不见你来找我们?”
孔均立刻道:“其实师父也有让我替他来找你们的意思,但我被仇家盯上,躲进了鸡翅山里,但还是没有能躲过仇家的追杀,我的妻子被仇人杀死,我也被打成重伤,幸好师父跟着他另外一个徒弟,没有与我在一起才捡回一条性命,我始终放心不下师父和我女儿,最终建成了梅花阵,可以保护他们,不料师父却辞世了!”
这两个童子听后大吃一惊,药皇立刻问道:“什么师父已经辞世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王义也道:“不可能啊,师父不是人称药王吗?怎么也难逃一死啊?”
孔均道:“只要是人,都难逃一死,更何况,你们也知道师父他的年岁已大,即便如此,师父他老人家还是在世上活了一百零一岁,试问你们二人,这世上还有谁能跟师父比长寿?”
王义嘟囔道:“如果我们每年都能吃到九转回生果,兴许也能活过一百岁。”
孔均道:“师父他已经于五年前去世了,你们挂在这里的画像也可以换成灵位了!”
药皇道:“自从你们离开以后,我们俩在这里使用各种草药,几乎变成了怪物,后来吃了珍珠果,感觉年轻了一些,之后我们每年都吃,而且越吃越年轻,最后竟吃成了这般模样。但这种药物越来越少,以至于到了现在每年只产一株,恐怕到了明年就不会再生出了,我们的性命也就会走到尽头了!”
孔均道:“这次来进攻你们的猎手联合了大唐的那群乱党逆贼,企图消灭我们,你既然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就应该早些联络我,也让我们联手对付这些强敌,也不至于我们都损失如此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