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恋爱中的人整日呆在一起时,不觉离别苦,当别离之后,方觉相思苦,当你与一个人分别后,有一种生命里残缺什么的感觉,这就是人的另一半。
师正业遭遇了新婚之日,新娘却不辞而别的打击之后,他独自拿着马奶酒,坐在房顶,对月相酌,心中的郁闷只能用诗词来表达。
残月如钩挂心头,举杯独饮空担忧。遥望佳人何处去?夜风吹遍万山丘。
异域相识共牵手,几番离别泪暗流。红烛满堂孤影寒,春意正浓相思愁。
他是酒量不大,所以度数很低的马奶酒也能使他沉醉,竟然从房顶跌落也不自知,还是天亮后,管家为他们准备好了干粮和路上的用物,去叫他们时,才在房前看到了师正业,忙叫醒了他。
师正业睁开眼睛后,感觉身上有些痛,头也有些痛,老管家忙道:“师少侠,你怎么睡在了房外?老奴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路上的干粮和用物,你们可以赶路了!”
师正业听后,立刻记起来了,他忙去上前叫门,房中传来了他师父洪亮的回答:“你小子昨夜去哪里了?还知道回来啊?”
师正业忙推开了们,只见房中的油灯已经点燃,清一风正在床上盘膝打坐,听他推门进来,就讥讽他道:“为师以为你早就离开介休城去找你的心上人去了?”
师正业忙道:“师父,徒儿担心班姑娘,一夜难眠,不好打扰师父您休息,就到外面呆了一夜!”这时雄鸡已经叫过了三遍,天刚亮,府里的下人们已经开始起床劳作了。一个奴仆为他们端来了热水供他们洗脸,老管家走了进来,拿了一套衣服送上,对师正业道:“师少侠,你们要去班姑娘家,就不能穿成这样了,请把这套旧衣服换上!”
师正业看了老管家拿来的旧羊皮袄,虽然不喜欢,但还是换上了,他们洗漱罢,就来到了正堂,冷默夫妇早就在这等他们了,乌骨突也收拾好了行囊,准备出发。
冷默道:“我们本想多留你们在府上居住一段时日,可发生了这种事情,出乎了我们的预料,我们就想要留你们多住一刻只怕也是不行了!”
清一风道:“我们已经打扰大公子多日了,即便班姑娘不离去,老朽为他们举办过婚礼后,也要带他们前往班姑娘家去的!”
聂飞道:“我们夫妻俩再次设宴为你们饯行,本来应该喝两位新人的喜酒,现在却变成了离别的送行酒,我希望你们能早点找到班姑娘,以为二人完婚!”
众人举杯饮下,冷默又道:“乌骨突,我和聂飞因为介休城的事情,不能回石头城去照顾父亲大人,还望乌骨突您帮我捎话给父亲大人,可汗已经稳定住了阿默史多德,我们的辖区之内暂时不会被敌人骚扰,告诉他不必再过于操劳,安心休养,我们有时间就去看望他!”
乌骨突点头应了,聂飞也拿出了一个牛皮囊,交到了他手里,道:“这是我们从石国带回来的礼物,麻烦您带给海曼珠,父亲大人就有劳她多费心照顾了!”乌骨突接过牛皮囊应下了,道:“大公子,大夫人,你们的交待小的一定带到!”
聂飞又叫过了师正业来,道:“这把飞雪剑是您师父跟一位铸剑大师求来的,现在送给你用,作为剑神的徒弟,怎么能连把剑都没有呢!”
师正业接过了飞雪剑,立刻红了脸,道:“聂小姐已经送我不止一把剑了,只是我武功太差,连自己的兵器都保不住,不过你放心好了,现在我的武功已经不比往日,我一定留住你这把飞雪剑,等我找回了班云,就还您!”
聂飞道:“不必了,如果你以后遇到了比它更好的武器,那你就把飞雪剑交到我父亲手里,我现在很难再见到他,只希望你能替我带上我这个女儿对他的思念和歉意!”
他们吃罢了早饭,就跨上了管家为他们准备好的坐骑,带上了干粮和物品,然后迎着朝阳出了介休城南门,就往东南方赶去。
他们一路快马加鞭,用了一天一夜,赶到了石头城,只见在北城门外,原来吐受的府邸旧址上已经新建了一座新宅院。
守城的兵士见到是他们归来,不由大喜,忙放他们进城。乌骨突问道:“祖鲁将军现居何处?”
这个兵士忙回答道:“回乌骨突大人,祖鲁将军现在仍在成东北方的府邸居住,不过将军的状况不是太好,您还是赶快去看看吧!”
乌骨突忙带着清一风师徒二人赶往祖鲁那贺府邸,到了正堂中,只见海曼珠正陪着一个白发老人,三人忙拜见了他,这个老人抬起了头来,露出了饱经沧桑的脸,一双深陷的眼窝和无神的眼睛,但见到他们后,眼睛里立刻又放出了光来,祖鲁那贺已经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忙请他们入座,海曼珠也欢喜的道:“前辈,你们回来了?咦,怎么不见沧澜前辈和班姑娘啊?”
清一风道:“此次为了寻找小徒,我们再次遇到了吐蕃国的强敌,沧澜前辈身负重伤,已经仙逝了!”
祖鲁那贺听后,两眼再次变得无神,而且还忍不住的落起泪来,海曼珠也不敢相信这是事实,道:“怎么可能,沧澜前辈武功那么高,怎么会仙逝呢?他一定是躲起来了!”
乌骨突道:“七小姐,沧澜前辈真的已经仙逝,不过我们在他的协助下也彻底打败了吐蕃国的强敌,而且还将从大唐追来的强敌也消灭了,我们进了一趟夫妻狼山,这是小的从山里带回来的珍贵药材,还有大夫人托小的给七小姐带的礼物!”
海曼珠收到了礼物,十分开心,又对师正业道:“你媳妇呢?怎么不见她跟你一起啊?”
师正业黯然的道:“班姑娘家有事,她先回家去了,我们这次只是路过这里,就是要去找她的!”
乌骨突退下去找石头城的沙叶秋大夫研究祖鲁将军的病情去了,清一风留下跟祖鲁将军聊天,海曼珠叫下了师正业带他到后院探望杨亦和元沙二位将军。
海曼珠道:“几个月不见,你好像又长高了不少,身体更强壮了!”
师正业道:“我遇到了一群很厉害的猎手,他们带我进入了夫妻狼山采药打猎,我的武功也长进了许多,两位将军怎么样了?”
海曼珠道:“两位将军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可以下床活动了,只是他们的武功已经大不如从前了,他们俩一直闹着要回大唐去,我以你们还没有回来为理由让他们继续留在这里。”
到了后院,只见杨亦正跟元沙在下围棋,两人见到师正业,激动的立刻站了起来。
师正业见到了他们,也如同见到了故人,忙走上了前去,杨亦立刻上下仔细打量着他,道:“你小子终于回来了,长高了,也长结实了!”
师正业从怀里取出了一包草药,交到了他们手里道:“这是我从夫妻狼山里采到了珍稀药材,可以续筋接骨,里面还有两株草芝,猎手前辈说草芝虽不如云芝功效奇特,但也有舒筋活血,恢复武功的效用,你们一定用的上!”
元沙听后,道:“你小子还对我们挺上心,我在此多谢你了!”
杨亦道:“我们在这里虽然衣食无忧,但我们好无聊,也等的好辛苦,你们终于回来了,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回大唐去了,班姑娘呢?”
师正业立刻又低下了头,海曼珠道:“班姑娘家出了点事,所以班姑娘就先回家了,师正业这次也是去找班姑娘,路过这里的!”
杨亦和元沙二人听后,立刻不高兴了,杨亦道:“原来你是路过这里来看我们的,你还拿我们当朋友吗?亏我当初还后悔没有把我妹妹介绍给你呢,现在也不用后悔了!”
师正业忙道:“杨将军就不要说笑了,我和班姑娘本来就要成亲,但她却不辞而别,听聂小姐说是她兄长来找她了,一定是她家里出了什么急事了?”
海曼珠道:“那你是应该赶快去找她,她家是阿默史多德的管辖,听说这个阿默史多德当初还看上了班姑娘,想要娶她做小老婆呢!”
师正业听后,脸色就变了,就匆匆去找师父,立刻要求前往莴苾城,清一风道:“今天天色已晚,我们要去,也要休息一夜,明天一早再去,这也不能急的!”
海曼珠命管家泰克都设宴,为他们接风,宴席上,祖鲁将军仍然是先将酒撒与身前,祭奠沧澜前辈,当晚,清一风又喝醉了,师正业扶他回房间休息,他也在床上盘膝打坐,修习内功心法时,房门被敲响了。他忙问道:“谁啊?”
海曼珠在外面道:“是我,海曼珠,我想和你聊一下!”
师正业下床,开了门,道:“七小姐请进!”
海曼珠道:“不用了,我只想问一个问题,得到答案后就走!”
师正业看她如此凝重,就问道:“什么问题?”
海曼珠问道:“班姑娘是不是不想嫁给你了?”
师正业听后,愣住了,但很快就道:“不会的,她费尽了千辛万苦才找到了我,如果她不愿嫁给我,就不会去找我了!”
海曼珠听后,点了头,转身离去,师正业又无眠了。
雄鸡一啼天下白,又是一天到来了,下人为他们端来了热水,早饭过后,管家泰克都对他们道:“老奴听从莴苾城来的商人说,阿默史多德上次在我们这里吃了败仗,回去以后就大发脾气,加重了百姓的税赋,就连云游商人也跟着遭殃!”
海曼珠道:“你们此去莴苾城,一定要小心,虽然他们没有武功高手相助,但那里是他的地盘,现在他又重新招兵买马,势力强大不少!”
清一风道:“这个我心里清楚,我们这次是去找人,而不是去打仗,不过班超固在阿默史多德辖区始终不能令我们放心,如果能将他一家从莴苾成调出,来你们这里最安全!”
海曼珠道:“前辈所言不错,我们这里这正需要一个擅长带兵打仗之人来镇守石头城!”
师正业已经急不可耐,海曼珠道:“我已经命管家为你们准备好了路上的东西,不过你们自己要小心!”
师正业从泰克都手里接过了行囊,清一风对他道:“徒儿,为师太过显眼,所以就与你分开行动,不过你不用担心,我给你找了两个同伴!”
杨亦和元沙二人走了过来,师正业立刻道:“可两位将军的身体还没有复原?”
杨亦立刻捶了他一拳道:“我和元将军的武功虽不如以前,但我们的经验比你多几倍,而且对于突厥的兵将,我比你要了解的多,关键时候,还要靠经验行事!”
师正业无奈,只好翻身上马,两位将军也跟着上马,他们化作云游的商人,出了石头城南城门,一路向东而去,很快就到了阿默史多德的管辖之地契苾,这里并没有军队驻扎,但有牧人和巡哨流动。
很快一群手执长刀和弓箭的兵士就围了上来,盘问他们,杨亦忙从怀里取了一些碎银子交到了为首的一个人手里,用突厥语道:“小们是从大唐过来的商人,是贩卖茶叶和丝绸的!”说着打开了自己的行囊,露出了一大包茶叶,而元沙背上背着一卷丝绸,师正业这才明白他们二人为什么让自己背着干粮和水。
这个壮汉又盯着师正业道:“这个人是做什么的,把他的行囊打开检查一遍!”
师正业想要拒绝,但被杨亦一把夺下,然后打开给这个为首的壮汉查看,只见里面只是普通的馒头和水,还有一些肉干,这个壮汉就放心了,但他又见到了师正业背着的飞雪剑,立刻疑问道:“你们既是商人,却为何还带着兵器?分明就是敌人派来的奸细!”
元沙忙用突厥语道:“兵长不要误会,我们只是普通的商人,这把剑我们只是带着防身,这里的野狼实在太多了,还望大人谅解!”
这个壮汉一把拉住了元沙的手,道:“你们的手分明就是长年拿武器的手,根本就不是商人的手,还想欺骗本队长,来人,把这些奸细给我拿下!”